隱秘(2 / 2)

餘晚晴擺擺手:“放心好了,你這麼說,她肯定高興得不得了。”

見餘晚晴主意已定,溪午也不好多勸,隻得閉了嘴。

眼見著餘晚晴麵有倦色,忙又拿了軟枕和薄毯來,枕頭墊在餘晚晴身後,薄毯則是蓋在她的身上,如此才好叫她躺得更舒服些。

餘晚晴心裡想著事,倒是沒注意這些,隻是琢磨著要怎麼把這事與蕭翀說。

這麼一琢磨,直到晚上兩人上了榻,餘晚晴才想起來要說這個,她也算是十分豪氣了,一開口就是——

“你有沒有想過,直接解決掉餘太後?”

蕭翀聞言,不由抬目打量餘晚晴麵色,都有些想要伸手試一試她額上的溫度——可彆是燒壞腦子說胡話了吧?

餘晚晴自然認得蕭翀這眼神,哼了一聲,接著便道:“你彆這麼看我,我是有正經事和你說!”

蕭翀見她有模有樣,心下不免覺著好笑,暗道:難不成,你還真有能教我的?

不過,餘晚晴這樣認真,蕭翀便也端出洗耳恭聽的模樣:“你說。”

餘晚晴便與蕭翀嘀咕了一回溪午碰見那宮女的事情,然後才道:“你說,我們能不能來個將計就計,引蛇出洞?就讓溪午去和那宮女說,說我一狠心把自己和你都毒死了。餘太後聽了這消息,肯定是要高興瘋了,說不定立刻就抱著孫子造反的。到時候,不就能一網打儘了?”

蕭翀聽到這裡,已是若有所覺。

餘晚晴越想越覺著自己的主意好,越說越是興奮:“我知道,你和她肯定是有仇,八成早就想要弄死她了,隻是礙著孝道的名聲不好動手。尤其是先帝還在遺詔裡提了讓你孝敬嫡母的事,所以你也不好直接動手。可是,隻要她主動出了手,我們就能還手了啊——母不慈在先,那就怨不得子不孝了!”

蕭翀聞言仍是十分鎮定,他先伸手按住了激動中的餘晚晴,輕聲道:“不行。”

餘晚晴一怔,回頭去看蕭翀。

蕭翀此時就止了聲,沒有再往下說。

卻見他此刻長眉微蹙,眸光沉沉,仿佛正凝神斟酌著什麼。

看著蕭翀這般模樣,餘晚晴便猜著他應該有重要的話沒說完,便也收了聲,耐心的等著他把話說下去。

一時間,榻上也安靜了下來,隻能聽到彼此的呼吸聲。

這樣過了片刻,蕭翀方才問了餘晚晴一句:“你知道餘太後藏在枕頭底下的是什麼嗎?”

說起這個,餘晚晴秀氣的長眉簡直要倒豎!她真想抓著蕭翀寢衣衣襟大哭一場,應聲回答時也是滿腹怨念:“你又不和我說!我怎麼會知道?”

蕭翀卻是淡淡道:“我也是猜的。如果我猜得不錯,那應當是先帝遺詔。”

這卻是餘晚晴從未想過的答案。她呆了呆,然後才試探著道:“難不成,先帝臨死前還寫了兩道遺詔?”

先帝遺詔很早就被內閣公布天下,如此才有後來的新君登位——此乃法理。

也就是那道遺詔裡,確立了皇帝繼承人的身份,也確立了餘太後這位嫡母以及未來太後的尊榮。搞得蕭翀和餘太後至今僵持。

難道,先帝還搞批發,背著人又寫了一張遺詔?

就在餘晚晴滿腹疑惑的想著事情時,蕭翀抬起眼。

他眼睫烏黑,瞳仁上映著微光,像是有幽幽的火焰正在他眼中燃燒。然而,那火焰不帶一絲一毫的溫度,以至於他的目光竟是冷定如冰雪。

此時此刻,蕭翀躺在榻上說起當年之事,神態和語調竟是出奇的平靜,甚至還露出了一絲淡淡的笑意。哪怕是那石破天驚的秘密,在他口中也是平淡無奇。

隻聽他緩緩言道:“先帝晚年,遇孝明太子謀反之事,幾乎是痛徹心扉,以至病重,再不能愈。後來,先帝倉促離世時,身側隻有我、太後以及內閣諸臣。當時,先帝膝下隻餘二子,也就是我與蜀王,蜀王遠在封地又一貫荒唐,能承帝位的自然隻有我。”

“所以,內閣當時用以公布天下的遺詔,乃是我和太後還有內閣諸人一起擬定的。”

是了,那道遺詔既確認了皇帝繼承人的位置,也確認了太後在新朝的尊榮,看似平衡,實際上也確實是諸方勢力彼此妥協才得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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