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斷紅綃(1 / 2)

殿前歡 君子灼華 6704 字 8個月前

楚涇寒此言一出,四下無人敢動作。林堇言乃是中宮之主,理應由她徹查此事,但林堇言必會偏袒楚遠威,所以不可行。

側後......楚涇寒冷目睨著蘇妗妝,她收了嬌縱模樣規規矩矩地站著,楚涇寒卻知她心中所想。

蘇家乃大禦中流砥柱,盤踞朝野多年,根基穩固,深不可測。楚涇寒還不想讓蘇家獨大,當年封後時便已有思量。

裴婉兒是蘇妗妝的心腹,蘇家與裴家世代友好,在朝便拉幫結派,牽涉甚廣。楚涇寒也一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士族氣候過盛,動不得。

楚涇寒思量片刻,最後將目光放在一直低眉順眼的虞淑妃身上。

“淑妃,你來查。”

鄭宴聞言,鬆了口氣。

最後的一步棋,終於落定了。

祝九歌似是意料之中,她緩緩步出坐席,端方得體。

祝九歌是大理寺卿的嫡女,原在王府時便深受太後重視,與鄭宴同為正四品出身卻能有如今地位,若說沒有城府絕無可能。

容貌出眾,性子溫潤不愛生是非,又育有一子,自然受楚涇寒疼愛。

“稟陛下,臣妾以為此事應當從李氏身上入手。”祝九歌語氣柔柔,好似清風讓人消火。

楚涇寒看了一眼已癱倒在地的李羨嬰,沉吟片刻:“把她潑醒。”

羽林衛聞言,一桶冷水便潑到不省人事的李羨嬰身上。

李羨嬰掙紮驚醒,煞白臉蛋上滿是驚恐。

她轉頭,看著已跪在地上的楚遠威,眼淚刷得流下來。

“李氏,你若供出幕後指使,本宮還能為你留一個全屍。”祝九歌檀口輕啟,吐出的卻是這樣的狠毒之言。

李羨嬰驚魂未定,她跪在地上,語無倫次:“幕後...指使?妾身不懂您的意思。”

祝九歌眉頭輕挑,麵色未變:“打。”

李羨嬰身後的羽林衛一腳踹在李羨嬰的背上,李羨嬰一聲慘叫撲倒在地。她的臉因疼痛而變得猙獰扭曲,臉上胭脂早已暈開。

“娘娘饒命,妾身與太子是兩情相悅,沒有人指使妾身啊!”李羨嬰哀求著,眼神投向跪在身側的楚遠威,試圖獲得認同。

楚遠威卻像一尊石像,雙目無神,呆

滯地看著膝下的瓷磚。

他深知,他已經一敗塗地了。

“好一個兩情相悅,做出如此傷風敗俗之事,也敢說得這般冠冕堂皇。”祝九歌徐徐道,眼神掃過跪著地楚遠威,眼神中劃過一絲快意。

想不到林堇言母子,也有今天。想她當年在林堇言那吃了多少苦,如今竟是風水輪流轉,魚肉和刀倒了個。

孽緣呐。

祝九歌不再聽李羨嬰的叫喊,隻道:“李氏近日,與誰來往密切?”

一言出,不少目光便落到蘇妗妝的身上。

李家與蘇家關係匪淺,李羨嬰往日與蘇妗妝來往密切也是六宮皆知。

蘇妗妝暗叫不好,她狠狠瞪了李羨嬰一眼,笑言:“淑妃這句話未免不太妥當,可彆錯怪了好人。”

祝九歌知她心慌,卻仍置若罔聞:“公事公辦,側後若真的與此事無關,又何必害怕?”

一句話把蘇妗妝堵得啞口無言,蘇妗妝哪受過這等委屈,往日祝九歌待她都是畢恭畢敬,何曾像現在這般步步緊逼。

“人言可畏,若此事與本宮無關,平白壞了本宮的名聲。”蘇妗妝毫不退讓,聲音抬高幾分。

“若真冤枉了娘娘,臣妾願學廉頗負荊請罪。”祝九歌道。

“你......”怎麼碰上這麼頭倔驢,蘇妗妝咬牙切齒,卻不敢再多說。

太後、皇上已經起疑,她若再為自己開脫,更惹人猜忌。

“側後可是心虛啊?”一直未發聲的喻宸笑了一聲,這聲音在氣氛凝重的大殿裡顯得異常刺耳。

鄭宴用袖子遮住臉,憋笑。

“喻子晏!你血口噴人!”蘇妗妝本就緊張,叫喻宸一撩撥,便也衝動起來。

“夠了!”一直觀看的柳扶畫怒斥道,她臉色稍霽,卻仍有些虛弱。

“就依淑妃的意思。”柳扶畫發話,蘇妗妝也不敢多嘴,身正不怕影子斜,蘇妗妝隻得這般安慰自己。

喻宸回頭,瞧了鄭宴一眼,卻不想鄭宴一直在偷瞄她,漂亮的秋水眸閃著光。

狼崽子,喻宸心道。

以這廝的胃口,過會邀功可不得把她的翊坤宮吃空,連她自己也得搭進去。喻宸老臉一紅,撇開頭。

鄭宴知她想入非非,戲謔之心愈發強烈。餓了鄭宴這頭狼幾天,喂飽可就難嘍。

林衛得令,徐徐步出永壽。

一炷香的時辰過去,羽林衛再次步入永壽,蘇妗妝忙站起,一臉緊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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