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霜螢雙手執刀從平房頂跳下來,直直往高辭歸衝去。
安枝鬼鬼祟祟摸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當然,摸進來之前,她就根據七仙女的線報把其他院子裡和外麵的明哨暗哨都定住了。
婁霜螢行雲如流水的動作和昏黃光影下姣好的臉龐把安枝驚豔得不輕。
太美了!
安枝本人也是一個大美女,尤其重生後,重新找回了自我。
那是一種自信噴發,生機勃勃的美。
婁霜螢是那種歲月沉澱後,風情萬種的美。
尤其她現在手握鴛鴦刀的模樣,又為她增添了一份淩厲的美。
她的一舉一動,一顰一笑仿佛都能成詩。
就比如現在,明明是一場驚心動魄,兵刃相接的刺殺,婁霜螢卻生生讓安枝覺得她是在跳舞。
非常自然的,安枝幫著婁霜螢定住了欲朝她開槍的人。
順便的,還暗戳戳往她身上扔了張金鐘符。
已知,私下搞軍火是犯罪行為。
婁霜螢來刺殺搞軍火的頭頭。
所以,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等於婁霜螢是友軍。
幫友軍,沒毛病!
安枝表示,這絕對不是因為婁霜螢太美,而其他都是臭男人的緣故,所以她才拉了偏架。
沒有的,她是個很正直的人,不會三觀跟著五官走的。
咦?
那邊有個人好像想偷襲美人姐姐!
“咻!”一張定身符飛過去,成功把人定住。
旁邊的同伴見他拿著暗器欲射不射的模樣,翻了個白眼,不就是顧榭齋的婆娘嗎?
怕個球?
顧榭齋都要翹辮子了,以為還是從前那個人見人怕的玉麵修羅嗎?
他拔出手·槍瞄準婁霜螢眼看著就要搬動扳機了,突然發現自己不能動了!
做了很多壞事,從不怕夜半鬼敲門的人,生生給自己嚇厥了過去。
“鏘!”高辭歸短刀砍在婁霜螢身上,發出了金屬交擊的聲音。
高辭歸驚訝道:“沒想到嬴瀾還給你留了保命的東西,怪不得,她都失蹤十多年了,你還沒有放棄尋找她的下落。”
安枝:!
沒想到,婁霜螢竟然是她母親的故人!
這更要幫了啊!
高辭歸臉上出現玩味的神情,扔了手上的短刀,抽出了一把泛著冷光的武士刀。
“我倒要看看,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嬴瀾的東西,還能有多少效果。”
高辭歸嗶嗶著,婁霜螢卻沒搭理他。
她自己清楚,嬴瀾給自己的東西,這這些年遇險的時候,陸陸續續早就用完了的。
那麼,是誰幫了她?
難道,是嬴瀾回來了?
她的眼睛一點點亮了起來,榭齋有救了!
與此同時,兩人同時
動手,又打在了一起。
安枝邊觀戰,邊渾水摸魚,把人都定住。
到了最後,這個院子裡能動的就隻有安枝仨和正在對打的兩個人了。
真不能怪其他人太菜,隨隨便便就被人定住。
實在是安枝的符籙防不勝防,遠戰近攻都得宜。
還有就是,他們的注意力都被交手的兩人吸引了一些。
正在交戰的兩人還在打生打死。
婁霜螢略占上風。
沒辦法,她不會受傷,可以以命相博。
但高辭歸不行,他就算告訴自己彆怕死,衝上去,身體也會下意躲開鴛鴦刀。
於是,他惱羞成怒,也不管什麼風度不風度的了,直接說道:“一起上!”
婁霜螢本能防備。
高辭歸洋洋得意。
結果,無事發生。
這就有些尷尬了。
當然,尷尬的隻有高辭歸。
隨後,他臉色大變。
“嬴瀾!”他環顧四周,把武士刀舉在自己身前防身,“出來!”
出來就出來!
