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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因為軟軟“出色”的坑媽媽表現,以及相當流利的背誦兒歌表演。
軟軟的落落大方獲得麵試官的一致認可。
工作人員直接對外宣布:“麵試第一名新鮮出爐,還有兩個名額。”
全場嘩然,又羨慕又覺得理所當然。
“那我們隻有兩個名額了。”
“哇,這麼多人搶兩個名額,我還有機會嗎。”
“好嫉妒,好羨慕啊。”
“但那是軟軟和影後誒,不拿第一好像說不過去了。”
“……說的也是。”
江鳶一麵對眾人的議論紛紛,表現得相當淡定,摸了摸軟軟的小腦袋:“我們走吧。”
不要打擾下一位。
軟軟聽懂了媽媽的意思,小雞啄米的點頭,牽著媽媽正要離開的時候聽見言叔叔“咳咳”了兩聲,小團子會意的扭過頭去,烏黑的眼睛閃過狡黠的光。
“言叔叔要恭喜媽媽嗎。”
言商總覺得自己被小團子給看透了,裝模作樣的捏著拳頭輕咳一聲:“……我今天空調開久了有點感冒而已。不過既然軟軟你都這樣說了。那就恭喜你們。”
言叔叔好會裝模作樣哦!
口亨。
軟軟都看見言叔叔上揚的唇角啦,凶巴巴的言叔叔不好意思的時候,有點反差萌呢。
“那,”軟軟眨巴眼睛:“言叔叔隻是恭喜就完了嗎?”
還不趁機邀請媽媽一起吃飯飯的嗎。
這個小機靈鬼!
怎麼想什麼她都能猜到似的。
言商正糾結不知道如何開口,聞言順杆而下,還要強調是軟軟提議的:“軟軟說得對,既然如此我們一會慶祝一下?”
叔叔真的好傲嬌哦。
軟軟偷笑,難怪言叔叔暗戀媽媽好多年都沒有成功的將人追到,媽媽的身邊可不會有彆的人給你杆子下噠。
“???”
我跟軟軟憑實力獲得第一名,
跟你有什麼關係。
江鳶一不明所以,紅唇微張就要拒絕,被小團子拉了拉衣角。垂眸的時候看見軟軟一雙盛滿期待的“不靈不靈”的幼圓眼睛。
軟軟:“媽媽,軟軟想要慶祝噠。”
不,你隻是想要給言叔叔製造機會。
江鳶一看就明白了小團子的心思,但是誰會舍得拒絕寶貝的請求呢,誰讓軟軟是她的寶貝。
認了。
江鳶一捏了捏軟軟的小臉:“嗯。”
“太好啦!”
軟軟高興的高高舉起雙手,笑容燦爛,看得江鳶一也忍不住勾起唇角。
下一刻,小團子扭頭,對言商比了個“耶。”
“叔叔,看好你哦。”
“……”
言商本想點頭回應小團子的,被江鳶一能凍死人的目光掃著,硬生生將點下去的頭改成了垂在支起的手掌上,但另一隻手依然倔強的對小團子豎起大拇指。
乾得漂亮.jpg
言商的助理在一邊看得歎為觀止,平時沒覺得言先生如此幼稚。言先生麵對江小姐真是被拿捏的死死的,身上的桀驁和叛逆都成了裝飾。
還沒追到人就被拿捏的死死的,
是塊妻管嚴的料。
讚美.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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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去外麵等你哦。”
軟軟完成了任務,高高興興的拉著媽媽走出麵試廳。工作人員在她們離開之後出來,拿著名單呼叫下一位。
又有麵試的母女牽著手進去了。
軟軟說;“媽媽,我可以先去買點好吃的,回來等言叔叔嗎。”
“餓了麼?”
