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捧上天的神女(25)(1 / 2)

“師父說,做事不能半途而廢。”剛滿十歲的太子臉上還有嬰兒肥, 但表情卻是不符合年紀的成熟, “而且現在隻有我一個人會指揮交通, 後麵的人還沒培養起來。我這時候抽身走了, 事情就會亂套了。”

“安安很喜歡師父?”皇後雖然心疼兒子, 但看到兒子小大人的模樣, 忍不住笑了, “我以為安安會埋怨師父給你派這麼件苦差事呢。”

“喜歡師父, 差事不苦。”太子一板一眼道:“師父說了,這件事她交給誰都不放心, 隻能交給我。隻有我才能做的事, 我得給師父辦好才行。”

“而且師父說了, 我做三兩天尚且覺得辛苦,不想做。但對那些百姓們來說, 能去做工不去種田,已經是很好的事了。對比那些長年累月辛苦勞動的百姓,我已經很幸福了。”

皇帝歎道:“能讓一國太子去種田賣東西, 普天之下, 大概隻有岑姑娘一人了。”

“所以我也會是普天之下,最特彆的太子。”太子挺了挺小胸脯,驕傲地說:“因為我的師父,是最特彆的師父。”

岑書白收徒弟的前一天,有個青年帶禮敲開了岑府的門。

得知他是原蔡國公的嫡長子時,岑書白還在想對方是不是來找茬的。

殊料剛一落座, 對方就表示了自己對她收拾了祖母父親繼母和弟弟的感激。

“之前我也想過讓他們安分點,但那時爵位還沒落在我頭上,我做事難免束手束腳。要不是岑姑娘神來一筆,快刀斬亂麻,沒準我就要多耗幾年功夫。”

言語間,蔡盧語氣滿是慶幸,和對他們的涼薄。

“你們大關,不都講究父慈子孝的嗎?”岑書白把玩著蔡盧送的一個玉擺件,饒有興致道:“而且你話說得這麼直白,就不擔心我聽了之後,回頭宣揚開來?”

“大關沒有那麼迂腐。”蔡盧搖了搖頭,“父慈子孝,也得父慈才能子孝。我那位父親,可算不得什麼好父親。”

“而且。”蔡盧笑了,眉眼間一派光風霽月,“岑姑娘心胸開闊,不是那種迂腐的人,沒準還會在心裡誇我當斷則斷。”

真的在心裡誇他不受原生家庭影響的岑書白也笑了,“你倒是個聰明人。”

蔡盧立刻道出來意,“不知道我這個聰明人,有沒有資格留在岑姑娘身邊,幫您做事?”

“你都說自己是個聰明人了,我不收你豈不是虧大了?不過——”岑書白話音一轉,問:“你就不怕事情傳出去,家裡人說你認賊作父?”

岑書白可沒忘了,蔡家那裡還有三個她得罪過的人。

“全天下人都知道岑姑娘高風亮節,是救苦救難的神女。”蔡盧語氣依舊溫和,“要是有人說岑姑娘壞話,那就是他們不分是非,不識好歹。”

岑書白被這蔡盧逗樂了,想到自己確實缺一個打下手跑腿的人,便收下了他。

隻不過,岑書白還沒忘了確認:“你跟了我,以後入朝為官機會可就微乎其微了。”

“當官有什麼好的,天天都得早起。”蔡盧唏噓地說:“還是跟著岑姑娘,既能長見識,活還輕鬆。”

岑書白被他說服了,蔡盧就這樣跟在了岑書白身邊。

收了小弟的第二天,岑書白就正式收太子做徒弟。

事實上,岑書白剛開始教太子時,並沒有信心能教好他。但奇怪的是,岑書白越教,就覺得越順手,好像之前也這麼教過彆人。

可岑書白很確信自己記憶沒有缺失,但這不妨礙她心裡懷疑的種子開始抽芽。

如果說農桑這些她可以通過日常充電來汲取。但為君之道她沒經過實踐,隻是紙上談兵,但教給小太子時居然還挺順利的,而且認真想想,可行性還挺高。

岑書白把這事在腦子裡過了一遍,就把它塞到腦海深處了。

她還記得最初胖胖說過的話,估計等那個時候到了,她就能知道事情的真相。

至於現在嘛,當然是好好享受生活了。

岑書白在第二個位麵呆了五十年,五十年裡,她一直過得特彆舒心。皇帝在位時對她恭敬有加,徒弟登基後她的待遇有增無減。

受岑書白喜歡旅遊的影響,皇帝在太子十八歲後就禪位給他,帶著皇後四處遊山玩水。

因為新帝是岑書白教出來的,思想比大關原住民要開放不少,加上還有單尤在一旁輔佐。幾年下來,大關便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先前岑書白拿出的三樣糧食,已經普及開來,現在能餓死人的地方已經不多了。

但單尤還有些不太滿意,某天喝酒時還問岑書白,“大神,你有雜交水稻種子不?咱們下一步推廣這個吧?”

岑書白雖然有種子,但她卻不想拿出來,“我遲早要離開這個位麵的,不能讓他們習慣不勞而獲。而且他們比我們想象中聰明,要多給他們信心。”

單尤想了想,覺得是這個理。於是便去找大司農,跟他說了雜交水稻這個設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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