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更她正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時候,他又練習了一回。
天色漸明,晨曦微光透過紗質床帳時,他的手又攬到她腰上。
虞謠因為夜裡那回的緣故一下子驚醒,但這回,他隻溫柔地親了親她的額頭:“我要去上朝了。”
啊,好蘇——
虞謠迎著他眼中的柔情,心裡狂呼。抿唇笑笑,在他側頰上回吻了一下,又躺回去,不好意思地用被子遮住半張臉。
霍淩笑一聲,手指揉著她的頭發:“你彆急著回舒寧宮,等下朝一起用膳吧。”
虞謠還記著自己要禮敬皇後的事,道:“還得去鳳儀宮晨省呢。”
“哦……”霍淩啞了啞,“那下朝後我去舒寧宮找你。”
她點點頭,柔聲應好。
“當前還債率,15%。”
床笫之歡,食髓知味。是以之後的幾天,霍淩都翻的虞謠的牌子。
兩個人迅速進入如膠似漆的狀態,但不知為何,還債率沒怎麼動。
虞謠怕惹麻煩,勸過他:“淩哥哥該去看看皇後娘娘。”
結果他說:“皇後著人來回了話,說這幾日來月事。”
虞謠:“……”
她便又勸他去見見彆的嬪妃。講真,她對這事真沒啥芥蒂,一是知道世界背景放在這兒,二是現在在感情上主要還是把他當“攻略目標”,三嘛……她也有過宋暨了不是?
不過霍淩沒聽,霍淩就要在她這一棵樹上吊死。
後來她認認真真地跟他描述了一番馮美人的美,他哭笑不得,最後去跟馮美人用了兩回飯,回來跟她反饋說人確實很好看,舞也跳得好。
沒了。
也罷也罷。
虞謠仔細想想,從宮鬥思路的角度來講,他能去找彆人用個膳也比不用強——宮鬥嘛,誰專寵誰遭人恨,有其他人和他一起用個膳,也算分擔火力嘛。
然而又過兩天,這位分擔火力的馮美人病了。
太醫剛開始說是風寒,但過了好幾天也不見好轉,反倒出了些比較蹊蹺的症狀。
比如,馮美人不發冷也不發熱了,卻渾身乏力,日日沒勁兒。晚上又睡不好,時常驚醒。
這算是皇後第一次處理嬪妃事宜,自然十分重視,便興師動眾地召集了數位太醫會診。結果不診還好,這一診,診出了一場宮闈大戲!
——太醫們會診後戰戰兢兢地稟話說,馮美人的症狀應不是風寒,而是中毒。
所有人都被驚動了,一群初出茅廬的嬪妃全聚到了馮美人宮裡,圍觀本朝第一場宮鬥陰謀,虞謠也不例外,霍淩當然也在場。
這事的線索並不難找,按照宮規,所有吃食都要留存少量,過三日再扔,為的便是一旦出現問題好查驗。
是以太醫們一查就查出了問題,馮美人的每一道菜肴裡竟都被下了毒,分量極微,神不知鬼不覺。
至於這毒的效用,太醫們洋洋灑灑地說了一堆,虞謠基本都沒聽懂。
她隻聽懂了十二個字:連服月餘,神智昏聵,不瘋即傻。
不瘋即傻,在她看來還不如死了痛快。
宮鬥真恐怖。
她內心正感慨著,太醫們告了退,矛頭突然就指向了她。
和馮美人交好的吳才人打量著她說:“論得寵,貴妃娘娘最得寵,卻是沒事。”
虞謠:?所以呢?
吳才人淡淡垂眸:“馮姐姐不過是和皇上用過幾次膳,就攤上了這樣的事,真教人想不通。”
虞謠:哦……你的意思是我下的毒啊?
旁邊的周寶林也幫腔:“是啊,要論嫉妒,嫉妒起來該去害貴妃娘娘才是。衝著馮姐姐去,怕不是哪位怕被分寵,心裡不安了。”
虞謠內心:不安個屁哦!我那麼勸霍淩,他都不去睡,我有什麼可不安的!
又有人道:“臣妾倒不這樣想。若當真是這樣,貴妃娘娘也太霸道了些。這些時日,皇上連鳳儀宮都不太踏足,去馮才人那裡也隻是用個膳,貴妃娘娘何至於嫉妒至此?未免太荒唐了。”
虞謠:吼……正話反說給我找事兒是吧?
她邊想邊看向皇後,目光在皇後端和的麵容上劃著,心說:霍淩為什麼不太踏足鳳儀宮,彆人不知道,您自己心裡可清楚啊!
講道理!您這生理期都九天了!我覺得有問題但我什麼都沒說,您可不能反過來黑我!
皇後也確實沒黑她,隻看向霍淩:“皇上?”
霍淩沉了沉,道:“讓宮正司著手查吧。”說罷,他便很不耐煩似的,起身向外走去。
虞謠正要與旁人一道福身恭送,他經過她身側,握住她的手,把她一並拽走。
“……”虞謠亦步亦趨地跟著他出去,走出馮才人的住處,又走遠了一段,他才停住腳。
揮手摒開宮人,他問她:“怎麼回事?”
虞謠愕然:“你懷疑我?”
“當然不是。”霍淩側首看了眼馮才人的住處,“她們幾個,誰比較可能害你,你心裡可有數麼?”
“……”虞謠認真思索,坦誠回複,“沒數。”
霍淩深沉:“我也沒數。”
虞謠無奈臉:那好巧哦!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隨機100條評送紅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