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看著毛利壽三郎的臉色變了又變,最後冷靜下來提著水桶朝著他這邊走,眼底滿是笑意。
看樣子這個學長也是挺好玩的,就是馬上要升國中了,不知道他之後會去哪個學校。
仁王雅治當然沒有想過要將人拉到南湘南來。
先不說隊友之間的磨合問題,就說這位學長已經六年級了,距離升學也隻剩短短幾個月的時間,貿然將人拉到南湘南,也隻會影響人家的成績,說不定還讓人家原本想去的學校也因為分數問題沒有考上去。
仁王雅治自認為自己還算是個善解人意的家夥,不至於會因為自己的一己之思就非要把人扯到自己這邊來。
還有一個原因便是,雖然宮田學長就網球技術來說,連赤也也比不上,但勝在聽話肯努力啊。
就這麼在人眼皮子底下說他網球技術不行,要給外麵挖角的學長讓出正選的位置,也是很傷人心的嘛。畢竟人家好歹也是為了這個正選位置努力了好幾年才拿到的。
幸村精市看著仁王雅治思考的表情,將手上的烤魚遞給了他。
“多吃點,他們今天已經很慘了,就先放過他們吧。”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滿臉無辜。
“這隻能怪他們自己不努力。”導致所有人的加訓累積極高的罪魁禍首半真半假的歎氣,“其實我也想過放水的,至少我沒有直接堵住上遊,讓他們都捉不到魚嘛。”
幸村精市忍俊不禁地看著他。
“但凡你哪天被人套麻袋打了一頓,我估計也不會驚奇。”
仁王雅治露出可憐兮兮的表情,開始賣慘:“精市會看著我被那群人打嗎?”
明知道自己隨口說出來的事情發生的可能性不會超過1%,但是看到仁王雅治刻意賣慘的表情,幸村精市還是笑著肯定道:“我肯定不會看著你被打的。”
聽到幸村精市的話,仁王雅治還沒有作出任何反應,就聽見另外一邊傳來切原赤也懊惱的聲音。
“可惡,連給仁王學長套麻袋打一頓的機會都沒有嗎?”
仁王雅治挑了挑眉,看向了自家膽大妄為的小學弟。
“噗哩,看樣子赤也有著不小的誌向嘛。”
本來他也隻是和幸村精市口嗨聊天,但是直接逮到某個真的想要套他麻袋的切原赤也。
仁王雅治想,這大概就是傳說中的自投羅網?
他們小學弟白給的功力向來不弱啊。
柳蓮二麵色複雜的看著站在自己身邊,一臉懊惱的切原赤也,在他發現切原赤也懊惱得相當真情實意的時候,柳蓮二覺得,為了小學弟未來好,他還是要提醒幾句的。
“想要套仁王麻袋,你還不如先去套真田的。”
切原赤也聽到真田弦一郎的名字,下意識露出驚恐的表情。
每次被逮都要被真田弦一郎的鐵拳砸頭,讓他對真田弦一郎的武力值有一個切實的認知。
“柳學長,我又不是瘋了去套真田學長的麻袋。”切原赤也猛地晃了晃腦袋,“我絕對會被揍得很慘的。”
對於自己又被隊友拖出來舉例子拉踩,真田弦一郎按了按自己的帽簷,權當沒有聽見那邊的話。
明明他的實力好歹也算是網球部前三,但是在網球部的地位卻隻比切原赤也高一點。
對於造成這樣慘淡的結果,仁王雅治的存在功不可沒。
注意到真田弦一郎逃避的表情,柳蓮二也不禁勾了勾唇角。
“那你去套仁王的麻袋會被揍得更慘。”
作為親眼見過仁王雅治揍真田弦一郎場景,又對幸村精市和仁王雅治之間的情況有了個明確認知的丸井文太歎了一口氣,走上前恨鐵不成鋼的揉了揉切原赤也的腦袋。
