翡翠眼(十三)(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406 字 3個月前

堂堂薛爺, 大名鼎鼎的人物, 竟然有臉說自己沒錢買房!

沈父簡直要被這人的無恥驚呆了, 哆哆嗦嗦地抖著手說不出話來。

“沒, 沒錢?”

“沒錢。”薛玄努力用真誠的眼神看著沈父。

“沒錢挺好的。”沈母正笑眯眯地坐著, 安全沒有沈父的一驚一乍, 很有大將之風地說道, “阿玄你願意,就住在咱們家裡,都是一家人, 誰的房子不是住呢?”她的目光卻更加溫柔了起來,用一種格外慈愛欣慰的眼神看著薛玄。她又看了看躲在薛玄身後偷著樂的沈望舒,風韻猶存的臉上, 盛開了的是滿足的笑容。她當然明白, 這是薛玄對自己女兒的愛護。

女兒不願意離開父母,所以薛玄索性就也跟著住, 不

搬走了。

沈母當然是願意的。

而且就算薛玄住在沈家, 誰又能說什麼呢?

難道還會有人笑話他吃軟飯?

沈父哼哼兩聲, 也跟著點頭小聲兒說道, “這房價確實一天比一天高, 你沒錢,也挺好的。”

其實, 他也是願意薛玄住在家裡的,不過他不能當做什麼都理所當然, 哼哧了一聲不甘不願地說道, “多謝你的體貼。”

他看的明白,薛玄究竟是為了什麼,隻是他本想有骨氣地拒絕,卻又舍不得。

那是他最心愛,最放心不下的女兒,就算她長大了,嫁人了,以後會有自己的家庭生下自己的兒女,也成為一個母親,可是在他們老兩口的心裡,依舊是個叫人擔心的小

姑娘。

“應該的。”薛玄頓了頓,問道,“房子沒有問題了,什麼時候能結婚?”如果沈父一定咬著牙不肯叫他和沈望舒儘快結婚,不要怪薛爺摸到這兩口子屋裡去偷戶口本兒了。

作為無所不能的薛爺,沈家有什麼早就被他摸透了,當然知道那傳說中的戶口本被沈父小心地收藏在床底下貼牆五厘米外的地板底下。雖然對沈父這賊兮兮的收藏方式感到不解,不過薛玄眼裡,這都不是問題。

什麼時候能結婚才是最大的問題。

“急什麼啊。”既然沈望舒結婚也不離開家,沈父就沒有什麼不願意的了,矜持地嘀咕了一聲,就擺出嶽父的譜兒來問道,“婚禮預備得怎麼樣了?”

“伯父放心。”薛玄頷首說道。

他素來是個有譜兒的人,沈父就放下心來。又說了有些

閒話,聽了一些薛玄對婚後生活的設想,沈父更加滿意了。薛玄是比沈家還要有錢的人,對沈氏珠寶也沒有什麼覬覦,沈父請他來公司看顧些,薛玄卻隻推出了沈望舒,沈父心裡更放心了一些。

這心情好了,就振奮起來,想要帶著這兩個年輕人去看看婚慶的東西。四個人一路說笑著出了沈氏珠寶的大門,就見不遠處的一條街上,似乎在重新裝修著一個店麵。

“那是誰家?”沈父好奇地拉過一個上前打招呼的人問道。

沈望舒見這位正是自己穿越那天見到的那個中年人,便微微頷首。

雖然沈氏珠寶供給了市內幾家珠寶公司的寶石,可是沈家大小姐到底沒混上寶石女神的稱呼。

不過對於沈氏珠寶的舉動,對沈家感激親近的珠寶公司就更多了。

這中年人見沈望舒對自己頷首,頓時露出幾分感激。聽了沈父的話就笑著搖頭說道,“能是誰家,就是歐陽家那位二公子!”

歐陽玉一家被堂兄買斷了股份趕出家門,在S市傳得沸沸揚揚,又說歐陽堂不顧兄弟情分無情無恥無理取鬨的,又有說歐陽玉敗家的,更何況歐陽老爺子還在醫院躺著呢,誰都分不清究竟是這兄弟倆哪一個給氣成那樣兒的。不過歐陽堂是上位了的那個,敢議論他的到底少了些。

歐陽玉是敗落的那個,當然不會叫人畏懼。

“他開珠寶公司?”沈父頓時就笑了,充滿了蔑視。

不是他看不起那個小畜生,珠寶公司是說說就能開起來的?

