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如玉是席初(1)(2 / 2)

薑湯驅寒,從古代一直流行到二十一世紀。

然而阿晉卻顯然一滯,僵了一僵,跪地瑟縮:“陛下,貴君他……貴君他久無熱食,腸胃虛弱,怕是……怕是受不得生薑刺激。”

“阿晉。”席初虛弱至極的聲音微微一厲,轉而就又弱了下來,“快去。”

阿晉怔然,原想要再辯,轉而卻意識到什麼,麵色驟然慘白。

他看向虞謠,席初也看向她,她結合從前的記憶,便也明白了是為什麼。

席初,是個待下很好的人。所以在他落難之後,身邊的每一個宮人都想護他。

他們也就自然而然地都觸了她的黴頭,接二連三地被她發落。

直到現在,隻剩下阿晉一個。

席初啞音而笑,十分無力:“臣喝就是了,看在過年的份上,陛下彆……”

“算了。”虞謠感到無比壓抑,緩了一緩,才又開口,“去上兩盞熱茶來。”

阿晉不敢動,心虛地抬眸,偷眼打量她的神情,她搖搖頭:“不怪你,去吧。”

阿晉磕了個頭,退出去的速度之快,簡直像在逃命。

席初頷了頷首:“謝陛下。”

等到茶端上來,他卻又問了一次:“陛下有事?”

清淡的口吻,沒有懼意,依舊隻是冷漠。

虞謠緩了口氣:“許久沒見貴君了,過來看看。”

他自嘲地笑了聲。

這笑容之淒涼,惹得虞謠心裡一搐一搐的疼。

所幸太醫在這時到了,她借著看向太醫,挪開眼睛,囑咐太醫說:“太醫好生診治。”

這太醫是位年過半百的婦人,對於女皇竟然會為貴君傳太醫,顯然也很意外。

是以在虞謠問她貴君病情如何的時候,她揣摩著女皇的心思,小心翼翼地稟說:“貴君並無大礙,隻是有些風寒……”

席初又自嘲地笑了聲。

虞謠下頜微抬:“太醫不必誆朕,朕若不想為貴君醫治,大可不傳你來。”

太醫忙跪地,叩首告了聲罪,這才敢說實話。

她說貴君病得很重了,寒氣積在體內,已是極難驅散。

若非要治,內服外用都要配上。尤其外用,是指藥浴,花費必定頗多。

“治就是了。”虞謠不鹹不淡道。

席初眼底一顫,側首看她,滿目不解。

她隻繼續吩咐太醫:“既然病的重,那醫治就宜早不宜遲。你今晚辛苦一些,這就把藥浴先備上一次吧。”

“……諾,臣遵旨。”太醫叩首,心裡都絕望了。

她總覺得,依照先前的局麵,她真儘心給貴君醫治,似乎不對;可按陛下方才的話,不好好治似乎也不對。

太醫深感自己遇上了道送命題,最後將心一橫,還是好好治吧!

醫者父母心。實在不知該怎麼辦的時候,死要死得對得起職業道德!

目送太醫退出去,虞謠終於又迎上了席初的目光。

他目不轉睛地睇著她,像是要把她看穿,好找尋她突然前來的原因。

虞謠朝他笑了笑:“彆看了。來日方長,貴君好好活著。”

來日方長。

席初心頭一緊。

他現在最怕的就是這句話。

短短兩年,他已經生不如死了,如何敢想來日方長。

“陛下。”他疲累地搖搖頭,“您就直接殺了臣,不好嗎?”

“不好。”女皇的答案乾脆利落。

席初短暫地僵了僵,便又恢複了一片漠然麻木。

虞謠:QAQ。

霍淩和宋暨都從不曾這樣。他們不論是在哪個階段,不論跟她是親是疏,給人的感覺都是蓬勃的。

而他坐在那裡,就像一截枯木,沒有生機,隨時會隨寒風逝去。

要溫暖這樣一個人,好難。

況且中間還夾著個衛玖的事,她現下覺得那件事應該另有隱情,可一切又都不明不白。

虞謠頹然緩息,想了想,覺得還是先拯救席初重要。

畢竟他十四天後可能就會死。不救他,這筆賬就壞定了。

虞謠便打算先扭轉一下宮中對他的看法,免得人人都敢來踩他一腳。

又看看他,虞謠輕描淡寫地開口道:“今晚朕睡這兒了。”

“?!”席初悚然一驚,慘白如紙的臉看向她,詫異得說不出話。

“當前還債率,-5%。”

係統提示音無情響起。

虞謠:臥槽?!

作者有話要說:

本章隨機送50個紅包,麼麼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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