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沒聽懂他的暗示,聶政淡曬一笑,就抱起景平離開。
直到上了車,突然深情王子附身的聶老大才恢複正常,雙臂鬆開,隨手就把景平放在一邊。景平的背抵在車窗上,聶政卻俯身過來,一張俊臉在景平的麵前貼的越來越近。
靜謐的車廂裡,男人俯身壓在她身上,幾乎是臉頰貼著臉頰,景平甚至都能感覺到他呼出的熱氣儘數噴在了她的脖頸間,身子一陣戰栗。
景平斂眉,看著男人這一副餓狼撲食的架勢,有些緊張,下意識的舔了舔唇瓣,她揚起下巴回視,黑白分明的瞳仁看著男人,聲音儘量平穩:“聶爺這是想作甚?我剛才好歹可是還幫了聶爺一把。”
話音剛落,聯想到男人喜怒無常的性子,她急急又補了句:“今晚的事,雖然沒有我,聶爺自己也能解決,可是我開口,好歹是替聶爺省了些事不是?”
男人黑眸沉沉,緊緊的鎖住景平,一片靜謐中,他額首微笑:“確實,你比我預想的要有用。”
來了!
景平一淩,精神瞬間進入了警戒狀態,她知道下麵的話才是重點。
果然,聶政黑眸泛起隱晦的笑。低沉的聲音微啞,卻帶著不容拒絕的氣勢:“如此說來真該獎勵你,景平,你想做我的女人?還是想與阿祈阿俞一樣做共患難的兄弟?
做他的女人,還是做他的兄弟?
小心肝顫了一下,景平有些不明所以,聶政給她的跳板未免太高了些。她知道自己貌不驚人,在見慣美女的聶政眼裡,大概連清粥小菜都算不上。
那麼他給出的選擇,關於他的女人,無非就是客氣點的說辭吧,畢竟今晚過後所有人都知道了聶政有她這樣一個女人。
而做他的兄弟?其實潛台詞還是做他的下屬給他賣命罷了。
“想好了麼?是做我的女人受我庇護,還是做我的兄弟,如你之前所說,我們一起,慢慢把香港緊緊的捏在手心裡?”
這還用說嘛?就算再沒用,她骨子裡好歹還是個現代女,委曲求全以色侍人?貌似……壓根就和她八竿子打不著一起。
斂下眉,逼仄的空間裡,景平費力的彎身做出個鞠躬的動作,而後直直的看著聶政,眉目微挑,很是爽快的叫了一聲:“大哥!”
清麗的女聲如彤彤洪鐘一般撞入男人心底。聶政唇角帶著絲奇異的笑退開身子,留下一句“如你所願”。
英俊的男人背靠著椅子不再看她,垂下的黑眸中那些殺伐決斷被瞬間斂去。
搖下車窗手指伸出打了個響指,候在一旁的司機得令拉開駕駛室的門上車。
濃如黑墨的夜,車子從彆墅區出來,漸漸行到了夜燈明亮的鬨市區,霓虹晃動的光影斑駁,景平從車窗往外看,簡直就像是進入了另一個世界。
聶政讓司機在中環的巨大廣告牌下停車,而後留下一句“送小姐回去。”
整個身影就如鬼魅一般沒入了這茫茫夜色。
景平眨巴著眼,隻覺得腦子一時間有些不夠用,聶政這是什麼意思?是自己剛才不小心惹惱他,還是說他突然有什麼急事?
揉了揉額角,景平決定不再亂猜。
車子從九龍到灣仔要穿過一大片市區,燈光漸漸遠去,車子行道僻靜的道上,困意襲來,景平腦子有些昏沉,剛閉上眼睛打算小眯一會,下一秒睜眼就變成了階下囚!
四輛轎車從前後左右包抄過來, 堵死了去路,司機無奈停車。從對麵車上下來的幾人黑衣黑褲。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槍。
敵暗我明、實力懸殊,若是硬拚隻能等死。景平示意司機不要反抗,而後兩人下車,乖乖的接受為他們準備的五花大綁,生平第一次,蘇律師成了被綁的肉票。
景平心裡明白這些人不會殺她,至少現在不會,要不然剛才直接在後麵開槍阻擊就得手了。
麵上一片淡定的被這些人套上麻袋塞上車,心裡卻是快毆死了!怎麼這麼巧!
今晚剛答應做聶政同風雨共患難的兄弟,竟然立刻就有人過來幫聶政考驗她的忠誠度麼?老天爺,不帶這麼玩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