軟軟點了點頭,用小胖手摸肚肚:“小肚肚說‘咕嚕嚕’,想要吃好吃的桂花糕,小蛋糕,小泡芙,茶葉蛋啦。”
你個真是個小聰明鬼。
江鳶一輕笑出聲,點了點軟軟的小鼻頭:“我怎麼覺得是軟軟想吃呀。”
小團子彎起眼睛:“軟軟想和媽媽一起吃。”
你呀,倒是坦率。
平時坑媽媽的時候,倒是不眨眼呢。
江鳶一失笑的點了點軟軟,牽著寶貝走出大廳。既然已經同意慶祝,她當然要做信守承諾的人。
但是軟軟是小朋友,不能挨餓。
所以也就順著軟軟一起出去買好吃的了。
“不可以吃太多甜食哦。”
“嗯!”軟軟明事理的點點頭:“甜食吃多了會長蛀牙,這樣就不好看了。”
江鳶一隻提了一句,軟軟便懂事的接過話頭,幫媽媽說完了下麵的話。
半點都不用媽媽操心的。
江鳶一點了點頭,讓軟軟自己去挑選小蛋糕。
軟軟小小一隻的身形站在蛋糕櫃前,認真的研究裡麵的蛋糕:杯子蛋糕拿起來很方便,碗裝的小蛋糕上麵用奶油畫的花花好好看呀,甜甜圈塗的巧克力還有碎末看起來很好吃。
好難選呀。
軟軟傷腦筋的皺了皺鼻頭:為什麼大人不可以全都要,小孩子也不能全部都要呢?
正想著,有人“噔噔蹬蹬”地向著她跑過來。
直到對方站在她的麵前。
惴惴不安的喊她。
“你,你好……”
軟軟狐疑的抬起頭,發現是靜靜:“有什麼事嗎?”
靜靜惴惴不安的攪著手指頭,垂著眼睫毛不敢看人:“謝、謝謝你剛才幫我。”
原來是來道謝的。
軟軟說:“不客氣,我隻是帶姐姐去廁所而已。彆人都會幫忙噠!”
可是,可是彆人都隻是在旁邊看著呀。
隻有你來幫了我。
靜靜這樣想著,回憶起媽媽要她將妹妹騙過去,心裡有點不安:妹妹是唯一幫助過她的人。
可是她如果不聽話,媽媽會打死她的!
靜靜摸著自己被媽媽掐的地方,回想到上一回因為不肯聽話去超市偷東西,被媽媽拿竹竿打到在地上爬不起來的模樣。
她咬了咬唇,媽媽應該隻是喜歡妹妹,所以想跟妹妹玩。
靜靜努力的說服自己,輕輕地開口:“媽媽剛才想打我,我跑了,我想去廁所躲一躲你可以陪我一會嗎。”
廁所?
為什麼要去廁所躲起來呀。
軟軟從未有過被追打的情況,隻是本能的覺得怪異,但靜靜表現得太害怕了,比之前遇見的遙遙姐姐、倩倩還讓人擔心。
她也就顧不得想那麼多了。
軟軟轉頭看媽媽:“媽媽,我可以走開一會嗎?”
江鳶一自然也認出了靜靜,也看見靜靜揉小腹的舉動,便能夠猜測出那位當媽媽的做了什麼“好事。”
她轉頭看向附近,大概10步遠的距離有一個公廁。
並不算遠,
她站著的位置可以清楚看見。
江鳶一確認軟軟在自己的視線範圍,準備在軟軟過去的時候,也在後麵跟過去。雖然靜靜隻是小朋友,但涉及到軟寶她還是要多當心一點。
打定好主意,她點了點頭。
“好。”
“謝謝媽媽,”軟軟牽起靜靜的手:“姐姐不怕,跟我來。”
靜靜不安的被軟軟拉著小跑起來,軟軟一麵跑還一麵小聲的安慰她,讓靜靜幾次欲言又止。
眼看著走進廁所了,靜靜終於還是忍不住拽住軟軟的手,妹妹很善良很溫暖,就算被媽媽打死她也要阻止妹妹!
