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1 / 2)

白日的天氣極好,晚上卻是不見一點星月,夜色沉沉,聶政坐在位於尖沙咀區中心地段的福氣樓內,手執茶杯,茶香氤氳。嫋嫋水汽上升,襯的男人的眉目越發冷硬如玄鐵。

“大哥,謝老怪那邊已經動手了,你真的確定不去英雄救美?”

戲謔的帶著嘲諷的聲音,坐在聶政對麵眉眼輕佻的男人正是祈俊。

“阿祈,少廢話。阿俞已經帶人去找謝老怪的暗箱,你十點帶兩隊人馬去他的老巢。按計劃行事。”

祈俊低頭看向腕間的手表:9:37分。

飛快的從座位起身下樓,麵色雖稍顯凝重,腳步卻很是輕快。

大哥其實根本就不在乎那個女人的死活吧?他不該懷疑的,他決意追隨的強者怎會看上那種虛偽的女人。果然隻是利用她而已,一想到聶政方才眉間的決斷,祈俊鬆了口氣的同時,對景平的敵意瞬間散去不少。那個女人如果還能撿回條命的話,這次之後,他不介意對她有好一些。畢竟對大哥有用的人就是他的朋友,不是麼?

滿是厚繭的手指敲擊桌麵,聶政的黑眸中唯有一片冷清:他給過她機會的,是她自己做出的選擇,既如此,就看她配不配了。

不可否認的,從蘇景平出現到現在,他一直對她有興趣,可是對於一個不管怎麼查都查不出半點消息就像是憑空冒出來的人,他實在無法相信。

然而那女人卻三番兩次自以為是的擋在了他身前。三言兩語就為他化解了困境。對於這樣一個女人,收了藏在房裡隻為了發泄私欲未免太過可惜。倒不如留在身邊,人儘其才,物儘其用。

私情與野心從不會混為一談,這是聶政立世的標準。

然而對於這個女人,他其實很想破一回例,早在她撲過來擋在他身前中槍時,心裡突生的慌亂已經告知他,自己放不下她了。

就在方才,聽到她的選擇,他鬆了口氣的同時,心底又浮現絲絲的失望。他聶政看中的女人,怎能如菟絲花一般?她果然沒有讓自己失望。

想起那個女人看著自己時眸中常有的諂媚與討好,還有深藏的一絲畏懼,唯獨沒有的,是真心。出於某些原因她一直在幫他?但是心裡卻一直沒有他嗎?

自己要怎樣才能進到她的心裡去?是強勢進攻還是徐徐圖之?

於景平來說,這一晚上的經曆離奇的簡直就像是電視劇。先是被人綁架送到了一處黑不溜秋的屋子,像丟麻袋一樣被人狠狠丟在床上,而後身上的束縛被撤掉,眼睛看清周圍。房間的四周刷滿白慘慘的白灰,房頂是一盞昏黃的燈。窗戶被封死,門也被人從外麵鎖住,依稀能聽到有人在門口嗬斥:“看好這個女人,要是讓她跑了,小心你的腦袋。”

而後就聽到一陣腳步聲隨之走遠。景平坐在床上,掐著手心讓疼痛刺激神經,儘量保持清醒。

腦袋昏沉沉的,應該是下車時男人塞在她鼻下一晃而過的手帕上被做了手腳。四肢無力,現在的狀態分明就是在案板上的魚肉任人宰割。屋外有微小的交談聲,看樣子看守她的人不會少於3人。真是太看得起她了!

抬手摸到鬢角插著的那支鳶尾發夾。發夾是銀質,下部分有三根狹長尖細的發齒。

景平費勁吃奶的力氣才把這三根發齒扳下來而後藏在袖子裡。

素日溫和的眼眸此刻一片冰寒,景平在心底默念:聶政!最好祈禱她今晚平安無事,否則自己一定不放過他!

去他母親的香港霸主!去他母親的兄弟女人!

真當自己是傻子麼?他剛走她就被人綁了?自己現在的角色就是他隨手丟棄的魚餌,魚兒是上鉤了。她卻生死不明。果然是弱肉強食。

景平唇角浮現一絲冷笑,怪不得離開時聶政表現的那麼深情款款,活像自己對他有多重要一樣。原來隻是為了讓人打她主意?

景平陷入混亂的臆想中。被鎖住的房門這時卻冷不防被打開。一個男人走進來端著一碗麵,惡聲惡氣的衝景平道:“快點吃!大哥交代可不能把你給餓死了!”

男人伸手遞碗過來,景平眼神戒備,慢吞吞的接過,第一反應就是這麵裡麵肯定下了很多料。

“彆害怕,等到天亮你就安全了。”

壓到最低的男聲,景平差點就沒聽見。條件反射猛的抬頭,來人目光如炬,又壓著聲音說了句:“什麼都彆做,等天亮,林柔。”

說完這些,他就走了出去,還惡聲惡氣的擱下一句“快點吃!”

景平隱約聽見他出門後與其他調笑了幾句,諸如“沒想到聶政的女人就長這樣”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