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潤如玉是席初(2)(1 / 2)

虞謠懵逼地問白澤:“不是……為什麼啊?!”

白澤無語:“這麼變態, 你說為什麼啊?”

虞謠:“怎麼就變態了啊?”

白澤:“他都這樣了,你還召他侍寢,三界之內都沒有比你更變態的了。”

虞謠:“……”

不是的舅舅……你聽我解釋……

白澤嘖聲:“這我就不往下看了,大外甥女你加油。”

虞謠:“喂!!!”

她試探著叫了幾聲,但白澤毫無動靜, 顯是已然遁走。

虞謠深呼吸。

一桌之隔的席初小心道:“陛下……”

虞謠:“嗯?”

席初發白的薄唇輕顫:“臣病著,彆傳給陛下……”

虞謠聽出他想勸她走,但是拜托, 她還債率都賠上了,走了不是白賠了嗎?

她便冷靜一笑:“無礙。”

“當前還債率,-10%。”

臥槽?!?!

虞謠萬萬沒想到, 還能因為同一件事掉兩回還債率!

但事已至此,就一條道走到黑吧!

她定住氣:“貴君先去沐浴更衣吧, 太醫精心備了藥浴,彆浪費了。”

席初挪開目光,靜靜盯了會兒地麵, 點頭:“臣遵旨。”

而後他便撐起身,依舊需要兩個宮人攙扶著,才能趔趄著向外挪去。

注視著他的背影, 虞謠明白了什麼叫心如死灰。

他的背影,頹然蒼涼。

虞謠歎一口氣,更了衣,先上床躺著去了。

這個世界,真的好難。

她憂愁地扶著額頭, 細想想席初的模樣,想哭。

他必然是經曆了經年累月的折磨才變成這個樣子的,可他還在儘量平和地麵對她。許是因為心底的傲氣未滅,又或許隻是因為破罐破摔。

過了約莫兩刻,寢殿門口有了些響動,虞謠看過去,是席初回來了。

殿裡已經暖和起來,他隻穿著一身寢衣,也沒覺得冷。

藥浴似乎很奏效,他的氣色比方才好了許多,臉上恢複些許血色,不再那樣慘白了。

依舊是兩名宮人攙扶著他,他的腳步比方才穩了一些,緊咬著牙關,不多時便走到了床邊。

虞謠睇了眼旁邊的空位,不及開口,阿晉托著一方托盤,匆匆趕來:“貴君……”他行至席初麵前躬身,托盤裡盛著的是一副鐐銬。

虞謠微滯,知道這也是拜自己所賜。

是她下的旨,席初除卻沐浴時以外,其他時候都要戴著。

阿晉一邊托著托盤,一邊不住地抬眸偷掃她。大約是在揣摩有沒有可能求個恩典,彆讓貴君戴了,哪怕隻是今晚。

但席初本人,麵上沒什麼波瀾。

他平平靜靜地伸出手,將衣袖往上挽了半寸。

虞謠於是看到了他腕上被鐐銬磨出的血痕。

“……算了。”她及時開口,主仆兩個都愣了一下。

她又朝阿晉擺擺手:“不用了,退下吧。”

阿晉克製著喜色,躬一躬身,麻利地告退。

虞謠把身邊的被子揭開:“貴君早點睡。”

席初好似想說什麼,可立在床邊看了她半晌,什麼也沒能說出來。

最後,他一語不發地躺了下來。虞謠探手在枕邊摸了摸,尋到太醫留下的外傷藥,坐起身撩開他的被子,又拽他的褲腿。

她以為他會有所抗拒,可他什麼反應都沒有。

他隻是淡漠地看著她,好像即將被她抹上藥的腿不是他的。

先前她對他那麼糟糕,他完全不怕她是要用什麼毒藥害他?

不,顯然不是。

他隻是知道反抗也沒用而已。

虞謠心下悵然酸楚,看看他腫得發紫的膝蓋和小腿,輕聲道:“免不了會有些疼,貴君忍一忍。”

席初猶是沒有太多反應,簡單地嗯了一聲,神情裡透著點戲謔。

虞謠把藥膏磕在左手的手心上,用右手的指尖蘸起一點點,儘可能輕手輕腳地給他塗上。

肯定很疼,因為席初那樣竭力地克製,還是在片刻之後就受不了了。

他抬手支住臉,拇指和無名指按著太陽穴,儘力地不吭一聲,連吸氣聲也沒有。

她其實不太懂他這樣的強撐是為什麼,是不願示弱,還是怕惹惱了她,但總之,不論是哪種,都是她造成的。

這般細想,讓虞謠覺得心如刀割。

上完藥,她給他蓋好被子,自己便也躺了下來。

她側首看他,他也看一看她。但她不說話,他也就不作聲。

站在個人角度,虞謠很想聊點有的沒的,跟他套套近乎。

但考慮到那一言不合就倒扣的還債率……

她很有自知之明地直接閉眼睡了。

待得她的氣息逐漸平穩,席初心裡的不安終於淡去,也閉上眼睛。

這一閉眼,積累多日的疲乏便都翻湧起來,竟刹那蓋過了心底的提防,讓他頓時墜入夢鄉。

能這樣溫暖的睡上一覺,對他來說原本也是奢侈的。他已在酷寒裡過了兩個冬天,每一日的睡夢裡,都冷如冰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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