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妃金安(十二)(2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6517 字 6個月前

荷妃渾身冰冷地看著眼前英俊的帝王,明明她還在他的眼前,可是他的那雙眼睛裡,卻看不到她的影子了。

他心心念念要把貴妃留在身邊,哪裡還有當初那咬

著牙一定叫貴妃去死的樣子呢?

荷嬪不知道貴妃到底給惠帝灌了什麼迷/魂湯,她隻知道,自己的男人,似乎在連自己都不知道的時候,被奪走了。

清秀脫俗的美麗妃嬪眼眶一紅,潸然淚下,她擰著惠帝的衣裳,一雙水一般的眼瞳裡有千言萬語在湧動,那纏綿的情意與柔情似水,都是惠帝最喜歡的,可是眼下,帝王卻什麼都看不見。

他的腦海裡都是要離開自己,叫他竟生出惶恐的貴妃,隻有那可惡的奪走了那個美豔絕倫的女子的攝政王,卻半點兒都沒有眼前自己深深憐惜的荷嬪的影子,他似乎想到了什麼,眼角還露出一抹溫情的笑意。

“貴妃隻是與朕置氣罷了。攝政王想要搶走她,還早得很!”貴妃是愛著他的,用自己的性命去愛著。

不然,她不會為了自己,與攝政王那樣爭執,連自己的安危都不顧。

“朕回去了。”想到貴妃對自己滿腔的癡情是因什麼冷了心,惠帝嘴角的笑容就落下來了。

他不得不重新回到了現實中來,那是貴妃看向自己的冷酷冰冷的眼神,還有決絕的轉身。這一切都是荷嬪做的,雖然荷嬪自己不承認,可是拿貴妃當靶子的事情隻有惠帝與荷嬪知道,因此惠帝已經將荷嬪定了罪的。想到她為了那叫人厭倦的嫉妒心就去貴妃麵前搬弄是非,惠帝就說不出的厭倦。

“陛下!”惠帝許久不來了,來了卻隻是為了貴妃,荷嬪的眼眶頓時就紅了。

她是真心愛慕著惠帝的呀!

“朕沒有心情。”惠帝對荷嬪還是有情分的,隻是這情分叫他卻覺得越來越稀薄,他心裡都被要離開的貴妃充滿,再見荷嬪眼淚汪汪地看著自己,頓了頓,便在荷嬪的哭泣聲中,將她纖細的手指一根一根從自己的手臂上扳開,淡淡地說道,“你最近不要到朕的麵前來了,朕看見你,心裡不痛快。貴妃看見了你,也會不痛快。”

他是第一次說這樣無情的話,可是說起來卻流利極了,在荷嬪不敢置信之中隻留給她一個冷酷的背影。

“朕沒法對你說笑。”

“陛下!”荷嬪見他這一次是真的要決絕,眼睛都嚇直了。

她如今四麵楚歌,外有容妃不知吃了什麼藥處處與

她為難,內又有宮人內監慢待她,若惠帝就這樣走了,日後宮中就沒法兒過了。

這宮中的宮女內監都是眼睛毒辣的,當初她暗中承寵,這些宮人雖不敢在外胡說叫貴妃忌憚惱怒,可是在自己宮裡,把她當祖宗一樣服侍。

可是她才露出一點失寵的勢頭,也是這群宮女內監,頓時就不聽使喚了。

哪怕隻有一晚上,隻要惠帝留在自己宮裡一晚上就足夠了。

她隻要承寵,在自己宮裡的日子就好過許多,荷嬪心裡急迫起來,見惠帝站住了身,背對著自己,急忙用力拉扯開了自己身上簇新精致的宮裙,露出自己皎潔美麗,曾經叫惠帝眷戀的身體來,梨花帶雨地說道,“臣妾許久不見陛下了,臣妾的心裡頭,實在想念

著陛下呀!”

她見惠帝緩緩扭頭,正要露出一個深情的笑容,卻被惠帝那眼中的震驚給呆住了。

“朕的心情這麼差,你還隻知道承寵?!你還有沒有良心?!”惠帝用不能置信的眼神看著在自己身後,轉身就脫光了,沒有半點尊嚴的荷嬪。

她依舊清秀柔弱,可是滿身的清高脫俗,卻不見了。

她急著與他承恩,又與外頭的容妃與其他妃嬪有什麼不同?!

“貴妃從來不會這樣沒有自尊!”他說將洞房留到以後,貴妃就真的安心地守著,沒有一點的焦急。

那樣的高貴與自尊,與眼前的荷嬪比起來,實在叫惠帝感到天差地彆。惠帝已經無法掩飾自己的厭惡了,可是看在多年的情分,荷嬪到底還是自己深愛的女人,他閉了閉眼,扭過頭看著外頭日光強烈的宮門口冷冷地說道,“穿上你的衣裳!彆叫奴才們都看不起你!”