“大概是不甘心。”這中年人一針見血地說道。

歐陽玉一家雖然得了不少錢,足夠幾輩子衣食無憂了,可是光有錢有什麼用呢?他們還是希望能夠重新建立屬於

自己的事業的。

論起彆的大概不行,不過歐陽家做了多年的珠寶生意,對這個還是很熟悉的,歐陽堂有沒有趕儘殺絕的意思,就叫二房心思活動了起來。

歐陽玉最近才和高婉寧領了結婚證,身心俱疲,天天聽著高婉寧和二夫人的爭吵在家裡煩悶,也想開創自己的公司,至少不會憋在家裡聽母親和妻子爭吵。

他倒是雄心勃勃的,隻是這中年人知道的更多一些,就很不看好。他見沈父眯著眼看著那個珠寶公司的位置不知在想些什麼,不由低聲問道,“沈總,要不要…”他的臉上露出幾分陰沉,輕聲說道,“您一句話的事兒。”

所有的珠寶公司捆在一起,還擠兌不死一個歐陽玉?那才是天方夜譚呢。

“不想看見他。”沈父沒有半點兒看人可憐網開一麵的意思,垂目淡淡地說道。

他的意思就很分明了,這中年也知道歐陽玉真是把沈父給得罪慘了,急忙點頭走了。

如果歐陽玉空守著他的那些錢不冒頭,沈父真拿他一點辦法都沒有。現在可是法治社會,他想乾點兒壞事兒,沒準兒自己也都賠進去。不過既然歐陽玉從商,那沈父就不需要客氣了。隻憑著正當的商業競爭都能叫歐陽玉血本無歸。

他冷冷地看了歐陽玉的公司許久,拉著不說話的沈望舒要走,卻見另一側,走過來一個臉色蒼白的高挑女人。她的身邊,還跟著一個衝著她正大喊大叫的女孩兒。

一個是高婉寧,一個是歐陽歡。

“你怎麼這麼自私啊?!早知道你是這種人,我都不能叫我哥跟你結婚!”歐陽歡依舊十分狂野的打扮,瞪著眼睛,似乎要去用力推高婉寧一把。

她幾乎用仇恨的眼神看著高婉寧。

這個女人從前裝著一副溫柔和氣的樣子,其實都是假的!

這才結婚多久,就對她媽動手不說,還對她陰陽怪氣的。

不僅這樣,她哥歐陽玉的珠寶公司就要開起來了,可是原料還是沒有什麼頭緒。雖然當初歐陽玉是在采購部門,可是時間太短,並不知道該怎麼進貨。前些時候捏著鼻子高價進了一批玉料,可是那都是彆人不要的低檔貨,就算賣出去也沒有多大的利潤。

歐陽玉也想進一些好玉,可是他得罪了沈家,得罪了自己的堂兄,翡翠毛料是不要想了,連寶石原料,如今都捏在沈家的手裡。

想從沈家買寶石,那是做夢呢,歐陽玉也想學堂兄做軟玉市場,可是卻茫然極了。

他不知道去跟誰進貨,難道要他千裡迢迢去新疆麼?

前兩天歐陽玉好不容易彎下了自己的腰,偷偷兒跟人約定要看一批翡翠毛料,雖然那家出的價格貴,可是至少有人願意賣給他。

他請高婉寧出山,不管如何勉強,隻需要給他看一塊兩塊的就好了,可是怎麼簡單的要求,卻被高婉寧斷然拒絕。

她擔心自己的眼睛。

歐陽歡也是聽到了這兩個人的爭吵,才知道高婉寧明明能幫助自己的哥哥,卻說什麼都不願意,這叫她恨得咬牙切齒。

不是高婉寧上門吵鬨,堂兄怎麼有機會抓住他們的錯處,把他們趕出歐陽家!

“你閉嘴!”高婉寧頭疼地揉了揉自己的眼角,厭惡地嗬斥說道。

她沒有想到自己千方百計地嫁進來,卻沒過上好日子,

反而到了眼下這等艱難的局麵。不過她是個牙尖嘴利的人,如今也不必和歐陽歡假裝和氣,冷笑說道,“他一個大男人,卻要來要求我,難道不是他沒用麼?!我還沒有看不起他,他憑什麼來要求我為他做這做那?!我還懷著孩子呢!”

她挺了挺自己的小腹,目光又有些心虛,見歐陽歡沒有把目光落在自己的小腹上,不由鬆了一口氣。

“你會賭石,就不能幫幫我哥?那是你的丈夫!”歐陽歡指責道。

從高婉寧和歐陽玉領了證,就一直對她很不客氣,還總是說她是女兒,沒有繼承權什麼的。

這叫霸道的歐陽歡很不高興。

高婉寧不想說自己看不清毛料了,她的那幾塊藏起來的翡翠都被歐陽堂帶走了。那個可惡的男人隻對她說,不把翡翠還回來就報警。高婉寧當然被嚇住了,不得不把自己僅剩的那幾塊極品還給了歐陽珠寶,如今想起來都心疼得

不行。隻是雖然歐陽玉不再是歐陽家那個風光的二公子,可是還是很有錢的。他又是自己中意的男人,所以結婚也是心甘情願。

不過歐陽歡就叫她很不順眼。

歐陽歡的脾氣很霸道不讓人,就算對她也大呼小叫的,不僅如此,明明是個女兒,卻理所當然地住在家裡。

她花錢的速度簡直叫人看了眼花繚亂,再多的錢也架不住這麼花呀,更何況在高婉寧心裡,這些錢都是她和歐陽玉的,憑什麼叫歐陽歡這麼花錢?

