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第60章當踏腳石便很好(1 / 2)

懷嬌 白糖三兩 5217 字 4個月前

梁晏累極了,他才得到信,父親已經領兵出征,平遠侯府腹背受敵,魏恒能助他一,卻不能護他一世。他的確有與蕭氏議親的意思,隻見到薛鸝還活著,此事擱置了下來,如今麵對她的質問,反讓他心中升起了些許不耐,積壓已久的鬱氣難免發泄在了親近之人身上。

此刻見到薛鸝淚流滿麵,字字切地說出這些話,他又瞬間清醒了過來。

必還要去計較,薛鸝已經回到他身邊,這才眼下最好的事,為還要中傷彼此。

梁晏懊悔,低:“鸝娘,方才一心急胡言亂語,並未想過要迎娶蕭氏,更未有過責怪你的意思……”

薛鸝從來都不個好脾性的人,相反她性子極差,睚眥必報,在魏玠身上吃過苦頭,她再也不想叫人拿捏。憤怒過後,她也漸漸地平息了,如一片大火燎過的平原,一旦燒起來,會徹底燒個乾淨,隻留下寂冷的灰燼。

梁晏再來安慰她,她並不躲閃,任由他擦乾淨眼淚。

她不阿娘,阿娘與父親在一起許年,也曾想著如挽回他的心,堅守著從前的情意不肯放手,直到那些難堪再也藏不住了才叫她徹底死心。

自她從馬車上下來,已經想到了許後果,隻想到梁晏竟然知曉了她那些算計,甚至用這些話來讓她感到難堪。

她並不為自己的行為而羞愧,隻覺得這些話不該出自梁晏的口。

薛鸝垂下眼,眼淚還在流,眸中卻一片冰冷。

她當蠢極了,貪圖麼不好,竟妄圖讓梁晏對她癡心不變。他有族有前程要顧慮,哪裡輪得到她薛鸝。稍稍逼上兩句,他將心話吐露無遺,顯然心中早已生了隔閡,強忍著不說罷了。這些隔閡如同一個膿包,一日不挑日日疼痛,遲早要潰爛。

“先騙你在先,此事也有錯,如今形勢所迫怪不得你。隻這上郡,再不能留了。”薛鸝梁晏抱在懷裡,語氣淒婉可憐,麵上卻一片漠然。

梁晏遲早要與她離心,日後仕途不得已,興許還要將這些怪在她頭上,怪她得罪了魏玠,又害得他來上郡,不能迎娶名門望族的周素殷……

從進門的那一刻她已經有了決斷,此次來見他,不過給自己和梁晏最後一次機會。

梁晏將她抱在懷裡,一遍遍地安慰她,為自己的失言賠罪,薛鸝沉默良久,出:“魏玠還在派人尋,他必定知曉來找你,上郡不宜久留,你就此彆過吧。”

梁晏身子一僵,緩緩低頭,嗓音滯澀地口:“鸝娘,你這意?”

薛鸝低解釋:“你莫要想,隻如今侯府正要緊的候,不再誤了你,想暫且去姨母避一避風頭,待過些日若你心意不變,定會回來。”

梁晏心裡也清楚,正因薛鸝所說句句屬實,他才如此憤慨,他的確護不住薛鸝。即得到了魏玠想要的人,他也不能給予她安穩,更不想輕易放手。

因鈞山王成了叛賊,薛鸝起初想要去投奔的心搖擺不定起來,今日與梁晏的爭吵反讓她心中堅定,絕不可留在上郡等著讓梁晏護住她。

梁晏從不曾將情愛當做頭等大事,願意為了她離洛陽,不過堅信早晚能回到三公曹的位子,今日平遠侯府扯進風波,他甚至還發現了魏玠的麵目,一情急對她發作。

既如此,她又豈能將情愛當做依靠。

薛鸝木然地聽著他說話,今日種種,儼然對她年的癡心來了一記當頭棒喝,讓她瞬間從自以為的幻夢中清醒。

梁晏說了好些話,她並未改變自己的心意,往日的場景回想起來,仍會有幾分不舍,卻也隻剩下了不舍。

“若你想回來,記得傳信於,命人去接你。”見無法改變她的心意,梁晏也隻好悶說了幾句安撫的話。畢竟如今薛鸝留在他身邊並不件好事,魏玠若當個卑鄙之人,以此向他發難早晚的事。

不到半年的光景,薛鸝卻覺得自己從未如此疲憊過,似乎連光陰都跟著緩慢了。

她就像個物件,薛氏可以輕易將她送人去討好郡望,阿娘隻將她當做後半生的寄托,魏玠也個看著瘋魔的怪人,說著喜愛她,卻淨做些混賬事。而她愛慕已久的梁晏,也不過自己待他期望太高了,梁晏的確好人,至今日,她也有一絲後悔傾心於他這件事。

他更像枝頭的果子,她為了摘取他一步步攀高,也因此看到了許好風景,麼不值得。隻那個果子,不過瞧著香甜,用以飽腹卻遠遠不夠。

薛鸝想要早些動身,梁晏心中擔憂,仍以為自己的話傷了她,低下氣的與她賠罪。

她不想見到梁晏愧疚,此事本不他的錯,倘若換做她,必定也先緊要著自己,而後才想到旁人。

“宴郎,你說這場戰事,究竟要久才會平息。”薛鸝想了想,仍忍住問他。

“民間積怨已久,對皇上與各大世早有不滿,鈞山王素來有威信,且手握兵,從者如雲……況,亦有士族倒戈鈞山王……隻怕出麼亂子。”梁晏不敢輕易定論,倘若趙統隻想清君側還好,若他當抱了謀逆的心思,隻怕日後齊國都不會安生,一旦幾大士族助他,皇位落在他手上並非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