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似乎不太理解:“方便的……異能?”
“能變化成任何見過的人的模樣的異能者,非法藥物組織計劃重要執行者,是嗎,鬆·島·警·官。”
最後,她一字一頓念出了對麵那個人真正的名字。
“是嗎,我一直認為這是天/衣無縫的計劃啊。”
‘太宰治’,或者說鬆島警官似乎很遺憾地說著,但是絲毫沒有慌亂的跡象。
確實是他,通過變化的異能,悄悄滲入其他組織的內部,自導自演了今天的場麵。
“是哪裡出了差錯,可以告訴我嗎?”他似乎挺真誠地問。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謝公萱表示反派死於話多的道理她還是知道的。
如果一切都是鬆島做的,那麼第一次在街上遇襲的時候,零明明將那個凶手的武器,也就是致幻藥物拿走了,這個警察完全沒有發現的行為就很合理了。
他恐怕還在慶幸,那一個針管可能掉落到誰都找不到的地方去了吧。
“那很遺憾……”
謝公萱打斷了他的話:“沒什麼遺憾的,有本事你開槍啊。”
然後他突然就沉默著張大眼睛。
全身……都不能動了。
用最大的力氣去移動著,但是整隻手臂就像和身體失去了聯係那樣,絲毫不能移動了。
上次樋口一葉用槍指著謝公萱的時候,她沒有用出去的那一根小針,終於發揮了自己的作用。
“老實說,你裝的一點都不像。”
謝公萱從他的槍口鑽了出來,本來想一腳踢倒,突然又不想對長得這麼像自家男友的人下重手,就站在旁邊,決定下一波精神攻擊。
“……而且你這衣服變得不大像嘛。他的扣子已經被我咬掉了一個哦。”
正當鬆島想回複什麼的時候,這次被槍口指住的人變成了他自己。
“很囂張啊,讓港口黑手黨的人站在五十米外?”
“威脅偵探的事情雖然常見,但還是讓人不爽就是了——”
“長官,這樣的行為是不配作為警察的!”
幾個組織的人,最終合作著將他控製住了。
馬上,這個真正的幕後黑手將被安排到自己的專屬警車去享受特彆待遇。
他的妹妹啊……
是在上次的圍剿非法藥物組織的人的紛爭中死去了吧。
所以才精心策劃了這麼多事情,想要向所有人報仇,發泄漫無目的的仇恨啊。
來自壞人的複仇,多少也令人有些遺憾。
在最後鬆島被帶走的瞬間,她小聲地問。
“你的妹妹是那個藥物組織的成員嗎?”
“……不……”
毒素已經蔓延地更加徹底的鬆島艱難地開合了一下嘴唇。
“她是一個警察。”
……
最終看著他們離開的謝公萱接通了通訊器。
但是通訊器的對麵隻有滴滴的聲音,就像被遺棄在了土壤裡麵那樣絲毫沒有來自人類的反應。
咦,那邊出了什麼事情嗎?
突然,她從身後被一個溫暖的懷抱包裹著,一顆腦袋擱到了她的頭頂,使謝公萱不自覺的縮了縮。
“唔,那個家夥。果然應該早點讓他消失的。”
她聽到了來自上方的聲音,能感受到貼近的喉嚨裡聲帶的頻率。
這隻是真實的太宰治了。
“沒事啦,模仿你是沒有用的。你在我心裡超級獨特的~”
感覺太宰心情不佳的謝公萱決定安慰一下他,卻突然聽到了一聲巨大的爆破聲——
轟。
下一秒,那個警車就這樣發出了巨大的動靜,剛剛把鬆島裝進去關上了車門的立原聽到了裡麵仿佛放煙花般的動靜。
要是慢一秒,自己怕是也跟著被炸了吧?
警車旁邊的幾個人迅速後退的瞬間,車窗的玻璃也一個個碎裂,然後突然卷起了劇烈的煙塵。
幾個人還來不及咳嗽幾聲,迅速拍掉煙塵之後……
那輛原本還在的警車車門大開,而裡麵唯一的犯人,今天早上還是這輛車使用者的鬆島,卻已經不見了。
“他跑了?!”謝公萱突然反應過來。
在她試圖衝過去看看的時候,環住她的那雙手加緊了力道,促使她還是停留在了原地。
“不行,你靠近那個家夥的任何一厘米都讓我想揚掉他的骨灰哦。”
……好危險的發言,看來真的有點生氣了。
“好吧,我不過去了。”
她稍微妥協了一下,然後從太宰的手臂中掙脫出來,果然還是麵對麵說話比較正常嘛。
“希望那家夥不要讓他死得太便宜。”太宰危險地眯了眯眼,然後決定揭過這個話題。
“沒有工作的熱情了。還是找個地方休息一下吧~”
謝公萱並沒有理解他的前半句話:“你剛剛說了什麼……而且雖然這不算我的工作,但是拋掉他們走是不是不大好?”
太宰決定戰術誘惑:“你上次說的新遊戲我已經安裝好了。”
“遊戲什麼的稍微晚一點點也沒有關係吧……”
太宰敲了敲謝公萱的頭,似乎在認真思考。
“但是晚一點點的話火鍋會不會因為煮太久變得不好吃呢?”
謝公萱的全部雜念突然就被腦子裡咕嚕咕嚕冒著泡的滿是香氣的火鍋的紅油給衝走了,隻剩下了兩個字——
“下山。”
她堅定地說。
“不過走哪條路?大路的話會被發現的吧?”
太宰提出建議:“跳到河裡漂下去其實也不錯哎。”
謝公萱否認三連:“駁回,拒絕,不可能。”
最後,全盤否定了太宰不靠譜建議的謝公萱拿了兩個樹枝這麼拽著他偷偷離開了。
裝作眼瞎的偵探社:……撒狗糧的終於走了啊。
表示同意的黑手黨:可算走了!秀的我頭都掉了,暴躁。
……
而搞出這麼多事情的鬆島,最終滿身是血地倒在了那個小巷的儘頭,身上都是因為沒有及時逃離爆炸中心而劃開的累累血痕,仿佛在刀子裡麵滾了一圈一樣狼狽,本來還挺不錯的製服已經基本看不出原來的樣子。
而他的麵前的人,乾淨到纖塵不染,卻絲毫不在意地上的塵土和他斑駁的血痕,那麼一步一步地靠近。
“違背我的意思而擅自行動——”陀思妥耶夫斯基微笑著,像是陰暗和血泥無法汙染半分的寒玉,“最終還是做出了很糟糕的結果啊。”
“……我……”
他艱難地擠出幾個字,而對麵的人很有耐心地那麼等待著,就像不會在意使徒淩亂的辭藻的安靜的神。
“你會去到神所希望你歸屬的地方的。”
但是鬆島似乎並不想去這樣的地方,他終於攢夠了足量的力氣,最後說著:“本來一切都很順利——都是那一對小情侶——”
他的話永遠停留在了未出口的最後一個字。
因為麵前那個纖塵不染的美少年微微蹲下了身,那樣優雅而溫和地觸碰了他的頭部。
他死了。
四濺的血將伴隨著生命的流逝,在下一個雨天抹去最後的痕跡。
後方的伊萬也很疑惑——
這是除非必要情況,從來不親自動手的主人嗎?
應該是看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