誤解(1 / 2)

你上回還偷吻我了呢!

還偷吻我了呢!

吻我了呢!

呢!

此時此刻, 蕭翀耳邊不斷的回蕩著這麼一句話,以至於他渾身上下都跟著僵了僵。但是,他很快又冷靜了下來,甚至還仔細的思量了起來:這事,餘晚晴究竟是怎麼知道的?

難道, 她當時正在裝睡?

這懷疑方才升起,蕭翀立時便又否認了——若餘晚晴真能裝睡瞞過他,那她的演技可算是冠絕後宮, 可這顯然是不可能的。

難道,是當時在場的人背地裡告訴了她?

這念頭才起,蕭翀便又否了——能在禦前伺候的都是最知分寸的, 必然也知道什麼時候該裝瞎子、什麼時候該裝聾子,自然不可能冒著風險去與餘晚晴說這種事。

所以,餘晚晴她究竟是怎麼知道這事的?

.......

蕭翀仔仔細細的想了一回, 仍舊不得其解,甚至都想直接去問餘晚晴:“這事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幸好, 他沒問出口——這要是問了,豈不就是不打自招?

所以,蕭翀很快便冷靜下來, 深吸了一口氣, 抿了抿唇, 轉身去看餘晚晴,反問道:“雖是晚上,這會兒說夢話也不好吧?”

他眸光冷沉, 神色如常,語調冷淡,甚至還含了些微的譏誚和諷刺。

餘晚晴畢竟是沒有親眼看見他偷親,一切都是從考務係統處知道的,見狀竟也有些迷惑,甚至都懷疑起了這事的真假:難不成,是考務係統看錯了?也許但時隻是不小心碰著了,又或者是普通借位,加上考務係統又不懂這些,所以就以為是偷親了?

這麼想著,餘晚晴不免又覺得臉上發燙:若真沒什麼偷親,她適才那些話豈不是自作多情?這也太丟臉了吧?

這樣惱羞的念頭不過一掠而過,餘晚晴很快便又反應過來:就算沒有偷情!那剛才呢?蕭翀適才那個吻難不成還是假的?!

想到這裡,餘晚晴忍不住就抬了抬精致的下頜,理直氣壯地反問道:“難不成,我剛剛也是在做夢。其實吧,喜歡就喜歡,我又不會歧視你。不過,就你這態度,我覺著吧.......”

餘晚晴得意得不得了,那小尾巴簡直能翹上天,說到一半還頓住口,意味深長的哼了兩聲。

因著她方才哭過,聲音原就帶著些許鼻音,這會兒哼了兩聲,鼻音便更重了。

聽上去就像是才出生的小奶貓,含著人的手指頭,奶聲奶氣的哼哼。叫人總也忍不住的想要讓伸手去揉一揉她有些紅了的鼻尖。

蕭翀也是這樣的感想,隻是他素來臉皮厚,心裡這樣想著,麵上仍不露分毫。甚至,哪怕當著人的麵親了人,他也能一推二推,推得乾乾淨淨:“適才那一下,也是你哭得太厲害,我實在煩了,這才想著這樣哄你......”

餘晚晴:媽耶,這,這好像也說得通?

當然,哪怕說得通,餘晚晴那肯定也是不會認的,她有理有據的反駁道:“難不成,你也是這樣哄其他人的?”

這話雖是說得擲地有聲,義正言辭,餘晚晴心裡也沒底,還挺複雜的:說不定,人家蕭翀真就是這麼哄人的?想到蕭翀背地裡也許就是這麼哄著阮皇後、林貴妃這些人,餘晚晴心裡還挺不是滋味的。

所以,她等了等,沒等到蕭翀回答,便又抬眼去看對方。

然而,蕭翀已然闔了眼,不知何時已是睡著了。

餘晚晴簡直要被氣炸了:這家夥究竟是多不上心,說著說著都能睡著?!她真是氣得想把蕭翀從床上揪起來,然後踹下床。

隻是,想想適才屁股上挨的兩巴掌,餘晚晴還是十分艱難的咽了氣,沒敢去吵正睡著的蕭翀,反倒是氣鼓鼓的拉了拉自己身上的被子,也跟著躺了下來。

大概是晚上哭鬨了一回的緣故,餘晚晴坐著的時候還不覺著,這會兒靠著軟枕,疲倦和困意也跟著湧了上來,不一時便沉沉的睡了去。

待得餘晚晴睡著,呼吸漸漸平穩,躺在她身側的蕭翀方才緩緩地睜開眼。

蕭翀:幸好裝睡裝的及時,也算是躲過了餘晚晴那問題。

隻是,蕭翀素有危機意識,雖是躲過一劫,想著明日不免又有些發愁。

便是躲過了今晚,那明日怎麼辦?

唉。

*******

好在,等到了第二日,蕭翀的擔憂便迎刃而是解了。

餘晚晴根本沒顧上昨晚上那沒得到答案的問題,因為她碰上更愁人的問題。

餘晚晴一早起來,眼睛還是腫的,屁股也有些疼,下床的時候都是一瘸一拐的,以至於邊上那些人看過來的目光都飽含深意。

餘晚晴發現:居然連李進忠都敢在服侍著蕭翀更衣的間隙,用眼角餘光偷瞥著兩人睡過的被褥。

餘晚晴:“......”算了算了,反正她和蕭翀至今都還是一人一條被子,清白的不得了,這些人又能看出什麼?嗬嗬,隻有齷齪的人,才會整天想這些齷齪的事情,她就不這樣。

就在此時,服侍著餘晚晴起身的宮女不知看見了什麼,忽然輕輕的抽了一口氣。

雖說蕭翀從不叫宮女近身服侍,可能夠進入乾元宮的宮女各個都是伶俐仔細的人,而能夠被李進忠喚來服侍餘晚晴的那就更是其中佼佼者了,一向都是小心謹慎,從容鎮定。也正因此,便是餘晚晴都有些好奇起能夠叫對方大抽一口氣的存在,便順著她的目光看了過去。

然後,餘晚晴就看見了沾著星點血汙的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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