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就到了學校的迎新晚會。
迎新晚會安排在了周六,謝聽雨起了個一大早,出門的時候天還是陰沉沉的,連下了一個禮拜的雪,馬路上濕漉漉的堆積著雪水。
她感冒依然沒好透,厚厚的圍巾圍在脖子上隻露出一雙眼睛,鼻尖呼出來的熱氣順著圍巾的縫隙往上,在眼睫處糊上一層薄薄的濕氣。
安排好任務之後,她和鐘笙晚坐在前排聊天。
禮堂的空調剛開,還沒那麼快就熱起來,她整個人縮成團,低頭看著手機。
鐘笙晚突然伸手摸了摸她脖子上的圍巾,她雙眼一眯,說:“你這條圍巾我怎麼覺得很眼熟呢?好像在徐師兄那裡看到過哎。”
謝聽雨一副置身事外的表情:“是嗎?”
鐘笙晚湊到她的麵前:“徐師兄的?”
“什麼都徐師兄的,你怎麼不說我也是徐師兄的呢?”謝聽雨翻了個白眼。
鐘笙晚歪了歪頭,反問:“難道不是嗎?”
謝聽雨抬眸,狠狠的瞪了她一眼,咬牙:“不是!”
鐘笙晚懷疑自己的記憶力了,“可我真的好像在徐師兄那兒見過,難道我記錯了?”
“嗯。”謝聽雨麵不改色道,“你記錯了。”
結果沒多久,謝聽雨就被打臉了。
下午的時候徐修其和江淮禮風塵仆仆地趕了過來,他們到的時候謝聽雨還在外麵調整著易拉寶的位置,等到外麵都布置好之後,謝聽雨進了禮堂。
開了整整一個白天空調的禮堂終於熱乎起來,舞台上不知道是哪個學院在彩排節目,舞台左下方圍了一堆人,熱火朝天地不知道在討論什麼內容。
有人眼尖發現了謝聽雨,熱絡地招呼她過去。
謝聽雨笑著走過去,聽著大家聊天。
沒一會兒,大家看著她的視線有幾分古怪。
謝聽雨覺得奇怪,問邊上的鐘笙晚:“剛剛我不在,發生了什麼了?”
鐘笙晚收起手機,說:“什麼也沒發生,隻不過羽毛,你看看你左前方。”
謝聽雨不疑有他,目光往左前方看去。
左前方人群後麵,有個人依靠在牆邊低頭看著手機。舞台上的燈光明暗交織,這會兒正巧燈光熄滅,他手機裡發出的幽藍光芒照在他的臉上,映襯的他棱角分明的臉多了幾分冷削。
鐘笙晚慢悠悠道:“和徐師兄情侶款圍巾?”
“不是。”謝聽雨皺了皺眉,說,“可能是撞了。”
鐘笙晚幽幽道:“可是在大家眼裡,你們這就是情侶圍巾。”
邊上的人說:“謝聽雨,你真和徐師兄在一起了啊?”
謝聽雨也沒說話,隻盯著問話的人溫婉淡定的笑。
那人很快就求饒,“我不八卦了,你彆看著我笑了。”她摸了摸鼻子,嘟囔,“可是分明就是情侶圍巾!”
謝聽雨在心裡懊惱自己今天為什麼戴這條圍巾出門了。
分明這種場合徐修其也會來。
放在以前的謝聽雨身上,是絕對不會發生這種糊塗事的。
邊上的鐘笙晚突然碰了碰她的手肘,說:“但是徐師兄臉上一直貼著個創可貼,大家都很好奇。”
似乎是察覺到有人在注視著他,徐修其突然抬起頭來。
光影投射過來,他臉上滑過一道藍色的光,眼眸像漆黑深淵般漆黑,他淡漠地往外麵掃了一眼,繼而又垂頭看向手機。
視線淡然瞥過,謝聽雨甚至覺得他應該沒看到她。
畢竟中間隔了這麼多人。
不過他抬頭的時候,謝聽雨看到了他臉上貼著的創可貼。
無語。
不過就那麼小的一點兒擦傷,你至於這樣嗎?
沒必要。
這樣真的沒必要。
謝聽雨撇了鐘笙晚一眼,“那怎麼不去問徐師兄?”
鐘笙晚:“哪兒沒問啊,徐師兄說——”她清了清嗓子,把徐修其說話時的冷淡音調學了個七成像,“工作都做完了?”
謝聽雨沒忍住,笑出聲來。
這確實是徐修其一貫的冷淡作風。
手裡捏著的手機在這個時候突然亮了起來,謝聽雨打開微信,是徐修其發過來的消息。
徐修其:「來了」
沒加句號也沒加問號,謝聽雨穩了穩心神,回他:「師兄,你什麼時候到的?」
徐修其:「有一會兒了。」
徐修其:「過來。」
謝聽雨下意識地抬頭看向身邊的鐘笙晚,好在鐘笙晚對於個人**這一塊兒格外的尊重,她此刻抬著頭看舞台上的彩排了。
謝聽雨回過頭來,屏幕裡徐修其又發了一句話過來:「你那裡人太多,太吵。」
這人連讓她過去都這樣的強硬。
謝聽雨失笑。
徐修其又說:「過來。」
謝聽雨小小的掙紮了一下,就扔下鐘笙晚穿過人群走到徐修其麵前了。
“師兄。”
徐修其收起手機,他頭抵著牆,垂著眼看她,倏地,他朝她伸手。
謝聽雨有點兒懵。
這這這怎麼突然就要拉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