為了防止自己的聲音被仁王雅治聽見,他刻意放低了自己聲量,控製在僅被切原赤也聽見的聲量。
“你沒有看見那家夥完全是在釣魚執法嗎?除了在他睡覺的時候去套他麻袋,醒著的時候他根本不會給你這個機會的。”
切原赤也恍然大悟。
“我怎麼沒有想到。”
見狀,丸井文太立馬抽身而去,仿佛方才慫恿小學弟的人不是他一樣。
雖然沒有聽到丸井文太說些什麼,但多少也能猜到的柳蓮二複雜地看了對方一眼。
很好,部裡這個看似每天都被仁王雅治搶食耍得團團轉的丸井文太,也不是個省油的燈啊。
柳蓮二看了一眼喜滋滋的切原赤也,眼底滿是憐憫。
他已經提醒得差不多了,但是人要找死他也沒有辦法。
嘛,反正仁王雅治也不至於真的把赤也給打死。就先讓某人吃個教訓吧。
注意到那邊的動靜的仁王雅治樂不可支。
“看樣子今天晚上會發生什麼有趣的事情。”
幸村精市笑眯眯地摸了摸下巴。
“雅治,你今天應該不介意房間多一個我吧?畢竟我要好好保護你的嘛。”
是想近距離看熱鬨吧?
仁王雅治一邊咬著已經有些涼了的烤魚,一邊點頭道:“好啊。”
毛利壽三郎看著一邊要夜裡套仁王雅治麻袋的切原赤也,再看了看另外兩個半夜守著切原赤也自投羅網的兩位正副部長,對南湘南網球部的風氣問題更加好奇了。
總感覺很好玩的樣子啊。
仁王雅治吃完手上的那條烤魚後,就沒有再吃下去的欲望了,他轉而去騷擾起了毛利壽三郎。
毛利壽三郎看著湊到自己跟前的仁王雅治,對於小孩明晃晃的好奇表情,也沒對自身情況隱瞞什麼,信息就這麼在你一句我一句當中交代出去了。
在知道毛利壽三郎是大版那邊的人,國中的時候準備去四天寶寺後,仁王雅治就直接將人放在實力待評估上麵了。
雖然等到他升上國中的時候,人家實力早就和現在不是一個等級這種事情。
嘛,他到時候自然會想辦法去搞到人家最新情報的。
仁王雅治不知道,他現在笑著和毛利壽三郎聊天的樣子,已經被自己的那群無良隊友們打上了“陰險狡詐”,“人販子”,“坑某拐騙”等等標簽。
要是他知道,定是要為自己的行為大呼無辜。
天知道,他這次是真的隻想要摸摸這個家夥的底。
畢竟一般符合他眼緣的家夥,網球技術也差不到哪裡去。
下午的訓練也讓仁王雅治證實了這一點。
雖然沒有進行訓練賽,但是就毛利壽三郎和他們一起進行基礎訓練的那遊刃有餘的樣子,差不多就能看出對方在身體上的數據。
隻不過還是發生了一些讓仁王雅治嘀笑皆非的事情。
在做完自己的加訓後,柳蓮二找到仁王雅治,跟他說,毛利壽三郎的身體素質不錯,要是拉到南湘南他絕對沒有什麼意見。
仁王雅治不得不為自己的行為開脫。
“彆這樣,我真的不是人販子。”拐賣人一把好手的仁王雅治如此解釋著,“隻是對方反正也不會打全國賽,一起訓練也不會產生彆的影響,順便探探對方虛實。”
柳蓮二一副我就看著你編的樣子。
他幽幽道:“快升到國中算什麼?我們不是都準備去立海大嗎?反正我們之間還差一個人,赤也又比我們低一年,你直接把人慫恿到立海大不就行了。”
仁王雅治還真有一刻被柳蓮二說服了。
他哭笑不得地看著柳蓮二:“彆就這麼直接把立海大現有正選席位直接提前預定了啊。立海大好歹也是網球強校,直接預定正選位是不是有點太囂張了?”