他說完了,又覺得有些惡心,大步走了。

他不願相信,也不願承認,自己寵愛了多年的女人,與外頭的容妃之流,並沒有什麼不同。

“陛下!”荷嬪見他竟然在自己脫光了之後,半點兒都沒有留情地就走了,頓時大哭著去拉他的衣裳。

可是惠帝走得太快了,她才奔出了宮門口兒,就已經見惠帝走得更遠了。

她滿心隻想要抓住惠帝,可是到了如今才覺出來自己身上冰涼,愕然發現自己緊張之下竟然忘記穿上衣裳就追了出來。

迎著自己宮中那些宮女內監不屑與興致勃勃觀賞的眼神,荷嬪隻覺得渾身發冷,正想要拿一旁心腹宮女追出來捧過來的衣裳,卻眼見宮門對麵,一個眼神詫異的美麗妃嬪帶著許多的奴才浩浩蕩蕩而來。那妃嬪目光落在她雪白的身體上,掃過她臉上的淚痕,目光又看向已經走遠的惠帝。

她的嘴角就勾起了一個滲人的冷笑。

“荷嬪這為了承寵,真是臉都不要了。”她還使喚一旁的內監與宮女一同欣賞荷嬪的身體。

荷嬪的臉頓時一片慘白,哆哆嗦嗦急忙搶過了衣裳給自己圍住,用憤恨的眼神去看這美麗的妃嬪。

“容妃,你又來這裡做什麼?!”她仰頭冷冷地說道。

“本是來瞧瞧你日子過得怎麼樣,誰知道竟看了一場好戲。”容妃自打承寵,那是誰都不放在眼裡的,除了在沈望舒麵前,因畏懼攝政王不敢紮刺兒,誰還在她的眼裡呢?

她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也多少能拿住惠帝的心思,因此對荷嬪也隻有輕視的,撫掌仰頭,眼角眉梢都帶著豔色嬉笑著說道,“瞧瞧,咱們的荷嬪娘娘還假清高呢!有能耐,你耐得住的,彆在陛下麵前把自己脫個精光呀!”

“最難過的是,荷嬪娘娘脫光了,陛下卻走了。”因有要奉承容妃的,便在一旁嬉笑著說道。

這話中的輕賤就是個聾子都聽出來了,荷嬪目眥欲裂,又覺得自己丟人到了極點,有無地自容的窘迫。

奴才們也沒說錯,她脫光了,惠帝卻看都不看一眼。

“沒錯兒,比起荷嬪,本宮還是更得陛下心意呢。”容妃很看不上荷嬪那清高自詡的樣子,都是服侍陛下的妃嬪,用儘手段也不丟人不是?憑什麼荷嬪要用“你們都很肮臟”的眼神看不起她呢?

且貴妃就要出宮之事宮中已經都知道了,若貴妃真的出宮,就跟惠帝沒有什麼關係,容妃就是爭寵也不會去跟貴妃爭,自然不會拿貴妃當敵人。且帝王身邊就沒有了真愛,那滿宮的妃嬪誰能上位?

惠帝總得再尋一個知心人不是?

容妃自然覺得自己當仁不讓的。

她的出身也很尊貴,還是累世的勳貴之女,平日裡眼高於頂,看得起的也不多。

碰巧,橫行後宮,豔冠群芳的貴妃,就是唯一叫她看得上,或是說畏懼的。

“娘娘與她比,她倒是得了娘娘的臉。”荷嬪氣得渾身發抖中,還有人踩著她說話。

“可不是麼,陛下當日見了娘娘,那火熱勁兒奴婢說起來都臉紅,那才是寵愛喜歡。荷嬪娘娘倒是自薦枕席,隻是陛下看不上,白脫了一把,卻給宮中妃嬪一點警醒呢。”

就有一個宮女興致勃勃地與撫了撫鬢角的鳳釵的容妃笑道,“想要得陛下寵愛,也不瞧瞧自己是哪根蔥

兒,可彆白白失了體統,倒成了這宮裡的大笑話!”她一席話頓時就叫容妃笑得花枝亂顫了。

“胡說!到底也是陛下的女人呢。”容妃見那宮女裝模作樣地謝罪,看了看搖搖欲墜的荷嬪,這才嬌笑道,“陛下隻怕是吃了驚嚇,回頭,本宮來得去看望陛下,叫陛下彆叫人嚇壞了去。”她看都不再看荷嬪,慢悠悠地說道,“今日咱們去給貴妃請安,日後貴妃娘娘出宮去了,隻怕相見也難了。”

她知道獨占盛寵的貴妃要出宮,都不知道謝了多少漫天的神佛了。

能叫貴妃出宮,自然也叫餘下的妃嬪稱願,一時都聚集在沈望舒的宮中,竟都還落下淚來。

沈望舒自然知道這裡頭並沒有什麼真心,自己都替這些還要抹眼淚的女人們累得慌。

她自己是忍不住嘴角的笑容的,看著下頭的妃嬪,輕輕地笑了。

她一笑,下頭的妃嬪哭得更厲害了。

“本宮出宮去,本以為你們會很開心。”沈望舒火紅的指甲兒在光線之下閃過了淡淡的流光,那一瞬,下頭的妃嬪都屏住了呼吸,恐這個美豔絕倫的貴妃會惱羞成怒送她們去死一死。

隻是沈望舒自己是沒有什麼心情的,雖然她也知道背後這群妃嬪不知如何詛咒怨恨自己,可是看著這滿宮的如花美眷,卻要凋零在這個無情的後宮之中,她心裡依舊是有些歎息的。

“散了吧。”她意興闌珊地說道。

她急著想要出去,可是天底下又有多少女人,為了那萬分之一的恩寵,就想要進來呢?