“軟軟,”靜靜拽住妹妹的手:“其實我媽媽……”
說讓我把你騙到廁所來的。
靜靜還未說完,就見軟軟倏然停住了腳步,盯著廁所裡的兩個人,瞳孔微微張大。
是夢裡的壞阿姨!
此刻軟軟的心裡又高興又緊張,高興的是她終於看見夢裡的壞阿姨了。她想要問壞阿姨與哥哥是什麼關係,也想批評壞阿姨欺負哥哥。
但現在的情況顯然不太對,因為壞阿姨不是一個人,她的身邊還站著靜靜的媽媽!
兩個人的手上都有東西,
靜靜媽媽手上拿著白色的布,重重疊疊的疊成了正方形的形狀。
壞阿姨的手上則是拉著一條很粗很粗的麻繩。
更可怕的是,公廁的對麵竟然連通外麵的。外麵停著一輛打開了車門的麵包車。
“可把你找來了!”
“看,這就是我跟你說的小丫頭,模樣長得標誌吧?”
“不錯不錯。”
軟軟之前是見過人販子的,通過兩人的話懷疑她們想賣掉自己和靜靜。她
與此同時一個猜想在腦袋裡冒出來:如果壞阿姨真的是人販子,那翡萃哥哥是被拐走的孩子嗎?
得通知警察叔叔!
軟軟按下電話手表的sos鍵,這個係統會自動發送給媽媽,她相信媽媽一定會知道該怎麼做的,然後想也不想的抓住姐姐的手,逃也似的狂奔起來。
“姐姐快跑!”
“你媽媽旁邊是壞阿姨!”
媽媽的旁邊是表姑啊,為什麼軟軟要叫壞阿姨?
靜靜正在茫然的時候,媽媽和表姑大吃一驚,連聲喊道:“彆跑!快抓住她!”
軟軟不過是三歲半的小團子,手上還托著靜靜,靜靜木訥反應又慢,硬生生成了小團子的拖油瓶。
沒多久就被姑媽抓住。
軟軟此刻已經跑到了廁所邊,露出一個小腦袋:“媽媽,救命!!!”
江鳶一的確跟在兩個小團子的身後,涉及到軟軟她不願意賭。聽見軟軟聲音她猛地跑到廁所,但軟軟已經被捂住口鼻帶上了車。
軟軟胖乎乎的小手一麵揮舞,一麵指了指了電話手表。
麵包車發動引擎跑掉了。
江鳶一心跳不斷的加速,全身都是冰冷的,思緒亂做一團卻不得不強迫自己冷靜下來:拿出手機快速拍攝麵包車的車牌號,然後打開電話手表的定位係統。
一切準備就緒。
江鳶一立即揮手打車,讓出租車跟上前麵的麵包車,然後手顫抖的打開手機漫無目的的翻找J的通訊列表,上麵隻出現了江河的名字。
她眼裡有些茫然,意識到自己在找誰之後一怔。
轉而撥打謝添的電話。
謝添很快接通。
-“江小姐?”
“是我,”江鳶一聲音顫抖:“軟軟被人販子抓上麵包車了,車牌號是XXX,我們在友蓮街32號的方向。定位係統我分享給你。”
人販子!
謝添聲音變得嚴肅起來。
-“我馬上派人封鎖路口,攔住麵包車,你在跟著那輛車嗎?注意保持安全的距離,逮捕和解救的工作交給我……警察。”
“好。”
江鳶一掛斷電話,手用力的捏了一下手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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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輛在馬路上川流不息,縱橫交錯。
江鳶一所坐的出租車緊緊地跟在麵包車的後麵,眼看著它逐漸向著偏遠的小道開去,江鳶一心頭一緊,街頭忽然出現了幾個交警做出“停車”的手勢。
出租車司機將車減速:“奇怪,怎麼忽然要停車了。”
前麵麵包車的速度停了下來,幾個穿著製服的警察嚷嚷著:“有肇事司機跑了,列行公事檢查。麻煩把駕駛證和身份證拿出來給我們過目。”
不提還好,一提到要身份證,麵包車竟然瞬間加速“轟轟轟”的作響,一瞬間飆到了排查交警的麵前,直直的嚇了交警一跳。
即將撞到交警的時候,麵包車往旁邊一轉,險險的避開了交警。
交警虛驚一場,但堵截下來的麵包車已經開走了。
他們連忙追上去:“停車!”
