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代文的渣知青(4)(1 / 2)

看得出來,單獨兩個人的時候賀小枝依舊有些局促,雙手無意識地攪弄衣角。

經曆過生活苦痛的她,哪怕才二十出頭,臉上卻已經出現了日曬雨淋的痕跡,令人心疼。

等她主動開口是不可能了,想要改變眼下的狀況,還需要一定時間。

蘇澤適解釋道,“我今天說的話都是真的,要是你願意的話,這兩天咱們去把結婚證領了,過幾天看看爸的情況再決定什麼時候走。”

賀小枝抬頭看向站在窗邊的人,沒什麼事情的時候,他們是不會浪費電開燈的。

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棱照進來,卻讓他的表情被掩藏在了陰影之中,也讓她不用擔心自己的窘迫被發現。

原本應該是最親近的兩個人,卻因為眾多原因存在生疏。內心一直盼望的事情就要變成現實,賀小枝一時間竟然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麼。

要說她不願意,肯定是騙人的。從前她嫁給蘇澤適是自願的,少女懵懂的心交付給了他,卻沒有得到珍視,造成了現在他說什麼她都會懷疑一番。

就在蘇澤適都以為不會得到回答的時候,賀小枝的聲音在寂靜中響起,“好”。

除了這個字,似乎也沒有更多的話可以說了。她從來沒有想過不跟丈夫過了,拋開她那點隱秘的小心思,兩個孩子也需要父親。

蘇澤適有心跟賀小枝拉近感情,卻聽到了賀小枝出門的腳步聲。門被拉開又關上,一如現在他與賀小枝的關係。

人已經走了,蘇澤適隨之出去洗漱。他注意到賀父賀母住的房間亮起來了,母女倆應該有話說。

躺在可以說是完全陌生的床上,蘇澤適一直沒有睡著。直到半夜,賀小枝才回來了。

悉悉索索的聲音過去,賀小枝掀開被子鑽進了被窩。感受到她繃直的身體,蘇澤適索性裝睡。

一夜無話,清早幾人帶上東西又去了縣裡。

賀母雷厲風行,蘇澤適明確表示了,她便要求他們今天先去把結婚證補了,不知到母女倆說了什麼,賀小枝今天自然多了。

到了縣城,幾人兵分幾路,賀母去醫院接替兒子,蘇澤適夫妻倆直奔登記處。

走進充滿時代特色的地方,拿著類似獎狀的兩張紙出來,蘇澤適心中難得起了漣漪,從今天起,他們是真正意義上的徹底綁在一起了。

賀小枝擔心父親,拒絕了蘇澤適去買東西的提議。當然,也有替丈夫省錢的意思在裡麵。

蘇澤適有些赫然,他的確還沒有隨意花銷的資本,帶著老婆孩子去江城生活,身上的錢肯定不夠,而他又沒準備充分,實在倉促。

到了醫院,賀父見到蘇澤適倒沒有昨天激動了,卻也沒有搭理他的意思。

蘇澤適沒有介意的意思,問過醫生確定賀父隻要養得好就沒問題後決定出門看看。

他回來一天,過去至少要空下一天安頓,能在這裡的還有四天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

市場開放了近兩年時間,街上熱鬨了起來。今天恰逢趕集,大有幾分人擠人之勢。

轉了一圈,蘇澤適隻覺得路邊一個擺攤的中年人還能用上他。那個小攤賣的都是自己編的東西,有竹製品,有草編的,還有一些木製品。

真正讓蘇澤適決定下手的是放在一旁的木匠工具。

“大伯,你這些東西怎麼賣的?”蹲在攤前,蘇澤適一邊翻看著一邊問道。

有人來問,攤主顯然很高興,“看看想買點什麼,你手裡的籃子五毛錢。”

價格偏移得讓蘇澤適想歎氣,就這樣,就算他的手藝能做出花來能掙到的也就是幾塊錢,完全不符合他的初衷。

就在這時候,身旁路過兩個穿工服的人,“你說說這叫什麼事?叫了專家居然聽不懂人家說什麼,現在讓咱們去找會說英語的,這破地方上哪找啊?”

心裡一個機靈,蘇澤適都懷疑自己是開了金手指了,剛想瞌睡就有人送枕頭。

起身三步並作兩步追上去,“兩位大哥,能不能麻煩問問你們是要找會英語的人嗎?”

突然被人叫住,火急火燎的兩個人明顯不耐煩,“是啊,這不是準備去高中請個老師嘛,你會還是怎麼的?”臉上的表情明顯不信,剛遇上麻煩事就有人站出來,大概率是想趁火打劫。

蘇澤適失笑,自己倒是被當成騙子了,話語間分毫不露,“我是Q大外語係的學生,這不放假回家沒啥事,想看看能不能幫上兩位大哥的忙。”

“Q大?那是很厲害了”,這會兒的人們對於讀書人總是有一種天然的崇拜,更彆提還是個大學生了,兩人的態度好了些,“咱們可是鋼鐵廠的,可不能騙人。”

沒拒絕就是有希望,蘇澤適趕緊表態,“哪能隨便說大話呢,專門研究英語的翻譯一下還是沒問題的。”結合兩人話中的意思,肯定是鋼鐵廠從外麵請了專家指導卻沒想到人家沒帶翻譯,抑或是買了先進器械看不懂說明書。

彆的不說,蘇澤適自認英語還是過關的,要不他也不能打算以後幫人翻譯文件啊。

“既然你這麼說,那就試試?”穿工服的兩人麵麵相覷,眼前的人太年輕了,讓他們有些不信任。但眼下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要真是Q大的學生,說不定還比老師好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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