遙襄悠悠接了一句,“落地鳳凰不如雞。”
說完,兩人對視,發出一陣笑聲,引得旁人對他們側目而視。
少府來得很快,抱著一摞書簡,煞有介事地核對。
朝會散了,大臣們經應天門前往官署,見太後的儀駕停在門前,有些人快步走過,有些人跪地參拜,而有些人則選擇過來問候一下曹訓。
比如,這位姓宋的禦史大夫。他一上前,駐足圍觀的人馬上便多了起來。
那禦史大夫先是皺眉將一旁的遙襄打量了一遍,然後才轉向曹訓,“獻侯伴太後出宮?”
曹訓懶得理這老東西,隻哼了一聲。
“恕本官直言,獻侯應對太後敬而遠之。”
“獻侯雖與太後是為表親,可君臣有彆尊卑有彆,更何況......”禦史大夫故意頓了頓,最後一句字音咬得極重,“男女亦有彆。”
遙襄與曹訓互看一眼,都從對方眼中讀到了嫌棄,二人同時半起身往長凳的外端一挪蹭。
她想起來這個人了,她隱居壽成宮後,這個人曾通過侍官向她諫言,指責她不該與曹訓來往。遙襄也通過侍官,回了他一個“滾”字,就沒有然後了。
她以前也守表麵規矩,後來她不守了,因為她翅膀硬了,誰拳頭大誰就是規矩。
這時,少府捧著賬冊走過來,指著其中一列對曹訓說:“這株七彩琉璃寶樹......”
“先帝送本宮的生辰禮物,當時已錄入宮冊。”遙襄冷冷開口。
少府打了個激靈,慌張地看向一旁的禦史大夫,似乎想通過對方確認這“女官”的真實身份。
遙襄摘下麵紗,眾人一驚,頓時躬身齊呼,不敢抬頭。
“少府繼續挑,挑完了再去請道旨,本宮把東西留下,就當破財免災了。”
“不敢,臣不敢。”少府滿頭大汗,“臣、臣也是依製行事......”
遙襄冷笑,“你當然不敢。”
包括那個給曹訓臉色看的小小護軍,沒大人物在後麵支使,他們誰敢。
“宋禦史,本宮方才聽你與獻侯論君臣論尊卑,真真是好笑。”
“當著這片天日,說這種話,你不怕被雷劈?”
君不是君臣不是臣,又偏要說那些冠冕堂皇的話,可笑。
“既然容不下本宮,那也不必裝模作樣了。”遙襄憤然起身,高傲地仰起頭,“本宮也不去住什麼永寧宮,本宮這就去偃師給先帝守陵。”
“想得美。”斜刺裡傳來一道深沉的男聲。
遙襄望過去,便看到單眼罩的司馬師負手向她走來。
改立曹奐為帝之後,司馬懿幾乎就不上朝了,他把權利移交給長子,自己閉門在家聲稱養病。
圍觀的大臣們見到司馬師,又瞅瞅遙襄,心想這兩位碰到一起,搞不好要出大事,於是一個個溜得飛快,頃刻間就沒影了。
司馬師很有掌權者風範地對少府一揮手,少府退下。
遙襄偏過臉不去看司馬師,她還是氣呼呼的,可聲勢上已降了幾分。
“你就待在洛陽,哪兒都彆想去。”司馬師淡淡地說。
隻是平淡地告知,並不是警告也不是勸說。
遙襄忍不住譏諷,“是啊,我得待在洛陽,等你們拿我顯威風。”
司馬師不以為意,他用一隻眼睛看了一會兒隻給他側臉的遙襄,然後抬腳從遙襄麵前經過。
邊走邊說:“下月你生辰......”
遙襄一愣。
“父親會送你一份大禮。”不知你是否會喜歡。
但是,送了,就不會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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