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夫(六)(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700 字 3個月前

為了彆叫妹妹英年早逝, 大皇女決定勸勸。

“雖然生得好些, 可是也太單薄了, 不及方將軍魁梧有力。”

很明顯, 大皇女的審美最近也歪了。

沈望舒抽了抽嘴角, 哼笑了一聲, 意味深長地看了看自家皇姐。

大皇女對她露出一個正義的表情, 之後笑吟吟地走到了蕭王君的身邊坐下。

彆看她嫌棄人家少年單薄,然而攬著本也不大強壯的蕭王君,大皇女覺得滿意極了。她笑著指了指那個臉色蒼白的少年對沈望舒笑著說道, “這是你姐夫的遠房堂弟,你就喚一聲念玉就是。”雖然看起來她依舊對這少年有幾分親近,不過想到沈望舒之前的話, 她又忍不住生出幾分疑慮。

沒錯兒, 就算是走投無路,可也不必非要投奔蕭王君不是麼?

不過是遠房堂兄, 從前還沒有什麼交往, 就這麼放心?

蕭王君卻是一個對人真誠的性子, 見堂弟有些不安, 一雙手緊緊地攥著, 都不敢去看帶著淡淡笑容的沈望舒,便溫聲說道, “這是三皇女,你喚鸞王就是。”

他咳嗽了一聲, 大皇女順手將手邊一杯溫茶端給他。

蕭王君的身體並不十分強壯, 更因如今親手照顧女兒因此十分勞累,不過說了幾句話就捧著茶水慢慢的喝著。

他雖然在喝茶,卻目光落在堂弟念玉的身上,看到他的目光時不時地掃過沈望舒,帶著幾分不安,心裡有些皺眉,卻還是對沈望舒笑著說道,“念玉不大見外人,見了你害怕也是有的。”如果念玉是害怕也就算了,若是因見三皇女生得美貌又身份尊貴,那蕭王君就不能接受了。

他是斷然沒有想過把念玉說給三皇女的。

畢竟念玉出身尋常,做不得三皇女的正君,可若是去做側君,蕭王君又不肯給日後三皇女的正君添堵。

就算三皇女日後會納側,也不能是他手裡頭送出去的,不然那也太惡心人了。

更何況沈望舒如今心心念念方玄,那是一個被蕭王君仰慕的人物,他越發不肯在這上頭興風作浪,不過說了兩句話,就對念玉笑著說道,“你累了,回去歇著吧。”他態度溫和,念玉那張極清雅秀致的小臉兒卻微微一白。

他的目光忍不住落在眼前的兩個皇女身上,說不出是什麼滋味兒。他生得容色出眾,連蕭王君都不及他美麗,然而蕭王君在此處安坐,兩個皇女都將他另眼相看。

大皇女這做妻主的不必說,斟茶倒水的照顧他。

連美貌令人驚豔的鸞王,這位在外頭都對自己不假辭色

的女子,都對蕭王君十分尊重。

那全神貫注的樣子,就仿佛…他的傾城色,在她們的眼裡完全不算什麼一樣。

念玉才被沈望舒罵了一通,恐她說出什麼之前的話來,垂頭起身說道,“那我先回去了。”

他忍不住抬頭去看了一眼目光瀲灩看來的鸞王。

她似笑非笑地撐著下顎瞥過來,明明是最輕慢的態度,可是在她的身上卻仿佛多了幾分魅力。她的笑容令人臉紅,就算那雙眼睛裡完全沒有情意,可是念玉卻還是忍不住紅了自己的臉。他忍不住將眼前這個美貌尊貴,生就了高高在上氣場的女子和之前遇到的另一個人比較。

她們都有著最尊貴的身份,同樣儀容出眾,可是一個對他帶著極致的愛慕,然而眼前這一個,卻仿佛在看一個普通人。

那種不將人放在眼裡的姿態,令念玉用力咬了咬自己的

嘴唇。

他是知道自己的美麗的,可是為什麼,她卻不心動呢?

他心裡默默地記住了鸞王,遲疑了一下,格外對沈望舒施禮,認真地說道,“多謝殿下之前出手相助。”

“救你的不是我,我就說,你可真是勢利眼。”沈望舒淡淡地說道。

她本想說一句狗眼看人低,不過恐傷了蕭王君的臉麵,因此忍住了。

念玉的臉忽然就白了,雙目閃過明亮的淚光,低聲說道,“我並未不感謝那位哥哥,隻是我…”

“你怎麼想也不必叫我知道,管本王什麼事兒呢?”沈望舒見不得有人在自己麵前作態,雖然這種感覺依舊非常新鮮,可這是她不喜歡的。

她眼睛銳利地看著念玉,低聲說道,“我若是你,還有

半分廉恥,就不要繼續留在皇姐的王府。”見念玉霍然抬頭不敢置信地看著自己,她就覺得沒意思透了,漫不經心地說道,“是誰指引你來了蕭王府,本王心裡有數兒,那點兒花花腸子,也彆叫本王都給你說出來!”

