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孟?老孟?”明貴伸出手掌在孟淮生眼前晃了晃,“跟你說話呢,走什麼神啊?”
孟淮生回過神,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明貴。
“你要收安枝做徒弟?你認真的?”
“當然是認真的。”明貴一臉“你賺到了”的表情對孟淮生說道,“老孟啊,我徒弟學成後在你手下辦事,那是屈才了啊。”
孟淮生:······
沒影的事情,怎麼就是你徒弟了?
孟淮生有些無助,他不知道要怎麼才能委婉的表達出,明貴可能打不過安枝的事實。
儘管安枝曾經非常肯定的對他說過,她是脆皮。
但是!
那要看跟誰比啊!
孟淮生看了眼明貴。
“富貴兒啊~”他把私下的稱呼都喊了出來,可見內心深處還是有些混亂的。
“我勸你,三思。”
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說,
孟淮生決定直接走人。
明貴:······
最討厭不說明白話的人了!
安枝三人離開私牢後,看了下時間,已經傍晚了。
“我們先去吃點東西吧。”
安枝指著不遠處的國營飯店,說道,“走,我請你們吃好吃的。”
三人來到國營飯店,點完菜坐下等菜上桌的時候,安枝聽到了後桌人談話的聲音。
“文鴻哥,我還是決定去文工團了,我要挑戰我自己,不能被生活的不順打敗,你一定會支持我的,對嗎?”
安枝閉上了原本準備開口說話的嘴。
這矯揉造作的聲音就很安雯了。
安枝不止一次感慨,歲月真的是把殺豬刀。
現在的安雯多像很多言情裡的白月光女主啊。
複雜的身世,被放棄的顧影自憐,奔向新生活的決心與堅定。
嗯,還有堅定的舔狗。
此時,她需要的,不是孔文鴻的安慰和護在羽翼下,她隻是想要他的一個充滿肯定和鼓勵的眼神。
獨立堅強小白花人設立的穩穩的。
哪裡有前世,安枝看到的飛揚跋扈的安雯的影子?
哎呀媽呀!
安枝摸了摸自己的雞皮疙瘩,及時讓自己住腦。
對比太慘烈,她有些受不住。
她壓低聲音對兄妹倆說道:“擇日不如撞日,咱們想套麻袋的人就坐在後麵。”
“咱們多吃點,待會打人的時候也有力氣。”
夏桑眼睛一亮,同樣壓低聲音,興奮地說道:“我去買麻袋!”
“不用買,我有。”安枝說道。
她是真的有。
什麼時候放進係統空間的忘掉了,反正老大兩個麻袋在係統空間裡放著呢。
有挎包的遮掩,又有符師這個身份的加成,她隨身帶著麻袋的事情,兄妹倆一點疑問都沒有就接受了。
安枝也不聽後麵的人說什麼了,默默又快速的吃完飯,三人就貓在國營飯店轉角的地方等著兩人出來。
沒過多久,安雯就和孔文鴻肩並肩走出了國營飯店。
他們顯然還有話要說,找了一個比較僻靜的地方。
這對安枝他們來說可謂是瞌睡來了枕頭。
安雯和孔文鴻走到附近一個巷子的深處,剛站定沒有多久,兩個從天而降的麻袋就套到了他們身上。
接著,他們就迎來一陣拳打腳踢。
當然,三個人都是收著力道的,他們就是想打人出口氣,沒有把人打死打殘的意思。
“鈴鈴鈴!”
