汙血(2 / 2)

蕭翀聞聲頓住腳卻並沒有回頭。

阮皇後卻是微微一笑,聲音柔軟而又溫軟:“我知道陛下一向是懶得與我多說......無論我為陛下做了什麼,無論我如何的費儘苦心,陛下也從來沒有半點動容。甚至,在陛下心裡,我這個皇後甚至比不上嘉妃那樣愚蠢無知的女人——事實上,她那樣的容貌,甚至連以色侍人都稱不上!”

蕭翀終於出聲,聲音冷冰冰的:“這就是你對朕下藥的原因?”

阮皇後聞言不由挑眉,唇角微揚:“是了,陛下可不是會為了我而頓住腳步的人——您現下頓足不前,想來是.......”

“藥效發作了?”她故意拖長語調,然後含笑反問。

蕭翀並未應聲。

阮皇後忍不住笑出聲來,上前幾步走到蕭翀身側,看著仍舊立在原地,麵沉如水的男人,心裡不由生出許多無法言喻的得意來。於是,她側頭看著蕭翀,用撒嬌般的語氣接著道:“既然陛下不肯回答,那便是默認了意思了?”

蕭翀仍舊是沒有開口,薄唇微抿,如同兩片輕薄的刀片。

阮皇後看得心尖微癢,嘴上仍是笑著:“那,您應該是猜出了我把藥下在哪裡了?”

蕭翀閉了閉眼,然後才沉下聲音回答道:“炭盆裡的帕子。”

阮皇後聞言,麵上笑容更勝——她遇到過很多攻略對象,但是沒有一個人能比眼前人更叫她心動。

他英俊,強大,冷漠並且睿智。

如同磐石一般堅硬,難以動搖。

可也正因如此,阮皇後才更加渴望能夠完完全全的征服這樣的男人,打破他,讓他那張英俊冷漠的臉上染上其他的顏色,讓他為自己屈服,讓他為自己動心..........

所以,阮皇後也拿出了前所未有的耐心。她並不急著動作,反到是柔聲往下道:“果然!陛下明照萬裡,什麼都瞞不過您。”

“其實,我一開始實現把藥下在自己身上的。不過,我很快便打消了這個念頭。”說到這裡,阮皇後笑靨如花,語聲輕快,“倒也不是我怕疼怕死,而是因為陛下如此防備我,甚至連我的指尖都不願碰一下,便是真在自己身上下毒怕也是無用的。”

“所以,你把毒下在了餘太後的身上?”蕭翀冷下聲音。

阮皇後點點頭,露出甜蜜的笑容:“比起陛下,餘太後雖然警惕心重了些,可到底還是很容易對付的。我用藥水染了自己的指甲,趁著為她侍疾的功夫,一點一點的用藥毒死她。因為用量微小的緣故,我不得不多忍了這麼幾天,這才等到餘太後咽氣。”

蕭翀沉默片刻,方才開口:“所以,餘太後臨死前的瘋狂以及之後的三竅流血也都是你預料之中的?”

“是啊,不如此怎麼能讓那些宮女太監避退?”阮皇後隨口道,“不如此,我又如何能夠當著陛下的麵給陛下下藥?”

事實上,對於阮皇後來說,餘太後不過是她用來取信蕭翀的工具罷了——蕭翀與餘太後糾葛甚深,多年恩怨,無論如何他肯定是想要親眼看著餘太後咽氣的。

這樣的時候,哪怕蕭翀再警惕、再多疑,他的心情和情緒必然會陷入某種不可避免的波動之中。

哪怕那樣的波動隻是短短一瞬,可那也是她下手的最好時機——就像是僵硬的麵具露出微不可查的縫隙,隻有順著縫隙才能打碎麵具。

所以,阮皇後當著蕭翀的麵,用帕子擦淨了餘太後麵上的毒血,然後將沾著毒血的帕子丟入炭盆,隨著火焰燒毀絲帕,毒氣也無聲無息的流入了空氣中,蕭翀身處殿中自然也躲不了——流通的空氣永遠是看不見卻又缺不了的。

想到自己這一連串的動作,阮皇後心下更是得意,便伸出手,用指尖勾住蕭翀玄黑色繡金龍紋的袖角。

嫩白的指尖有意無意的在上麵摩挲著,像是男女之間欲迎還拒的玩鬨。然後,她順著袖角,用自己那玉白嬌嫩的素手去碰蕭翀,試探著去握住那隻修長寬大的手掌。

她的語聲裡是一種從容不迫的笑意:“陛下放心,我對陛下並無惡意。我隻是想............”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就一更,大家晚安,麼麼噠mua!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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