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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害你的人,我來幫你殺,懼怕流言,我帶你離開,這世上沒有活著解決不了的問題!”
“我不想要的,是我自己……”她將自己縮成一團,閉上眼睛,感受著濕冷與絕望。
沉默良久。
“那也好辦!”他語聲輕快,“從現在起,你就不再是畫屏了,如何?”
她將臉埋進臂彎,慘慘一笑。
說不是就不是了嗎?這是哄小孩的話吧?
他掰開她的手臂,捧住她腦袋,強迫她抬起頭來,緊緊盯著她的眼睛:“換個地方,換個名,誰還認識你?你就是另外一個人!”
他撥開黏在她額前的濕發,笑了起來。
笑容如陽光鋪灑湖麵,明朗得耀眼。
“我來給你取個名怎麼樣?”神色躍躍欲試。
也不用她回應,就自顧自思索起來。
“有了!”他高興得打了個響指。
“你知道我為什麼叫魏少遊嗎?”他笑著問。
她木木地看著他,明白他現在說的話都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可她如今真的沒力氣同他說笑。
好在他也不求她回應,自己一個人也能說下去。
“我的名是師父取的,小時候我問師父為什麼取這個名,她說,因為她很喜歡一首詩,名叫《少年遊》——”見她垂下眼眸,魏少遊笑道,“你不知道這首詩吧?不知道就對了!就算拿去問池師兄,他也找不出這首詩!”
她不信。
舊主那樣驚才絕豔,怎麼會連一首詩都不知道?
魏少遊神秘地笑了笑,繼續說道:“我聽師父這麼一說,就對這首詩很感興趣,可她光說喜歡,卻背不出,我隻好自己去打聽,但是打聽了很久,連山下的夫子都問了,也沒人知道這首詩——”
舊主一定知道,她忍不住在心裡說。
他仿佛聽到了她的心聲,看著她哈哈笑了兩聲,道:“後來我遇到一位很有學問的老先生,終於打聽到了這首詩,你猜怎麼著?”
她雖然沒答話,卻目不轉睛地看著他。
魏少遊也沒多賣關子,很快就笑著說了下去:“那首詩根本不叫《少年遊》,而是叫《少年行》!”
她微愕。
“最好笑的是,我師父得知真相後,還想給我改名叫魏少行——”
她剛想問改了沒,轉念一想,他如今不還是叫魏少遊麼?
“後來在我的極力反對下,終究沒教她得逞!”他說著,神色隱隱得意,看著有些稚氣。
她忍不住笑了笑,道:“確實是少遊更好聽些。”
他眸光動了動,笑道:“我還是第一次聽你喚我名字呢!”
她微怔,垂下眼眸。
即便做了一年多的世家千金,她也總覺得自己還是那個池府婢女。
他是舊主的同門師弟,她自然沒有資格直呼其名。
“不過那首詩我也很喜歡!”他將話題轉開了,“你要不要聽聽?”
她搖了搖頭,並不想聽。
她一個尋死未遂的人,哪來的心情聽他吟詩?
他卻好像沒聽見她的話似的,自顧自朗聲吟誦起來:“新豐美酒鬥十千,鹹陽遊俠多少年。相逢意氣為君飲,係馬高樓垂柳邊!”吟罷微頓,道,“我想為你取名君柳,好不好聽?”
君柳?
她不自覺在心中默念這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