醜夫(九)(1 / 2)

快穿之炮灰有毒 飛翼 17452 字 6個月前

方玄垂目, 看了看自己滿是汙漬的衣裳。

沈望舒伸出修長雪白的手, 一邊說著“給你擦擦”, 就要往人身上劃拉。

一旁的侍童殷勤地想要討好一下鸞王, 跟著上手兒, 鸞王殿下還很不樂意呢。

她把討厭的侍童給塞到角落裡, 看到方玄抬眼, 用一雙靜默的眼睛看著她,竟忍不住老臉一紅,哼哼著說道, “彆,彆誤會啊,我就是給你擦擦衣裳。”

不過她想到方才手底下那堅實的胸膛, 忍不住心神飄搖, 眼角眉梢都帶了幾分柔媚,低聲說道, “你可真強壯…我就喜歡強壯的人。”不愧是軍中的

出身, 渾身的線條有力繃緊, 鸞王殿下摸了一把就知道是個怎樣的強壯身體了, 恨不能流口水。

大皇女默默仰頭喝了一口酒, 臉色有些扭曲。

男人當以柔軟為最美,渾身硬邦邦的…有什麼趣味兒呢?

更何況看著妹妹那美貌的臉上帶著幾分意猶未儘, 大皇女默默地忍住了一句話。

她這妹妹審美這樣不同,這不會是…其實妹妹潛意識裡喜歡的就是有力的女人吧?

她唯恐這個猜測會叫妹妹一口血噴在自己的臉上, 因此憋住了沒說, 不過冷眼旁觀,妹妹確實對肖似女子的方玄十分中意,猶豫了一下還是繼續沉默了。

她真是寧可妹妹喜歡一個醜男,也不願意妹妹去和女人有什麼糾葛。

“無事。”方玄臉紅了,到底不是這一世沒臉沒皮的沈望舒,輕聲說道。

他當然也感覺到這女子的手在自己的身上意味深長地劃拉了兩下。

也就是鸞王殿下了,換個人,沒準兒早就叫方將軍當狂徒給亂刀剁成餃子餡兒了。

不過身上帶著湯汁,方玄確實覺得身上很不舒坦,對蕭王君告罪了一聲就起身想要去換衣裳。

然而他身材與蕭王君不同,當然穿不下玉樹臨風的衣裳,也同樣穿不了高挑修長的大皇女的衣裳,不得

不與大皇女身邊的侍女借了一身兒還未上過身的新衣往後頭去更衣。沈望舒眼巴巴地就要跟著,卻被大皇女愁得不行地給摁住了,越發無奈地說道,“你去做什麼?當登徒子不成?”

沈望舒這才想到這個世界不好女子給男人換衣裳的,形同占便宜,卻梗著脖子哼哼道,“我與阿玄是要賜婚的。”

“大婚以後隨意你。”大皇女沒好氣地說道,“真是沒出息!”

“為了阿玄,我倒是寧願沒出息呢。”沈望舒越發振振有詞地說道。

蕭王君的笑容更加溫柔端莊了。

大皇女愁得頭發都要掉了。

她大女人麼,怎麼能對夫君說出什麼示弱的話呢?不過蕭王君真是叫他頭疼極了。

女兒都生了,現在是怎樣?老夫老妻的,整什麼幺蛾子啊?

“你彆吃了,趕緊回自家王府去。”大皇女覺得不能再留著這妹妹了,不然自己後院兒就得著火,看她可憐巴巴地看著自己,哼了一聲便繼續說道,“方將軍處我會賠罪,今日王府不宴客。”

她提心吊膽,發現蕭王君沒拆台,這才鬆了一口氣覺得丈夫還是向著自己的,一臉晦氣地說道,“這段時間你給我老實點兒,若鬨出什麼,我非抽你不可!”他擺了擺手,叫沈望舒與換了衣裳的方玄趕緊滾,這才唉聲歎氣地關了王府。

沈望舒和方玄被關在蕭王府外,麵麵相覷。

雖然衣裳有些粗糙,不過方玄身上的氣勢並未減弱,他立在沈望舒的身邊,高大的身影將美豔的皇女全都籠罩在其中。

幾個鸞王府上的侍女一臉苦逼地跟在沈望舒的身後,仰頭看比自家皇女還高了兩頭的男人。

“我送你回大營去。”沈望舒今日是不好把未婚的方玄帶回家的,她看方玄似乎一步不離地想要跟在自己身邊,越發想要表現自己大女人的一麵,柔聲說道。

被女子護送,這多幸福啊!

