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不成是他太自戀了,把剛剛她說過的話全當真了?
宋鼎鼎沉思片刻,猶豫著問道:“那你為何要劫走王女和女皇的男寵?”
就算威脅女皇退了位,也輪不到蛇王登基繼位,還不如直接謀反來的方便。
蛇王聽見她這個問題,嗤笑一聲:“誰說是本王劫走的,那是他們有了私情,自己想要私奔,求本王幫他們想辦法罷了。”
“王女因男寵之事記恨女皇,反正女皇年紀大了,與其私奔,倒不如讓王女直接篡位。”
“王女與本王
借兵,承諾繼位以後,給本王上貢兵器馬匹,這穩賺不賠的買賣,本王自然應下。”
宋鼎鼎恍然大悟,原來所謂的綁架威脅,不過是女皇的小女兒和男寵自導自演的戲碼。
女皇耋耄之年,而小女兒和男寵還正值青年,兩人王八看綠豆看對了眼,生出私情後,小女兒難以忍受女皇繼續和男寵親近,便想帶著男寵一塊私奔。
小女兒請求蛇王幫忙,蛇王算計一番,以進貢兵器馬匹為交易,將私奔直接躥騰成了篡位。
那些囚犯們先前虐殺官家女子,不過是為綁架小女兒和男寵做鋪墊,免得兩人一起被劫走,引起女皇的疑心。
囚犯們開出讓女皇退位的贖人條件,應該是小女兒給女皇的機會,但女皇並沒有同意退位贖人,小女兒隻好借兵逼宮篡位。
若真相如蛇王所說這般,那今晚就是竹籃打水一場空,小女兒和男寵必定躲在安全之處,伺機而動準備謀反篡位。
許是蛇王察覺到她神色憂慮,以為她是在擔心被抓住的囚犯供出他,不由安慰道:“你放心便是,王女今夜攻城,即便他們受刑供出真相,也不足為懼。”
要擱在平時,對於他這種普通又自信的男人,宋鼎鼎一定會翻個白眼,但她現在絲毫不願理會,滿腦子都是那句‘王女今夜攻城’。
小女兒決定篡位,便已是將母女之情置之腦後,那吞龍珠是女尊國至寶,如果小女兒篡位成功,那她必定不會將吞龍珠交給他們。
不行,她不能讓裴名他們的心血白費。
宋鼎鼎眼角瞥到蛇王溫柔的眼神,咬了咬牙,順著蛇王的話:“不,小女已經認定您為後半生的托付,哪怕有分毫受傷的可能性都不可以!”
“您就當是為了小女,先找個安全的地方忍耐一下,等明日一早,王女繼位成功,咱們便可以雙宿雙飛,永不分離。”
她為了支走蛇王,被自己的話惡心到雞皮疙瘩直起,但蛇王顯然十分受用,他勾唇邪魅一笑:“好,便依了你。”
轉身走出沒兩步,蛇王突然頓住腳步,重新折回她身邊後,執起了她的手臂:“女人,你不要試圖耍花招,也不要亂跑。你手臂上有本王的印記,你逃到天涯海角,本王都
能找到你。”
說著,他抬起她的臂彎,俯身親吻她臂間的蛇形印記,微笑著滿足離去。
宋鼎鼎見他走遠,連忙抓起緞綢,一臉嫌棄的使勁蹭著被他親過的手臂。
她不確定這印記是什麼時候烙上去的,但現在最重要的事,還是得通風報信讓女皇先躲起來,再叫黎畫他們趕快折回來。
要是等王女攻破皇城,殺了女皇篡位登基,彆說是吞龍珠了,他們大概都得喪命於此。
她一邊拿起玉簡傳信,一邊朝著女皇的寢殿跑去。
漆黑的夜空中炸開道道煙花彈,包上火油燃著火焰的亂箭飛射,照的宮中各處煙火通明。
王女騎馬持槍,率兵攻破城門,身後跟著密密麻麻的護衛兵,有女尊國的士兵,但大多數都是蛇王借給王女的士兵。
燃火的長箭擦身而過,她全力奔跑著,驚慌中聽到玉簡中傳來裴名清泠的嗓音:“阿鼎,你在哪。”
他的聲音灌著風聲,語氣不似以往平靜沉著,難得多了些情緒起伏。
宋鼎鼎看向手裡寫著黎畫名字的玉簡,愣了一下,朝著四周環繞一圈:“我在女皇居住的宛西殿外,這裡很危險,你不要回來,讓黎公子他們儘快過來……”
話音未落,王女聽到她這邊的動靜,已是策馬狂奔追了上來。
“這是誰?”王女皺了皺眉,朝著身邊的女護衛問道。
女護衛道:“女皇招待的貴客。”
王女因男寵之事,已是厭惡極了她的母親,聽聞是女皇的貴客,想都不想,舉起手中步.槍,對準了宋鼎鼎的腦袋,扣動了手中的扳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