於海川辦公室的電話一直沒有人接。
魯沛哲放下電話,看著窗外的夕陽,眉頭緊緊皺了起來。
京城戒嚴不是玩笑,他手上有一批軍火剛好卡在了這個點上,不敢運進來。
他就是誘惑杜興華倒賣槍械的人,杜興華那裡是小打小鬨,他才是大頭。
他那一批軍火是京城地下拍賣場的其中一個頭目定下的,
數量非常巨大。
這比交易成了,
他一輩子躺著,錢都能隨便花。
可惜,他倒黴。
軍火弄來了,進不來。
眼看著交貨的時間要到了,人家買主可不管戒不戒嚴,隻管付尾款收貨。
他要是沒有在規定時間裡把軍火交給對方,壞了對方的事情,賠錢都是小事情了。
他怕人家一個遷怒,直接把他噶了。
人家可不管他是魯家的兒子還是於海川的兒子。
魯家雖然也住在家屬院裡,但家世真的不夠看。
他能那麼自信的跟一幫二代交往,底氣完全來自於自己的親生父親。
他敢冒著殺頭的風險跟著於海川一起乾軍火買賣,也是因為知道於海川手眼通天,能把尾巴收拾的乾乾淨淨的。
他跟在後麵喝口湯,都能賺的盆滿缽滿了。
現在,於海川聯係不上了,他該怎麼辦?
還有,上次派去砍曹燦陽的幾個人也沒有消息。
他那張和於海川有幾分相似的俊臉上,出現了顯而易見的慌亂與煩躁。
小巷子裡,打完人神清氣爽的三個人正準備離開,就聽到巷子的那頭傳來的聲音。
先是兩人追打的聲音,後來就是交談聲。
“老徐,你個鱉孫,你往哪裡跑!”
“老田啊。”被稱為老徐的人聲音裡充滿無奈與畏懼,“我沒跑,這不是有急事,沒看到你嘛。”
“你怎麼找到這裡來了?”
“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田飛一把揪住徐舟的衣領,給了他一拳,“你說,我怎麼找到這裡來了,啊?”
“我可是對高爺打過包票的,貨一定會準時到的。”田飛壓低聲音說到,“現在時間快到了,貨呢?”
“你他媽的想害死我啊!”
徐舟苦著臉說道:“老田,這事真不怪我。”
他說道:“誰知道京城會忽然戒嚴了呢?”
“貨已經到了,就在城門外,可這個時候誰敢往城裡運啊?”
“一旦被查到,那就是殺頭的罪名。”
徐舟陪著笑,衝田飛討好的笑笑:“您看這樣好不好?”
“高爺那邊有人,咱們這邊有貨,就讓勞動高爺派人去城外取一下。”
“啪!”
巷子那頭傳來響亮的耳光聲,就聽田飛說道:“高爺能去城外拿貨,還用得著給你們賺這巨額的差價?”
“老田啊,你就是打死我,現在也是沒有辦法的啊。”徐舟乾脆放棄掙紮,躺在了地上。
“於海川找不到人,魯沛哲那小子根本拿不了事。”
“這批貨的具體位置在哪裡?”田飛問道。
看樣子這批軍火隻能自己想辦法弄回來了。
高爺已經等了太久了,他不會樂意繼續等下去。
這次顧
榭齋那邊傳出消息,
他意外受傷,
是最好的奪權機會。
這批軍火至關重要。
誰要是壞了高爺的事,他能扒了誰的皮!
徐舟就說了一個地址,並且討好的說道:“老田你消消氣,魯沛哲說了,給的尾款直接降三成,就當是弟兄們的辛苦費了。”
田飛冷笑一聲,意味不明的低語:“尾款?”
然後就急匆匆走了。
安枝聽到於海川三個字,就覺得這兩人口中的貨估計不是什麼好東西。
京城戒嚴不敢運進來,怕被查到了殺頭。
能被殺頭的東西,會是什麼呢?
安枝使了個眼色,三個人默契的什麼都沒有說,悄無聲息的離開了這裡。
至於那倆趟地上的,應該也聽見了對話,如果他們有腦子就乾脆躺著,等對麵巷子裡的人走了,他們再走。
若沒有腦子,那就自求多福吧。
事實證明,這世上多的是聰明人。
安雯和孔文鴻一點掙紮都不敢,直挺挺在巷子深處躺著,直到確定人都走了後,才掙開麻袋,相互扶持著離開。
安枝三人走到人聲鼎沸的街道後,鬆了口氣。
人打了,氣出了,家,暫時就不回了。
安枝問夏桑兄妹:“剛剛那人說的貨,你們認為會是什麼?”