安枝三人從陰影中走出來。
婁霜螢驚喜地喊出聲:“阿瀾!”
然後,發現自己認錯了人,安枝跟嬴瀾並不太像。
“你們是誰,對我的人做了什麼?”高辭歸把武士刀指向安枝。
安枝還沒有什麼反應,夏天曲和夏桑不乾了。
什麼東西?
也敢拿兵刃指著主上!
夏天曲直接對上高辭歸。
婁霜螢拔出之前釘在門框上的鴛鴦刀,舉起雙刀加入戰局。
很快高辭歸就被打掉武士刀踹翻在了地上。
他一爬起來,就被鴛鴦刀架上了脖子。
“嗬,顧榭齋知道他夫人勝之不武嗎?”
“啪!”婁霜螢反手一個大耳刮子扇了過去,“忘本的東西!”
“高家先人創立高家刀法,是讓你用R本武士刀來使的?”
安枝:姐姐好颯!
反手扇耳光那下,太帥了!
現在的安枝仿若經曆嚴寒後重新開出的花骨朵兒,前世秦枝的影子從她身上褪去,身上漸漸有了年輕人的朝氣。
真正有了脫胎換骨的味道。
夏天曲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找了一根粗麻繩把高辭歸捆粽子般捆了起來。
“謝謝你們幫了我。”婁霜螢不是不識好歹的人。
今夜,她是抱著必死的決心過來炸軍火的。
刺殺高辭歸,不過是想著能把他帶走最好,不能帶走也要重傷他,好讓他安分一些日子的想法。
沒想到,自己會被幾個小朋友救,他們貌似還和她的故人有些淵源。
“不用謝。”安枝笑著說道,“美人姐姐,我是公安,這些人和軍火······”
婁霜螢收了鴛鴦刀,笑著說道:“那太好了,
我也不耐處理這些。”
聞言,
安枝把鄔蒙特製的信號棒發射到天上。
然後對婁霜螢說道:“美人姐姐,
冒昧問一下,您跟嬴瀾?”
婁霜螢握刀的雙手緊了緊,反問道:“你是嬴瀾的什麼人?”
“我剛剛刀槍不入,是不是你做的?”
“這是嬴瀾教你的嗎?”
“她在哪裡?一切安好嗎?”
安枝搖頭:“我們也不知道她在哪裡,不瞞您說,我也想找到她。”
“那你是?”
“我是她的女兒,這兩位是她的外侄。”
明貴搬了躺椅躺在私牢外的小院子裡,晃悠著椅子哄自己入睡,順便想想要怎麼拐徒弟。
看到信號煙的時候,他感慨了一句:“哦呦,年輕人就是不一樣,這麼有拚勁,不虧是我看上的未來徒弟。”
“照這麼下去,那倆小同誌很快就能抹平從前犯下的事情了嘍。”
沒多久,軍院就有了動靜。
孟淮生和孟唯清開車去往信號發出的方向。
大概過了半小時,天空又有信號棒爆開。
尤溪和鳳朝開車離開。
又又過了半小時,信號棒又爆開。
明貴:······
沒完沒了了還!
都在京城,打個電話就能說清楚的事情,發什麼信號棒啊!
這回,項均,龐渡和鄔蒙一起開車出去了。
怕孟淮生他們出事,此時又是晚上,路上沒有行人和車輛,他們簡直是貼地飛過去的。
然後,所有人都沒事,有事的是彆人。
另外,戰利品非常多!
十輛大卡車和一整排地下室的軍火,他們今年的業績和明年的業績都穩了啊。
鄔蒙更是雙眼發亮。
他的研究需要很多槍械,但資源有限,有時候,一把槍拆了裝,裝了拆,非常勤儉持家。
當然,一開始,槍械什麼的,他都是自由取用的,畢竟每次有了創新,他也都是無私貢獻出來的。
奈何,大家都知道,科研非常費錢。
他有時候研究到了興頭上,那損耗,就“蹭蹭蹭”往上漲。
發展到後來,他需要的槍械就都需要他用真金白銀去後勤總部購買了。
還說什麼親兄弟明算賬。
沒轍,他每回弄出點新的東西,都會高價賣給第一軍的成員。
同事們私下都喊他老摳。
嗬!是他不想送嗎?