柳蓮二直接睜開眼睛仔細打量了仁王雅治一秒,又閉上了。
“如果不當上正選,國一一整年大概就隻能和撿球為伴了,我還真不相信你沒盯準副部長的位置。”
“隨便拿個正選位置混混其實也不是不……”仁王雅治口嗨到一半突然又閉上了,“我是說,立海大副部長位置當然肯定是我的。”
柳蓮二多看了仁王雅治一眼,轉過頭果不其然看見幸村精市朝著自己這邊走。
“幸村。”
幸村精市是來找仁王雅治的,沒想到會在這裡遇上柳蓮二。
他朝著柳蓮二點了點頭,隨即看向了仁王雅治。
“在聊什麼?”
仁王雅治慢悠悠地說道:“聊點網球部未來發展。”
幸村精市不由自主笑出了聲。
柳蓮二自覺地離開了這裡。
仁王雅治湊到了幸村精市身邊,神情自然。
“我方才好像聽見你想上國中隨意混日子?”
“哪能啊,我是那樣的人嗎?”
“那就好,我還在想著要是雅治不樂意,我怕是隻能在你每場比賽的時候都守在邊上了呢。”
聽著幸村精市的話,仁王雅治額頭上的冷汗唰得下來了,他笑得特彆僵硬。
“噗哩,應該不用吧?”
“嗯,所以雅治要乖乖聽話。”
-
今天的夜晚注定了不平靜。
切原赤也提前從老宅裡不知道哪裡找出了個大麻袋,手中拿著丸井文太提供的仁王雅治所在房間的簡易地圖,趁著夜色昏暗偷偷看了一眼時間。
半夜十二點,不出意外的話,這個時候仁王雅治已經睡了。
如此堅信著的切原赤也輕手輕腳走到了仁王雅治所在的房門前,老宅的房間門是那種紙質推拉門,一眼便能看到房間內的燈光情況。
房間內無燈光,注意到這一點後切原赤也鬆了一口氣。
看來柳學長給的情報並沒有出錯,這個時候仁王學長已經睡了。
切原赤也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間推門,透過月光注意到床鋪上背對著自己躺著一個人。
切原赤也難掩興奮地衝上去將麻袋套在那人身上,但是動作間難免觸碰到被套麻袋的人。
手上古怪的觸覺讓興奮當中的切原赤也稍微冷卻了下來。
好像哪裡不太對。
就當切原赤也想要站起來跑路的時候,房間內的燈光就這麼打開了。
突如其來的燈光讓切原赤也下意識閉上了眼睛。
然後他就聽見幸村精市含笑的聲音在距離他不遠處的地方響起。
“赤也大晚上不睡覺,拿著麻袋過來是想做什麼呢?”
切原赤也立馬將眼睛瞪得圓鼓鼓的,滿臉寫著驚奇。
“幸村部長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
幸村精市挑了挑眉。
這個家夥,他這會出現在這裡是重點嗎?
你夜遊試圖套仁王雅治麻袋的小心思曝光了啊,小蠢蛋。
被從頭到尾忽視了個徹底的仁王雅治笑個不停,他靠著推拉門,翡翠色的眸子往其他關得緊緊的門上掃了一眼,略微撇了撇嘴。
這個時候衝過去查房,定是能逮到不少看好戲的家夥。
這個想法在仁王雅治腦袋裡轉了轉,最後還是沒有行動。
嘛,明天就去算賬。
一點也不覺得自己放任幸村精市待在自己房間裡第一時間看戲卻打定主意逮那些待在房間裡聽這邊發生動靜家夥的麻煩有多麼不對的的仁王雅治捏著拳頭朝著切原赤也走了過去。
“看見赤也你這麼精神可真是讓我感到欣慰,想必你在做這件事情之前也想好了會遇到什麼後果吧?”