二皇女在念玉倉皇逃出家中的時候遇到他,驚豔他的美貌,卻依舊舍得他,指點他來大皇女的府上。

二皇女本是想看看大皇女後院兒怎麼起火的,誰知道這把火沒燒著大皇女,卻燒出一個三皇女來。

當然,彆管燒了誰,結果是一樣兒的,大皇女姐妹都完蛋,這才是重點。

“我沒有!”念玉尖聲說道。

“有或者沒有的,本王莫非還要和你對質?”沈望舒反問道。

蕭王君已經在一旁聽出了一些端倪,遲疑了一下方才對沈望舒問道,“這是怎麼了?從前你們見過?”

“前些天見過。隻是姐夫,王府裡住著妙齡公子這種事兒不靠譜兒,況這兩天我也得常來,以後生出什麼閒話來就不好了。”

沈望舒見蕭王君遲疑,便笑著說道,“知道姐夫心軟,也沒有把這少年趕儘殺絕的意思,若姐夫不方便送他回家,那就送到王府的彆的宅院去安置,也是為他好是不是?”她再三地說了,見蕭王君點頭,這才施施然地起身笑道,“隻怕還得蹉跎幾天,既然如此,我先回王府去了。”

她本想住下,不過有彆的男人在,她怎麼可能留宿。

“彆!”蕭王君覺得就算走,也不該是鸞王走啊。

這可是大皇女的親妹妹。

“我還得回去叫人給阿玄做滋補的湯水呢。”沈望舒笑眯眯地說道。

蕭王君再溫潤如玉,聽著這話也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一下

大皇女卻知道妹妹這脾氣的,欣慰她見了美人還依舊對方玄情根深種,也不勸說,笑著由她走了,沈望舒躲在鸞王府,往朝中告了病假說自己頭疼,因此也沒有上朝。

她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是經常的事情,女帝都已經習慣這女兒不愛上朝乾活兒,因此也不勉強,還命人送了兩次藥材表示愛在家躲著就在家躲著沒問題什麼的,殊不知這些藥材都被物儘其用,被沈望舒燉湯了。

“嘗嘗好喝不。”好容易等到方玄去蕭王府的日子,沈望舒穿戴得格外美豔,興衝衝提著好大的食盒就來了。

她見了方玄,眼睛都亮了,幾步到了方玄的麵前,才食盒裡捧出一碗清淩淩的湯水來,兩隻眼睛亮晶晶期待地看著這男人

他高大強壯,可是卻並不是粗壯的強橫,而是高挑修長,渾身充滿了力量。沈望舒一雙上挑帶了幾分天然笑意的眼慢吞吞地掃過這男人的身體,看到他今日穿著一件格外

閃亮的銀甲,腰間佩劍威風凜凜,充滿了叫人仰慕的氣質,越發在心裡驕傲起來。

這可是她愛著的男人,生得這般英俊,叫彆人看見他的好跟她搶可怎麼辦?沈望舒心裡生出幾分危機,就算知道方玄對自己一心一意,不過這個世界的女人太彪悍,不能輕敵。

“做什麼這麼看我?”大皇女正和蕭王君一起坐著,看到沈望舒防賊一樣的目光,不由疑惑地問道。

“阿玄太英俊了,我擔心你愛慕他。”沈望舒老老實實地說道。

蕭王君一笑,揉了揉眼角。

“胡說!”大皇女頓時被氣得不輕。

不是誰都有這倒黴皇妹的審美的好麼。

況她都有了正君了,對彆人有什麼好愛慕的。

“阿玄這般風采,難免令人傾心,我這不是擔心麼。”沈望舒理直氣壯地說道。

大皇女氣得說不出話,覺得這妹妹打從伶牙俐齒之後,越發叫人生氣了。

“總之是我的,誰也彆想搶。”沈望舒牽著方玄的手沒有動作,一扭頭就看到這高大的男人靜靜地看著自己,一雙漆黑的眼睛裡全是她的影子。她被他那滿是感情的眼看的心裡一軟,越發把小碗兒往他麵前推了推笑著說道,“你嘗嘗好喝不。”