她本想把歐陽歡給嫁出去算了,可是歐陽歡如今不再是歐陽珠寶的大小姐,名聲又不好,誰會娶她,竟然就這麼耽擱了下來。

高婉寧恨得牙根兒癢癢,隻是還是勉強忍耐著,她一抬頭,就看到了對麵的沈家四個人,頓時怔住了。

她已經很久沒有見過沈大小姐了,隻是從歐陽玉和歐陽

歡的嘴裡聽說過她。她想象裡那個離開了歐陽玉就會一蹶不振的女人,正站在一個高大強壯,充滿了氣勢的男人的身邊,笑道那麼幸福快樂。那個男人看起來有力可靠極了,雖然並沒有歐陽玉的俊美,卻有著歐陽玉沒有的堅實的臂膀。

那是個風雨飄搖的時候,最叫人覺得可靠的男人。

歐陽玉雖然很俊美,很好看,也很懂得女人的心,可是又有什麼用?

當他離開了歐陽家的庇護,甚至不能給自己的家人支撐風雨。

高婉寧的腳步頓時就停頓了下來,不由自主地盯著那個男人看。

這並不是她對這個男人一見鐘情,而是女人本能地對能夠庇護自己的男人的專注。

“薛爺。”歐陽歡的聲音,在高婉寧的耳邊響起。

原來這就是那個傳說中的薛爺,高婉寧看歐陽歡明明很渴望,卻不敢靠近的樣子,頓時冷笑了一聲。

歐陽歡對這位薛爺念念不忘,可是據說被收拾得很慘,名聲都毀了,竟然都不敢走過去對沈舒雅挑釁一番。

當然,她顯然也不敢了,聽說歐陽歡差點兒被薛爺給丟給很多的男人,這叫人想一想都心生恐懼。她也是害怕這樣狠戾起來什麼都敢乾的男人的,在這種男人的心裡,是沒有男人女人的區彆的。隻是她還是十分不甘地看著沈舒雅在那個薛爺的懷裡,安然淺笑,美好得無憂無慮。

她是那麼快樂輕鬆,仿佛生活的重擔,從來沒有在她的身上。

高婉寧摸了摸自己帶了皺紋的眼角。

和歐陽家糾纏的這段日子,叫她日夜輾轉思量,耗費了她那麼多的心力。

她的目光似乎很明顯,叫那個男人冷著臉看過來,似乎是變臉一樣,對著沈舒雅的寵溺,一抬頭,就變成了厭惡與冷酷。

高婉寧打了一個寒戰。

“彆看她,臟了你的眼睛。”男人低沉有力的聲音傳來,高婉寧看著這個男人抬手蓋在沈舒雅的眼睛上,一張臉騰地就紅了。

“沒有禮貌!”她高聲,帶著自己也說不清的情緒。

之前,她就是這樣無所畏懼,入了歐陽玉的眼,他曾經說過,自己不畏懼任何人的樣子,美麗極了。

“走吧。”薛玄卻似乎對她不屑一顧,看都不看她一眼,攬著沈望舒就走。

他並不會對一個女人多費口舌,然而他的身後,不知從哪裡就竄出了一個彪形大漢,對詫異的沈望舒露出一個“沒錯還是我”的諂媚笑容,之後臉上扭曲起來,露出一副

殺氣騰騰的樣子,大步就走向了尖叫了一聲的高婉寧和歐陽歡。

沈望舒被薛玄攬著自己的肩膀,看著那個大漢抬起熊掌一樣的大手啪地就抽在了高婉寧的臉上,那個一臉倔強傲然的女人叫這一個耳光頓時抽翻在地,半天爬不起來,抽了抽嘴角。

“他有分寸。”薛玄低聲說道。

“你霸道的名聲,這回算是大家都知道了。”沈望舒歎了一口氣說道。

“這算什麼,她插足你的感情,咱們還不能打她了?”沈父解氣地說道,“舒舒還是心太軟,叫我說,該掀了她的狐狸皮!”方才那樣子難道是還想勾引一下薛玄?嗬嗬…

沈父自信地笑了,覺得安心極了。

薛玄可不是那個歐陽玉,怎麼可能看上彆的女人,叫他

的女兒傷心?

一想到這個,沈父看向薛玄的目光,就變得格外地溫和。

“你爸現在一定特彆喜歡我。”薛玄一頓,壓在沈望舒的耳邊低聲說道。

“厚臉皮。”身後傳來了高婉寧和歐陽玉刺耳的哭聲,似乎還有議論聲,還有那個大漢大炮一樣的聲音,精彩地說著自家老板被這兩個女人看得上了火,所以叫他來給敗敗火的故事。這條長街上都是珠寶公司,哪裡有不認識高婉寧和歐陽歡的,頓時就議論紛紛,鄙夷和嘲笑紛紛傳到沈望舒的耳朵裡,之後又傳來了一聲詫異的呼聲,還有那大漢十分震驚的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