方玄心裡溫馨,然而看了看沈望舒單薄的身體,搖頭說道,“我送你。”

“我送你吧?”沈望舒笑眯眯地說道。

高大的男人搖頭堅持說道,“還是我送你。”他頓了頓,輕聲說道,“我不放心你。”

“那你送我吧。”其實被愛人送回家,鸞王殿下心裡美滋滋的,一點兒都不覺堂堂大女子被男人護送有什麼丟臉的,滿心歡喜地和方玄一路走著就回了鸞王府,並在侍女們崩潰的目光裡倚門相望,看著方玄高大的背影消失,這才臉色一變,扶著一個侍女哎呦哎呦地回了自家王府。

她的身體本就嬌貴,與方玄一起走回來累得不輕,然而第二日清晨爬起來,就飛快地穿上了衣裳。

她再次早朝,雖然看起來沒有什麼精神,不過能上朝就很了不起了。

今天與她一同憔悴的還有同伴,就是大皇女與二皇女了。

大皇女滿臉疲倦,二皇女一臉鐵青,仨皇女都一副沒精神的樣子,非常叫人側目。

女帝自然也看見了,她的目光閃了閃,落在了二皇女身上一瞬,卻並沒有多說什麼。

昨天林貴君的宮裡哭聲震天,二皇女入宮之後就一直沒出來,顯然是陪伴林貴君的緣故。女帝雖然不喜歡林貴君了,不過對自己的次女是沒有什麼反感的。

哪怕不滿她匆匆入宮就往後頭去勸慰林貴君,半點兒沒有想到給老娘請個安什麼的,不過女帝怎麼會對自己的親女兒有什麼埋怨呢?不過是含糊而過罷了。她雖然看似沒有芥蒂,不過到底在心裡留下了痕跡。

正在心裡想著心事,女帝就看到一雙雖然有些疲倦,卻亮晶晶的眼神。

沈望舒正巴巴兒地看著她呢。

這當然更不是擔心老娘了,必須是為了親事。

女帝都覺得自己想得很明白了,她本是想要拖一拖這個突然太陽打西邊兒出來,天天上朝了的女兒,不過到底舍不得,心裡歎息了一聲,從一旁取過一明黃卷軸,慢條斯理地打開,這才淡淡地說道,“今日眾卿無事,朕倒是有一件喜事。”

她胃疼地掃過方玄那張醜臉,閉了閉眼方才淡淡地說道,“二皇女與三皇女年紀見長,且已經開府,也該籌備大婚之事了。”

沈望舒急忙上前躬身,二皇女恍惚了一下,也跟著走出來。

她昨天聽了一天的林貴君的哭聲,如今還有些耳朵疼,更何況念玉之事到底是一個禍端,二皇女的心裡也在默默盤算。

“朕就將靖北侯家的嫡子指婚給二皇女,”女帝見二皇女似乎茫然了一瞬,之後眼裡露出了狂喜,目光沉了沉,這才慢慢地說道,“就將京郊主將方玄,指婚給朕的三皇女為正君,朕就隻希望你們幾個能好好兒過日子,不負朕的心思。”

她的話雖然淡淡的,不過卻在朝中掀起了軒然大波,所有的朝臣都震驚地看著女帝,想不到她竟然真的會賜婚,將方玄賜婚給了三皇女!

要知道,方玄貌醜,壯碩如女子,這都是叫人看不

上的地方啊!

女帝怎麼舍得叫三皇女這樣委屈?

然而三皇女顯然自己完全不覺得委屈,看到方玄跪在地上謝恩,沈望舒的眼裡已經露出華彩來,立刻就磕頭把賜婚砸瓦實了,高聲道,“兒臣,多謝母皇成全!”

這般喜悅,完全沒有一點的勉強,就算之前有人說兩句酸話,說著三皇女匹配醜男萬分可憐,現在也不會在有人說起了。

因為鸞王的真心喜悅,恰恰說明這些朝臣都是鹹吃蘿卜淡操心,人家鸞王殿下自己半點兒都沒有覺得自己委屈,反而很滿足呢。

女帝哼笑了一聲,搖曳的珠簾之下,是一雙無奈的

眼睛。

這女兒,早之前給她請安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真心歡喜啊!

“兒臣多謝母後。”二皇女也沒有想到女帝會將靖北侯的嫡子賜給自己做正君。

靖北侯乃是女帝幼時的伴讀,如今正在禮部做尚書,頗有權勢,且她與女帝從小一同長大,情分當然不同,是難得能在女帝的麵前說得上話兒的。這麼一位強有力的臂膀就給了自己,二皇女如果不知道順著爬上去那就真的很蠢了,因此急忙露出喜悅之色跪在地上急切地說道,“兒臣方才歡喜得傻了。”

如果沒有沈望舒珠玉在前,大家也就信了。

可是此時鸞王都顧不得感激,隻用一雙多情風流的

眼去默默關注方將軍去了,越發叫二皇女的喜悅變得暗淡了起來。

“你們喜歡就好。”女帝目光落在後麵,一名身穿朝服,露出滿意笑容的女子的身上,目光微微一黯,又變得無所遁形。

她今日放出的最大的天雷就是二皇女與三皇女的婚事了,且都是正君,當然身份不同,高貴無比。

不必說方玄這等被人人避諱的草根兒男,隻拿二皇女的未來一家人靖北侯來說,正被人團團圍住道喜。靖北侯顯然也非常滿意這賜婚,畢竟二皇女是皇女,尊貴非常,且女帝隻有三女,三皇女是個廢物不必提,大皇女與二皇女之間差得不多,沒準兒二皇女有至尊的那一日呢。