她的吩咐仿佛是軍令一樣,方玄伸手把小碗兒一隻手拿起放在嘴邊,一飲而儘,那清甜甘洌的湯水在他的嘴裡一晃,就沒了。

“好喝。”他從未喝過這樣好喝的湯水。

之後,見眼前美貌女子臉上笑出一朵花兒似的,方玄垂了垂眼睛,紅了臉。

鸞王大肆搜羅廚子的事情上京中鬨得風風雨雨,甚至聽說連女帝都驚動,賞了她禦膳房的廚子。

她之所以搜羅廚子,原因自然也瞞不住。

因此鸞王為了方將軍犯了病,這恨不得為了給方將軍張羅一口好吃的翻了天的流言蜚語滿上京都是。這其中當然沒有方將軍什麼事兒,隻都是鸞王的癡心與愛惜。聽起來就叫人羨慕極了,連軍營中的同伴都在打趣方玄,然而方玄心裡歡喜的同時,也知道許多男子,該是羨慕這種愛惜的。

女子素來涼薄,男子想要得到一點垂憐都需要爭取,可是他卻不費吹灰之力地得到。

雖然他貌醜名揚上京,可是鸞王對他的愛慕,隻叫他令人羨慕。

醜又怎麼樣呢?架不住有天潢貴胄千方百計討他歡欣呢。

不過方玄卻不是恃寵而驕的性子,反而恐沈望舒因為對自己太過殷勤而被人嘲笑,遲疑了一下方才說道,“隻是叫殿下費心了。”

“這算什麼費心,你身子好了,才能多幫我當牛做馬不是?”沈望舒笑嗬嗬地示意他說道,“還有,多喝點兒。”

大皇女活了這麼多年,頭一次聽見這麼恬不知恥的話,忍不住挖了挖耳朵問道,“當牛做馬?”

“我和阿玄說好了,以後大婚,男主外女主內,他在外麵賣力養家,我呢,就在王府貌美如花過日子就好了。”

沈望舒捧臉,有些哀愁地說道,“早早去上早朝,還勾心鬥角,這是對一個女人美貌最大的摧殘,左右以後有阿玄,我就不必操心了。”她笑容滿麵地用看絕世寶貝的目光看著方玄,柔聲說道,“阿玄與我真是天生絕配。再喝點兒,多喝點兒啊!”

大皇女覺得眼前一黑。

如果不是喉頭含著一口血,她一定要破口大罵了。

怎麼能這麼無恥呢?

偏偏方玄還很配合地繼續喝湯,低聲說道,“沒錯。有我,我護著你。”

他說得認真極了,大皇女歪了歪身子,虛弱無力。

蕭王君笑眯眯地聽著,覺得還是很有道理的。

方將軍看起來就是來保護人的。

他接受起來很快,大皇女就更古板了一些,聽見皇妹竟然在討好地說道,“好喝啊?這可是我親自下廚給你燉的湯,最花時間不過,一點都沒假手於人,你如果喜歡就多喝些。”她頓了頓,突然在方玄屏住了呼吸的動作裡開口問道,“是不是更愛我了?”

都說抓住一個男人的心就要抓住他的胃,還真是蠻有道理的。沈望舒都覺得這英俊男人眼裡的愛意幾乎要燒穿房頂了!

“更…愛你。”方玄似乎有些羞澀,然而卻還是說出這句話來。

大皇女瞠目結舌。

她不敢置信地開口說道,“女子遠庖廚。”怎麼像個男人似的下了廚房?

天知道,就算女子下廚,可那都是奴才。

“給心愛的人做一頓飯怎麼了,怎麼了?”沈望舒就立刻翻了白眼兒,對充滿了大女子主義的皇姐萬分不滿,便不經意地挑撥了一下哼哼道,“給咱們皇女做夫君,裡裡外外操持,多辛苦啊。既然彼此感情好,又分什麼男女的,誰辛苦,那對方就做一些溫柔的安撫,不也是對愛人的一片心麼。皇姐,你雖然什麼都好,不過這思想很危險。”她捧臉回頭對方玄柔情萬種地說道,“給阿玄做什麼我

都高興。”

從前又不是沒給阿玄做過飯,沈望舒覺得自己很熟練。

她還抬手給方玄擦了擦嘴角,越發風情萬種。

方玄的臉騰地就紅了。

大皇女覺得自己再也沒見過妹妹這麼會惡心人的了,肉麻得渾身直打寒戰。

“她也太肉麻了。”她還對蕭王君抱怨道。

“我覺得挺好的。”蕭王君淡笑,順便用一雙優美的眼睛默默地看了大皇女一眼。

大皇女被這帶著幾分深意的眼神看得渾身生出一片的冷汗,沉默了一下,遲疑地問道,“怎麼了?”

“嗬嗬…”蕭王君一雙優美的眼睛落在方玄手上的空碗上,什麼都沒說。

“你不會也想要我給你燉湯吧?”大皇女覺得有點兒不妙了。

她努力用溫柔的眼神看著自己的正君,希望他善解人意。

“你猜。”蕭王君果然善解人意地說道。

“一定舍不得我下廚。”大皇女哈哈大笑了起來。

“你再猜。”蕭王君的聲音越發溫潤如玉了。

大皇女的笑聲戛然而止。

她的臉色有些晦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