不是的!
他是送不起!
還有人說,看到非同事用自己做的槍械,他會不高興。
他要怎麼高興?
白嫖他的東西,他還要笑臉相迎嗎?
賣給同事的,可都是精品的好貨!
他就收了個成本價。
賣給外人那能是一個價嗎?
那可都是
他的科研經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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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遊刃而解。
以後,第一軍的武器,他包圓了!
尤其是安枝的,他已經預估多久以後,她西廂房的博物架上可以換一波最新的槍械了。
最後,項均大手一揮,這些東西都入第一軍的私庫。
一共十輛大卡車,剛好十個人,一人一輛開回去。
至於地下室裡的軍火。
總要給兄弟單位留點肉湯嘛。
他就是不分,最後也得被聞風而來的老家夥們刮走一部分。
倒不如把地下室的那些直接給人來的乾脆。
讓那些老家夥們自己磨嘴皮子去。
安枝一回到軍院,就先跑回西廂房光明正大給安立信通風報信,讓他趕緊派人去搬軍火。
安立信接到電話後,狠狠誇了一頓安枝,掛了電話就點人手,點卡車出發。
項均笑看著小跑著回北院的安枝,特地看著軍火入了庫,又等了一會兒後,才通知那些老夥計。
誰讓這些軍火是安枝發現的,人也是安枝抓的。
安立信作為家屬,得點好處,理所應當的事情。
於是,等其他首長摩拳擦掌趕到京郊平房的時候,安立信已經上挑下,揀好的裝好車,準備回去了。
“嘿,安立信你個老東西,你不地道!”
“你給我下來,東西重新分配!”
“就是,下來!”
“我說,他們可已經進去搬東西了,你們真的要攔著我嗎?”
吃進去的東西,他是不可能吐出來的。
與其跟他僵持,不如趕緊進去搶呐。
“嘿,你們幾個,趕緊住手!”
安立信順利脫身,帶著人車和軍火安全撤離。
至於那幾個老夥計要怎麼分,他就不摻和了嘍。
反正,按數量分,他是沒有多拿多占的。
他隻是儘挑好的拿了而已。
安枝準備從第一軍離開回家的時候,被孟淮生叫住了。
“喏,給你的。”
孟淮生給了安枝一個厚厚厚厚的大檔案袋。
“是什麼?”安枝接過來,好奇問道。
“獎金。”孟淮生樂嗬嗬說道,“托你的福,咱們北院每個人都有一份。”
“不過,你這份最厚實。”
“是啊,安枝,你什麼時候有空,我跟師傅請你吃飯,你是直接把我倆帶飛了啊。”孟唯清也湊上來說道。
“最近可能都沒時間,等有了時間,我請你們。”她示意自己的檔案袋,“咱互請,還可以多吃幾頓。”
“那感情好,就這麼說定了啊。”
“哦,對了,你那倆表親這幾次的功勞都有份,我估摸著,等平了大峽穀,也就差不多了。”
安枝聽了很高興,和他們揮手作彆,把好消息告訴兄妹倆。
之前,安枝跟婁霜螢還有
() 很多關於嬴瀾的事情沒有聊,
索性就約了第二天見麵細聊。
對這次見麵,
安枝還是很期待的。
西城區,顧榭齋躺在床上,沒有絲毫睡意。
他得眼神總會不經意的往門外瞟,想象著婁霜螢靜靜走進來,掀起珠簾笑著對他說:“師哥,我回來了。”
很多人都以為婁霜螢單刀赴會去炸軍火是想為他做最後一件事情後殉情。
這一走,可能再也不會回來了。
可他知道不是的。
婁霜螢確實是為了她去冒險的,這點毋庸置疑。
