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完成了任務一般,說完話之後許蓉就吐出一口氣,挽著他的胳膊衝對麵的男人揮手道:“現在,我們要去約會了,東珂再見啊~”
那般沒心沒肺的摸樣,好似根本沒有察覺到相親對象的臉已經漲紅成了豬肝色。
她拉著他繞了皇後廣場半個圈才在音樂噴泉前停下。
他仍舊一片恍惚,隻覺得這一切就像是在夢中。而眼前卻有一雙白嫩嫩的小手在麵前微晃,伴著女子恬然的笑聲:“喂,我好歹也算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會真的就不記得我了吧?”
怎麼會不記得呢,不止是救命恩人呢……差一點點……也許……
“喂,你還在生氣麼?”
肩膀被人晃了幾下,他微微皺眉,然而唇角卻控製不住的溢出一絲輕笑。
低頭,鳳眼微抬,看著那雙清媚的眼眸,他聲音微啞:“謝安之。”
“什麼!”
許蓉一臉困惑,他卻耐著性子又重複了一遍:“我說我不叫“喂喂。”我叫謝安之。”
第二次的相遇就是如此的開端,彼時的他心底悸動的同時卻在暗暗的謀算。現如今憑著今時今日的身份地位,他覺得,很久以前自己很想很想的東西,終於可以慢慢的嘗試著把她抓在掌心了。
“那麼,謝安之,你可記得你還欠我人情呢。”
“記得。”記得的,三年來,從沒有哪一日敢忘記。
“那麼你娶了我怎麼樣?”
已經二十又一的女人皺著小臉嚴肅的摸樣看起來頗有些滑稽,然而他卻覺得笑不出來。
鳳眸高高上挑,他的聲音都克製不住的帶了絲絲顫抖:“你說什麼?你在開玩笑嗎?”
相較他一臉的驚詫,她卻是一臉的淡定從容:“我是說,我想嫁給你,你願不願意娶我呢?”
幸福來的有些太過突然,他差點沒有一跟頭栽下去。
“為什麼呢?”他力持鎮定。
她巧笑嫣然:“喂,如果你心心念念想著同一個人三年,已經說明你愛上了她。我對你就是啊。這些日子爸爸總是逼我嫁人,既然要嫁,那麼為什麼不選擇嫁給自己愛的呢?
而且,你會娶我的,對吧?”
小小的瓜子臉笑起來下巴尖尖的摸樣,活似一隻小狐狸。
他展顏,悠的伸長手臂把她抱了個滿懷:“是的,我會娶你的。”
閃婚這個詞景平一直聽說過,然而最短的閃婚日期也有一個月,從來沒聽過像他們這樣一天就能閃婚的。這就是愛情麼?
彼時皇後廣場的音樂響起,噴泉爆出燦爛的水花,她能夠想象,男人與女人相擁,那副畫麵必然是最美的風景。
“那後來呢?”景平這次的聲音裡透著明顯的疑惑。
假如像他說的這樣,那麼故事的結局必然是和諧美滿,婚後琴瑟和鳴才是。他又怎會說女人善變,而謝夫人……又怎會背叛他呢?
鳳眸中閃過一絲陰翳,就連聲音都陡然降了好些溫度。
後來嗬,後來。他被拒絕了。
原以為是幸福之神光顧,卻不想隻是一場鬨劇。那天晚上他們說好了,第二日他會去她家,拜訪她的親人,一起商量結婚事宜。所有的困難和阻礙他都想過了,他隻是沒有想過,最後的阻礙竟然會是她!
謝安之第一次把自己的身體困在拘謹束縛的西裝裡,第一次連唇角笑容揚起的弧度都潛心研究過,隻為了能給女方的親人留給好印象。
然而,當他第一次帶著前天晚上精心采購的禮物上門,接待他的中年男人,華人商會的會長許茂,她的父親,態度懇切溫和,絲毫沒有架子,也沒有所謂的門第之見,隻說要先征詢女兒的意見。
遂許茂一起來到許蓉的房間,他自信滿滿,像個傻帽似乎麵上俱是傻乎乎的笑意,而她呢,她卻坐在書桌後,背對著他,甚至都不願給他看一下正臉。
“抱歉,我根本就不想嫁給你。”
女人的聲音很冷,卻抵不過他心中的冰冷。
“可是你昨晚明明親口說想嫁給我的。”
他不死心,仍舊咬著唇反問。
對麵的女人輕笑,聲音是止不住的嘲諷陰鬱:“那我現在也親口告訴你,我不過是耍你玩玩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