夏天曲說道:“人,女人孩子。”
夏桑點頭,補充:“毒。”
安枝:······
京城西城區一處群居的民房處,有人小心敲開其中一間房門。
門打開,那人走近去,裡麵是一間又一間前後打通的民房。
中間是一間極為寬敞的中堂。
來人穿過中堂,走到了最中間一處民房前,理了理身上的衣服後,才微微躬身上前等著。
領他過來的人輕輕敲了敲木門,同樣微微低垂著腦袋等著。
沒多久,門從裡麵打開,夕陽斜斜照進來,照在門上,門後露出半張姣好的臉,另半張掩在陰影裡。
“顧爺已經醒了,你們進來吧。”聲音略帶著些江南的軟儂,還帶著些微的甜。
兩人的頭壓得更低了些,都沒有直視女人,微微躬身後,一起進了民房。
女人往前走了一步,來到了小院子裡,另半張臉從門後顯露出來,是個穿著精致旗袍風情萬種的美人。
房間裡的床上躺著一個即使臉色蒼白也難掩驚豔的中年男人。
他就是田飛口中高爺要奪權的對象,地下拍賣場和西城區地下勢力的龍頭老大,顧榭齋。
進門的兩人站在珠簾外,不敢再上前一步。
“顧爺,高辭歸已經去京郊接手軍火了。”來人輕聲說道,“他親自去的。”
顧榭齋微微閉了閉眼,示意自己知道了。
“顧爺,兄弟們都是服您的,會等著您好起來。”來人說完這句後,抱拳行了個禮就和領著他的人退了出去。
他要領著人去阻止高辭歸把軍火帶入京城。
到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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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後低垂著眉眼拱手行禮後退下。
“師妹,彆臟了你的手。”
婁霜螢撩開珠簾,來到顧榭齋身邊握住他的手,笑得很溫柔,語調也更加軟儂:“師哥,你有你的堅持,我也有我的。”
你用自己的方式護著華國山河,我護著你。
她不會讓高辭歸有把軍火運入京城的機會的。
兩人的手握在一起,顧榭齋扯出個虛弱的微笑:“好。”
他被傷了要害,眼下不過是拖日子罷了。
師妹多年後再出手,不過是想讓他走的安心些。
那些軍火的數量多到難以想象,高辭歸又野心勃勃。
如果那些軍火真的到了他的手裡,京城必亂!
所謂殺他奪權不過是高辭歸給自己的野心找的遮羞布罷了。
等顧榭齋睡著後,婁霜螢從箱子裡拿出鴛鴦雙刀,換下旗袍,穿上夜行衣,來到了中堂。
“夫人!”
來人在聽婁霜螢問軍火下落的時候,就知道她會出手,已經召集了好手,準備跟著一起去。
“我們各去各的。”婁霜螢說道。
“夫人?”
“我有另外的安排,你們不用跟著我。”
沒有多解釋什麼,她衝眾人點點頭,就往軍火所在的地方趕了過去。
同一時間,安枝和兄妹倆也往徐舟說的地方趕去。
京郊幾處民房的院子裡,整整齊齊停著十來輛卡車。
這些就是魯沛哲和於海川動用所有關係拿到的軍火,也是安枝三人聽到的徐舟和田飛口中的貨。
這幾處平房外麵看著沒有任何異常,但內裡防衛的非常嚴格。
院門口的樹上,不遠處的草垛子後,以及其他隱蔽的地方,都有持槍的人盯著。
若是有什麼風吹草動,子彈就會瞬發而至。
安枝到了京郊就停下了腳步,把七仙女放出來去打探情況。
自從上次七仙女在尋找項均的事情上幫了大忙後,安枝就打開了正確使用七仙女的方式。
像這種明知道前方有危險的情況下,讓七仙女探路是最好的選擇了。
“主上,你不僅精通符籙還精通傀儡術啊!”夏天曲讚歎的說道。
“這不是傀儡術,就是把傀儡符畫在了小紙人上。”
“原來是這樣啊。”夏天曲說道。
他印象裡嬴瀾的符術也很厲害,但也沒有可以隨意融入創新的地步。
想到嬴瀾,他情緒瞬間低落了起來。
當年如果不是嬴瀾救了他們,他和妹妹早就和家人一起死在贏家了。
黃卜元根本沒有想過留活口的,隻是沒有在贏家找
() 到心決,這才留下了他和妹妹互相牽製。
心決,他看向安枝,不知道安枝需不需要?
