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 原本好好的教育環節, 忽然就變成了給貓尾巴綁鈴鐺和蝴蝶結的奇怪場合。
尾崎紅葉乾脆坐回舒適的軟椅, 將藏著貓的帽子放置在腿上, 動作輕柔地捏住它的尾巴,將金色的綁帶係在了根部的位置。
因為接受過改造實驗的緣故,它尾骨周圍留有一圈花紋奇特的弧形印記,不算難看, 但與奴隸一類的屈辱標誌沒有太大區彆。所以有了飾品的遮蓋, 看起來倒是可愛了許多。
——這怎麼感覺, 不像是隨手抓過來的禮物啊……
中原中也忍不住懷疑自家大姐其實蓄謀已久,就等著他哪天把小鬼頭帶過來,好給男人們集體忽略的部分補好漏洞。
不得不說,女性的審美遠比一群隻做表麵功夫的家夥要好得多,精致小巧的鈴鐺配合晃動的黑色.貓尾巴, 增添不少萌元素之餘, 還能帶起一陣陣的悅耳響動,讓人聽著便覺得心情愉快。
然而, 被裝扮的一方顯然不願麵對事實,正生無可戀的把腦袋埋入帽子底部, 好半天不肯抬起頭。
(這個東西真的超級丟臉啊?!總有種變成犬科的羞恥感……)
(還、還有,不要來回摸!尾巴什麼的, 根本不能隨便亂碰!)
(人類不是很講究男女有彆的嗎?為什麼組織裡的幾位都完全不在意……他是個純正的雄性啊!)
樹裡向來靈光的腦子, 在異性麵前徹底丟失了所有的應變能力, 此時已經快要由於過熱直接宕機。
可就算他羞得快要鑽進地縫裡, 但對於旁觀者而言,那可憐兮兮的小模樣倒更讓人覺得手癢,根本不想輕易放過擼貓的好機會。
“中也,你覺得怎麼樣?”
或許是察覺到了身旁人久久不曾移動的視線,尾崎紅葉用指腹輕輕點了一下自己的傑作,淺笑著詢問道。
橘發少年莫名耳尖發紅,含含糊糊地咕噥著:“……挺、挺好看的。”
“那中也想摸摸看嗎?”
“想……不不不!大姐,我不是那種意思……!”仿佛是被邀請著做什麼虧心事一樣,他反應極大的擺擺手,甚至還不自覺地想要後退兩步。
明明兩個人一起洗過澡,最近夜間還同床共眠,他幾乎把貓科動物當成了自己的抱枕。但不知怎麼,他隻要想到自己的手指碰著對方的尾巴,或許會引起樹裡的戰栗,便跟著血液上湧,卻沒辦法思考出原因。
——他哪裡有點不對勁吧?完全、搞不懂……
不過,體貼的監護人大約理解錯了他的心情,乾脆伸出手,扣住他不停躲閃的腕骨,然後拉過來放到小黑貓毛絨絨的背脊上。
她眼中含著笑意,好似注視著不善表達情感的孩童一般,非常耐心地鼓勵道:“中也,有時候要學會主動一些才行,不然很多機遇都會悄然溜走的。”
“什、什麼主主主動……”
中原中也一緊張就控製不住地舌頭打結,根本沒辦法表達清楚自己的想法——若要問他真正想說的是什麼,或許連他自己也不知道。
結果,沒等他頭頂冒煙的找出借口,默默忍耐騷擾的樹裡終於炸了毛,整隻貓瞬間蓬開一大圈,如同什麼造型圓滾滾的毛絨玩具,嗖地翻身逃得老遠。
在場的兩位雖是戰鬥好手,可比起貓科動物的反射神經,始終要慢上一點。再加之其中一位有意無意的放水,沒有開啟重力異能將對方當場摁住,所以便眼睜睜地目送著小毛球消失不見,唯獨於空氣中留下幾聲暫未消退的細碎鈴聲。
“啊呀——”
尾崎紅葉微微側目,狀似無奈地輕聲感慨著:“這孩子的性格,倒與你十分相像,讓人喜愛之餘,又不禁有些擔憂呢。”
“……大姐,總感覺你好像不是在誇我啊。”
橘發少年拿回帽子戴好,又用力向下一壓,蓋住了自己略顯複雜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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