“今日你們願意送本宮一程,是你們的心意。”沈望舒冷淡地垂目說道,“往後,都好自為之就是。”

她已經將自己的行裝整理得差不多了,這些年的那些惠帝賞賜的無價的珍寶,都被她好生帶著預備日後做個嫁妝,餘下的下人,除了阿香磕頭一定要跟著自己,旁人她也就不願意帶著在自己麵前礙眼。

她有些唏噓地在妃嬪們噤若寒蟬之中最後一次打量眼前這奢華的宮殿,卻仿佛是看到了曾經那個貴妃,她一個人住在冰冷華貴的殿宇之中,守著自己的癡心,最後不得好死。

沈望舒的眼角露出淡淡的冰冷,又覺得有些傷感。

癡心錯付,就是如此傷人,甚至賠上了自己的性命。

當初的貴妃離世的時候,是不是已經在後悔,把自己的真心,掏給了一個不值得的男人?

“荷嬪,”她聲音清冷地說道,“是個不老實的,你們好好看著她。”

“娘娘這話說著了,今日臣妾還看見她引誘陛下,隻是陛下沒看上她呢。”容妃早就不耐煩露出舍不得的樣子了,且若貴妃真的被感動了,不出宮了怎麼辦?

她急忙擠出一個笑容,將荷嬪如何如何赤身裸體就追著惠帝跑的不堪說重到了十二分,這才在妃嬪們小聲罵荷嬪不要臉的議論聲中心滿意足地說道,“大抵是她曠得久了,隻是如此放蕩,實在叫人恥笑!”

沈望舒意味深長地看了看特意描述荷嬪如何如何引誘惠帝的容妃。

容妃前些時候承寵,之後也日日在惠帝麵前晃悠,很得了些嘲笑,如今,是要拿荷嬪還給自己墊背了。

“水滴石穿。若日日都脫光了在陛下麵前試試,誰知道她會不會真的得了寵呢?”見容妃臉色微變,對自己輕輕俯身,沈望舒決定幫她一把,含笑說道。

“荷嬪那不要臉的,還真乾得出來!”容妃立意要先踩死荷嬪,至少也得叫荷嬪的名聲在宮裡聲名狼藉,比自己更壞,急忙賠笑說道。

她見沈望舒提到荷嬪一臉厭倦,又話鋒一轉說起了其餘的閒話,短短的說笑之中,就聽見了外頭傳來了內監的高聲,之後,就見一襲龍袍的惠帝一臉傷心地

進來。

他看著高高在上,慵懶豔麗的沈望舒,隻覺得心痛難忍,一時忍不住,竟落下了淚水來。至尊的帝王在貴妃麵前不舍地落淚,叫妃嬪們都嫉妒壞了,可是更叫人腹誹的,卻是高高在上的貴妃,眉目十分冷淡。

她就看著帝王在自己麵前哭泣,沒有半點不舍。

“朕,朕…”

“我該離宮了。”沈望舒看都不看惠帝一眼,隻覺得他如今的依依不舍,實在是可笑之極。

她才穿越到貴妃的身上沒有幾天,可見惠帝如今不舍的,本就是從前的貴妃。

可是既然舍不得,當初為何能那樣冷酷殘忍地踐踏

貴妃的真心?

為何能為了討好荷嬪,就將貴妃置於死地?

如今知道舍不得,真是叫人惡心。

“彆走。”惠帝被沈望舒的漠視與厭惡傷害了,心裡有些膽怯,卻還抱著一點希望輕聲央求道。

沈望舒充耳不聞,隻帶著垂頭的阿香,越過了惠帝踏出了宮門。

她快步行走在禦花園暖洋洋的日光之中,眼前的隻有那越來越近,代表了自己自由與阿玄存在的宮門,她也知道身後惠帝正無助地亦步亦趨跟著自己哭泣,還有那些想要討好帝王的妃嬪,也都在隨著她走向宮門,可是她的心裡卻什麼都沒有,隻有滿心的輕鬆與喜悅,叫她忍不住露出一個絕美的笑容。

她走得飛快,卻並不覺得勞累,跨步走到了宮門口,卻猛地停住了腳步。

她猛地捂住了嘴。

火紅的宮門,長街之外,英俊高挑的青年帶著火紅的宮車,還有赫赫揚揚,喜氣洋洋的無數的人,立在日光之下,看見她來,對她破顏一笑。

“該回家了。”他對他唯一的王妃輕聲說道。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