麵包車反而加速逃離,直接將警察甩在後麵,向著小道開了過去。
江鳶一眼神凜冽:“我出這輛車兩倍的價錢,麻煩你直接撞上去。”
司機受到了驚嚇,轉頭看向江鳶一,心想:這個女人看起來高冷又理智,怎麼這麼瘋披啊。
江鳶一等不了,正想自己來操作事後賠償的時候,一輛黑色的車從後方緊急超車,車胎摩擦著地麵發出刺耳的聲響,箭一般飛射而出——
伴隨著巨大的“砰!”地一聲。
狠狠地撞在了麵包車的尾巴,將麵包車硬生生的抵在了那條小道的樹上麵!
場麵堪稱凶殘!
如此乾脆利落、凶狠的操作,讓交警和旁觀者都震懾住了。
和人販子比起來,這個人倒顯得更像壞人。
車上下來的身形卻是修雋昂藏,背脊如同永不會折斷的鬆柏,孤傲又矜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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麵包車上的人短短十分鐘內先是遭遇交警排查,再是差點撞到警察堪堪避開,好不容易快要從小道逃之夭夭了,背後忽然來了不怕死的直接撞了上來,直接把她們的車給撞到了樹上。
現在她們被樹和車夾在中間,司機想要往後退發現後輪被背後的車給抵死了。
前麵還有一棵樹抵著。
前進不了,也沒辦法後退。
難不成就在車裡等死嗎?
司機焦急的發動引擎,將油門踩到底,一麵罵罵咧咧:“今天怎麼這麼不順?難道都是這孩子的家長?她是誰啊?你們去哪裡給我惹這麼大的禍害來!”
表姑被罵得很委屈:“這可不能怪我,我今天在家呆的好好的,肖雪非得叫我來。跟我說這裡有個小丫頭長得很可愛,能說會道,聲音也很甜,能賣出好價錢。”
“我這才來的!”
司機惡狠狠的從後視鏡裡抬起頭,瞪著肖雪:“你跟她串通好了的吧?肖雪,等出去之後我要你吃不了兜著走!”
表姑跟表姑父都是做黑心買賣的。乾這行的心要是不黑也不可能做這麼多年,肖雪被表姑父這麼一凶,心裡又氣又委屈。
她在家裡也是橫行霸道的,孩子她想打就打,反正老公也不會為一個沒有血緣的孩子對她大小聲。而且她不想做的家務,都是讓孩子去做。
反正不是親生的,燙著了、摔著了也無所謂。
她的老公沒有用,平時也隨她大小聲罵,養成了她作天作地受不了半點委屈的性格。
要不肖雪也不可能在眾目睽睽之下,習慣的打靜靜了。
肖雪不敢對人販子的表姑大小聲,但這個怒火不可能不發泄,眼前不就有個現成的出氣筒嗎?
她惡狠狠的看著昏迷過去的軟軟,女孩臉蛋又白又軟,眼睫毛長長的彎彎的,小嘴巴軟紅水潤。光看著就忍不住喜歡。但對此刻的肖雪來說隻會越看越氣。
長得很可愛又怎麼樣,
看我把你的臉給劃花!讓你做一輩子的醜八怪!!
肖雪想到這裡,嘴角惡毒的勾起笑:“既然都是這個小鬼惹出來的事,我先把這小鬼的臉刮花,讓她就算被救回去也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