她應該也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但她不會殉情的,永遠不會。
她隻會帶著對他得思念更好的活下去,把他那份也活夠。
她喜歡安穩平靜的生活。
戰爭平息,他有能力護著所有人後,她就過上了類似隱居的生活。
外麵的小院子裡,都是她養的花草。
這間房子的布置,也都出於她的手。
沒有了他,她還是能經營好自己的生活的。
不過,她是個極重情的人,估計會常常惦念他罷了。
師妹常常說,他願意用自己的方式守護華國,她就來守護著他。
但他知道,婁霜螢也如他一樣熱愛著這片土地,也曾為了這片土地舍生忘死。
顧榭齋的眼角滑落一滴淚。
過了午夜了,婁霜螢還是沒有回來,京郊那邊也沒有什麼消息傳過來。
他默默盤算著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首先是要整合好西城區和拍賣場的勢力,然後約見一下安司令,讓他決定這些勢力的歸屬。
再安排好幾個元老的生活。
他也就差不多油儘燈枯,可以去找師妹了。
他心說,要勞煩師妹再等他一等了。
“師哥,我回來了。”婁霜螢軟噥的聲音傳進顧榭齋的耳中,如聞天籟。
他臉上綻放出笑容,如荼蘼花盛放,豔麗至極,也絢爛至極,卻須臾枯萎。
顧榭齋伸手握住了婁霜螢的手:“你回來了,真好。”
婁霜螢淡淡笑道:“是啊,我還見到了故人之女呢。”
“你的故人,就隻有嬴瀾。”顧榭齋打疊起精神,顯得很高興,“她回來了?”
“沒有。”婁霜螢搖搖頭,“我見到了她的女兒和兩個外侄。”
“我們還約了明天見一麵,說說嬴瀾的事情。”
然後,她把剛剛發生的事情說了一遍:“我已經讓人通知埋伏的弟兄們回來了,軍火的事情已經順利解決,高辭歸也被抓了。”
“那挺好。”
顧榭齋緩了口氣,笑著說道:“如果那孩子願意,我也想見見她。”
“不知道驚才絕豔的嬴瀾,她的孩子該是怎養的鐘靈毓秀。”
“那明天,我問問她?”
“好。”
安枝三
人回到安家,
孫宏立刻迎出來。
“安枝,
你們回來啦!”
“司令剛剛親自下廚擀了麵條,可勁道了,我去下麵去,你們先坐坐,很快就能吃了。”
孫宏非常熱情,臉上的笑容也非常真誠。
不是說從前他就不熱情,不真誠。
但從前,安枝是作為安立信孫女的身份被孫宏優待的。
現在,她就是她。
孫宏完全是因為安枝這個人對她這麼友善真誠的。
吃麵的時候,安枝當然是要誇麵好了,也同時誇了孫宏廚藝好。
一家人熱熱鬨鬨吃了夜宵,就都去休息了。
夏桑兄妹住的是客房,就是之前孟淮生和孟唯清住過的兩個房間。
不過,裡麵的東西都是新換過的。
尤其是夏桑的房間。
安枝問過她介不介意從前有人住過,她說不介意,才讓她住進去的。
兩人吃完飯,幫著收拾好後,又在院子裡聊了一會兒才回房間休息。
安枝盤算著明天的行程。
和婁霜螢約的是下午,上午的時間可以和夏桑去趟萬家。
她身份的事情總要解決一下。
安枝輾轉反側,想了很多辦法,直到睡著也沒有想到萬全的法子。
第二天早上,一家人吃早飯的時候,安枝就說起了要去萬家的事情。
她和夏桑兄妹最近總是早出晚歸,要麼乾脆不歸。
直到現在,她們才有時間去解決夏桑和萬家的事情。
她自己沒有什麼好主意,就想聽聽安立信的意見。
“萬家?”安立信一拍額頭,笑著說道,“我說有什麼事情忘了說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