七仙女的消息很快就傳了過來。
“那邊有很多守衛,幾乎都拿著槍。”安枝複述。
“一共有十輛大貨車,裡麵都是軍火。”
小紙人從貨車縫隙中鑽出來,又往平房裡裡麵飄去。
“平房有地下室,裡麵還有一大批軍火。”
“怎麼會有這麼多的軍火?”
兄妹倆搖頭,他們不知道。
安枝也不知道。
“有人來了!”夏桑說道。“人還在遠處。”
這是胖蜜蜂給的反饋,它剛剛出去覓食看到的。
它在空中又“嗡”了一聲,停到了夏桑的頭發上。
三人默契的躲了起來。
“於少,您不該來這裡,這裡很危險。”田飛說道,“您出了什麼事情,我沒法和於爺交代。”
田飛口中的於少就是魯沛哲,他私下用的身份就是於海川的兒子。
“我要是不來,你們能順利拿到尾款嗎?”魯沛哲也不想來。
但現在,他找不到於海川,這批軍火壓上了他們全部的身家,還有很多關係人也摻了一腳。
如果尾款拿不到,於海川多年積蓄打水漂不說,那些關係人的損失也是要他們來填的。
他們哪裡填的了?
尾款要是拿不回來,除了亡命天涯,他們父子沒有第二條路可走。
私牢裡於海川臉色陰鬱的縮在角落裡。
他剛剛試著逃出去,結果傷上加傷。
京城戒嚴,軍火進不來,他還被抓了。
這次的買主高辭歸是個城府深到可怕,手段狠辣到極致的人,魯沛哲到底缺了些火候,怕是弄不過他的。
他的心裡湧起一陣絕望。
這麼多年的汲汲營營,到最後,可能什麼也不會留下。
現在,他隻希望魯沛哲能活下來,給他留個香火。
夜深了,七仙女已經回來了,安枝他們仍舊躲在原處。
京郊越來越熱鬨了,繼魯沛哲後,又來了一批人。
夜色中,安枝看不清這些人的樣子,隻從他們走路時整齊劃一的步子中判斷出,這些人也不簡單。
安枝以為裡麵可能會發生槍戰或者械鬥。
但都沒有,裡麵似乎已經達成了什麼共識,她已經聽到了汽車引擎發動的聲音了。
然後,她聽到了槍聲,和男人咒罵的聲音。
眼下天已經漆黑了,安枝就說到:“我們進去看看,你們不要離我太遠。”
說完,一人拍了張金鐘符躲躲藏藏的往平房走去。
婁霜螢到的時候,魯沛哲和高辭歸已經談好了尾款的價格,正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她看著昏黃燈光下意氣風發的高辭歸,想到就是因為他故意提供假情報,顧榭齋才會傷那麼重。
手中的鴛鴦刀脫手,直直往高辭歸的脖頸而去。
高辭歸原以為自己對上的會是難纏的於海川,沒想到竟然是他的兒子。
他得了大便宜,心裡自然是高興的。
見一把刀往他命門而來,忙側身險險避過。
鴛鴦刀擦過他的脖頸直直釘在後麵的門板上。
“鴛鴦刀?”高辭歸玩味的說道,“原來是顧夫人。”
“有失遠迎了。”
婁霜螢的出現吸引了大部分人的眼光。
安枝三人也順利到達了事件發生的中心位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