看著逐漸朝著自己逼近的仁王雅治,小動物雷達瘋狂朝著自己報警。
切原赤也忍不住後退了幾步,臉上露出討好的笑容。
“仁王學長,我,我錯了。”
“噗哩,晚了。”
那個晚上,幾乎所有人都能聽見從仁王雅治房間裡傳來切原赤也的哀嚎聲。
太慘了,惹誰不好非要去套仁王雅治的麻袋。
-
第二天一大早,毛利壽三郎來老宅這邊就被嚇了一跳。
昨天仁王雅治帶著他在山上晃悠了一圈,這讓他記住了來老宅的路。
因此今天倒也沒有出現什麼找不到地在山野中迷路的事情。
不過,毛利壽三郎看著被繩子捆綁得牢牢實實掛在樹上的切原赤也,充分感受到昨天夜裡老宅這邊鐵定相當熱鬨。
毛利壽三郎走上前,試圖去看看這位一大早就被吊在樹上的家夥到底怎麼一回事,然而靠近後,即便是毛利壽三郎也不禁露出複雜的表情。
被掛在樹上都能睡得如此香甜,睡眠質量真好啊。
毛利壽三郎來的時候,柳蓮二正好從宅子裡麵走出來。
他朝著毛利壽三郎點了點頭,看著睡得香甜的切原赤也忍不住歎氣。
他走上前推了推睡得香甜的切原赤也。
“赤也,醒醒,要訓練了。”
切原赤也醒來的時候還迷迷糊糊的,動了動身體才感覺到自己渾身上下難受。
切原赤也雙眸含淚看向了柳蓮二。
“柳學長,我下不來。”
柳蓮二無奈。
“都說了,不要去招惹仁王雅治了。”
切原赤也含淚點頭。
毛利壽三郎和柳蓮二合力將切原赤也給放了下來。
切原赤也身上的繩子被柳蓮二一圈圈地放了下來,他動了動渾身僵硬的身體,感到渾身發麻。
柳蓮二沒好氣地說道:“你在這裡先緩緩,時不時地可以動一下,好了後就去洗漱,半個小時內我們就要去後山了。”
聽到柳蓮二的話,毛利壽三郎多看了他一眼。
“切原都這樣了,還要訓練嗎?”
柳蓮二點了點頭。
“給他半個小時緩緩就差不多了,又不是什麼普通人,還要休息一天。”
而且就這家夥的樣子,昨天晚上估計除了被捆的時候遭了點罪以外,仁王雅治也沒對他做什麼。
不過即便如此,這也夠切原赤也得到教訓了。
毛利壽三郎用憐憫的目光看了切原赤也一眼。
簡直是作繭自縛啊。
-
眾人都集合後,仁王雅治才說出了今天的特訓規則。
“今天玩捉迷藏,字麵意思,藏好你自己。”
眾人對仁王雅治給出的規則感到很茫然。
沒一會兒他們就看到仁王雅治不知道從什麼地方拿出了一個大箱子。
打開後,裡麵是一堆衣服,共九套。
毛利壽三郎眼底滿是好奇。
“這個特訓需要用到這件衣服嗎?”
仁王雅治看到提問的是毛利壽三郎,十分好心情地解釋著:“不,這些衣服是為了防止你們衣服臟了或者是被什麼樹枝劃破。”
眾人臉上的謹慎更加重了。
前兩天的訓練都沒能讓仁王雅治拿出這套衣服,今天突然拿了出來就證明今天的訓練並不簡單。
仁王雅治聳了聳肩膀。
“本來前天就該給你們換上的,但是那時候沒能準備好,這些是今天清早到,本來多了一件的,不過現在正好。”
仁王雅治的話沒有幾個人相信。
還多了一件,誰信啊,一看就是臨時聯係人定的。
仁王雅治權當沒有看見那群人不信任的目光,隨意拿起一件衣服繼續說道:“今天的目標很簡單,穿上這些東西躲過襲擊,中彈三次退場,越早退場加訓最多哦。”
在仁王雅治說完話後,眾人才發現院子裡多出了一排拿著水槍的黑衣人。
這些人是什麼時候出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