都是朝中混的,靖北侯心裡若沒有點兒想法,那是

絕對不可能的。

她隻要想到,二皇女若真的上位,自家就成為外戚,風光無限,就忍不住嘴角的笑容。

那些奉承同樣令人感到愉悅。

因此靖北侯照單全收,還對二皇女客氣頷首,後者頓時就走過來露出一家人的熟稔與親近。

沈望舒挑眉戲謔地看了看靖北侯。

這是一位沈望舒並不陌生的女子,從前曾經是女帝身邊的伴讀,很得女帝的信任,不過再得信任,想必對皇位還是有一點小小的看法的。

沈望舒對靖北侯沒什麼在意的,畢竟,不過是一個伴讀罷了,若女帝真的對靖北侯刮目相看,也不會命

她在禮部蹉跎,而是早就重用了。靖北侯不足為慮,二皇女想要和她聯手隻怕是不能夠了,因此沈望舒不再在意靖北侯與二皇女。

不過靖北侯與二皇女的人緣兒不錯,短短時間就在宮門彙聚了不少的朝臣。

當然也有恭喜沈望舒賜婚的,沈望舒同樣一謝過。

女帝既然已經賜婚,那麼禮部就應該活動起來了,沈望舒默默地掐指最近不錯的良辰吉日,滿意地點頭,一邊大咧咧,名正言順地牽住了方玄的手,一邊好奇地對臉色鐵青的大皇女問道。“皇姐這是怎麼了?”

怎麼這麼不水靈呢?沈望舒甚至覺得大皇女憔悴了好些,且感到大皇女雪白的香腮上有淡淡的黑灰,又湊到大皇女的麵前用力地嗅了嗅,頓時露出了一個壞

笑。

“做什麼?”大皇女頗為警惕地問道。

“你身上一股子灶台味兒。”沈望舒用犀利的目光看著大皇女。

大皇女目光猶豫,哼了一聲負手而立,仿佛天外謫仙,不染塵埃。

“是不是給姐夫早上去做飯了?說好的君子遠庖廚呢?”沈望舒就看到大皇女臉色一僵,就知道這皇姐隻怕是大清早兒起來去給蕭王君做好吃的去了,越發哼笑了一聲,對她低聲傳授經驗說道,“男人都是要好好兒寵著護著的,不然男人那玻璃心嘩啦一下不就破了麼?”

她越發有經驗地說道,“沒事兒多親親多抱抱,做

過飯給買點兒外麵的禮物,那男人還不把心都掏了給你啊!”

大皇女眯著眼睛看著竟敢教導起自己的小混蛋了。

就是這小混蛋放了一把火燒了她家的後院兒,還敢大咧咧地傳授經驗?

呸!

“隻熬了個粥,回頭你教我做紅豆粥。”

“紅豆加水加大米,這都不會?”沈望舒鄙夷地問道。

“閉嘴!”大皇女恨不得把她往死裡打,哼了一聲,見沈望舒不吭聲了,目光就落在靖北侯的身上一瞬,有些冷淡地說道,“早之前我就覺得靖北侯是個喜

歡左右逢源的,來過我的王府,又與二皇女有幾分熟稔,想不到母皇竟然把她的嫡子給了老二。”

她倒是對靖北侯這種腳踩兩條船有些不耐煩,畢竟靖北侯想兩麵討好,其實兩麵都得罪了。她穩了穩自己的臉色,這才對沈望舒叮囑道,“以後離靖北侯遠點兒。”

靖北侯總不會大義滅親,滅了兒媳二皇女來成全她這個外人是不是?

隻怕日後靖北侯要為二皇女的後盾了。

“我根本就沒和她怎麼著。”沈望舒哼了一聲,漫不經心地說道。

她的目光有一瞬間的清明,之後重新歸於深淵,一邊與大皇女下朝,一邊低聲說道,“若靖北侯大張旗

鼓為老二鼓勁兒,我倒是覺得這是一件好事。”

二皇女雖然有些心機,不過哪裡是靖北侯的對手,日後還不一定誰指揮誰呢。不過沈望舒顯然想不到賜婚的旨意連二皇女的都出來了,想了想方才慢吞吞地說道,“老二這在你的彆院有個紅顏知己呢,也不知會不會後院二失火。

她似乎覺得後院失火是很有夫妻意趣的事情,咧嘴笑了笑。

“靖北侯家的小公子,也不知道知不知道,比他提早進門的,還有個側室呢。?

大皇女的嘴角帶著幾分冷笑。

和念玉在自己的彆院做出那種事兒,老二竟然還有臉在靖北侯麵前露出對人家家公子一張早就愛慕,如

今得償所願之後驚喜無限的臉,這得多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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