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甲脫了(2 / 2)

李順蓮麵上奇異地閃過一絲尷尬的神色,說了句:“娘這眼瞎,但是耳朵好使。”

梁曉才心說那你也不可能光聽聲就聽出梁小才是男的吧?記憶裡梁小才已經很注意了,畢竟關彩衣在梁家,梁大富拿關彩衣做威脅,梁小才不敢不聽話。

關彩衣也有些好奇。她覺得如果是她眼盲,她肯定聽不出來她兒子是個男孩兒。

李順蓮糾結了半晌,最後一副豁出去的樣子說:“你這孩子,那男娃跟女娃尿尿能是一個動靜嗎?娘聽一回兩回沒注意,次數多了肯定就注意了啊。不過那會兒我也隻是猜想,不敢肯定。”

梁曉才瞬間有點懵逼。

尿尿的動靜?!是說一個下落距離遠,一個下落距離近,所以動靜不同?如果真是那樣,那這老太太分析能力有點兒牛啊,這樣的細節都能注意到。

梁曉才說:“那嚴哥回來之後呢?您怎麼沒問問他?”

李順蓮一聽這話,長長歎了口氣:“他回來那陣兒也沒與我說,我就尋思著是不是我猜錯了,可能你就是個姑娘家,要不然他咋就不說呢。我還想著這樣也好,就算你不是梁大姑娘,能跟嚴兒好好過也行。哪曾想你們兩個合起夥來騙我。”頓了頓:“不對,是你們三個。”

關彩衣苦笑一聲,真不知道該怎麼說。

梁曉才說:“嚴哥當初也是不想讓您傷心。再者他總歸是個男的,照顧您也有不便利的時候。我們當時就想,把您送到這裡,然後我和我娘……我姨娘其實是我親娘,我和她等您安頓好了再走。可誰想這一來就一直沒走成。上些日子說家裡再找個短工,其實就是想讓她來照顧您的。要不哪天我跟我娘走了,嚴哥又去營裡忙活,您可怎麼辦呢。”

李順蓮也想到這一點了,她沒說她也是那會兒又起過一些疑心。

反正這些年反反複複,她一直猜測,卻又因為舍不得,始終沒說什麼,就想著隻要沒說破,她兒媳兒就是她兒媳婦兒。

梁曉才大致能明白李順蓮的想法。一個眼盲的婦人,有人照顧她孝順她,她肯定是感激對方,同時也會產生一些依賴,這可以說是人之常情了。她心裡大約是把梁小才當成自己的孩子一樣,時間越長,越是無法割舍。特彆是當聽說自己的兒子不在了之後,梁小才簡直可以說是她唯一的寄托,這種感情不是說轉移就能轉移的。

李順蓮這時突然想起什麼:“對了孩子,你見到嚴兒了嗎?他可還好?可說了什麼時候能回來?”

梁曉才說:“見到了。挺好。可能得過個六七天或者七八天回來吧,他手裡還有些事沒辦完。”

李順蓮點點頭,拍拍旁邊的炕麵說:“來,坐這。”

梁曉才也沒太在意,坐下了。他是真一天一夜沒合眼了。不對,應該是兩天一夜沒合眼,畢竟來之前的白天也沒睡。他有點累,是真累。

關彩衣這時問:“今兒個抓了我們的那些人是什麼人?你今天打了他們,往後可會有危險?”

梁曉才說:“就是些壞人,打了就打了,嚴哥手下的人會處理。您二位就好好睡一覺,旁的不用想。一會兒我去外麵守著,不會有事的。”

關彩衣是真見識到兒子的變化了,但還是免不了擔心。今天那些人可都是拿著刀呢,他們夜裡突然闖進來的時候她嚇得都把碗給打了。李順蓮也害怕,但害怕的同時她還有點好奇。原來那麼賢惠的兒媳婦兒這麼厲害嗎?她光是聽著聲就覺得來的人厲害,就是沒想到會是她“兒媳婦兒”。

咋就不是個姑娘呢!

李順蓮一麵慶幸著逃過一難,一麵又有些遺憾。雖然她早就想過,若兒媳婦兒真是個男孩兒她就當多個兒子了。可那會兒是她以為他親兒子再也回不來的時候啊,這冷不丁真的確定兒媳婦兒是男孩兒,她又覺著有些難受。這畢竟不能真當兒媳婦兒了。

半晌,李順蓮問:“孩子,那我以後可咋稱呼你?”

梁曉才說:“您就叫我‘曉才’吧。或者小梁也行。我本名梁曉才。”

李順蓮說:“好,叫你小梁。”

梁曉才見她接受度還挺高,笑說:“早知道您不生氣就早點跟您說了。您是不知道,我和嚴哥怕您生氣怕您傷心,就愁著這事怎麼說呢,在家的時候成天做賊似的。”

李順蓮說:“咋不傷心?咋不生氣?你說我以後上哪兒找你這麼好的兒媳婦兒,天天帶我曬太陽,給我說故事,唉~”

李順蓮長歎一聲,要說一點也不在意那是假的。隻要一想到梁曉才將來很可能要走,她這心裡就特彆不是滋味兒。她記得之前梁曉才不在家的時候,葉大鵬就幫著打聽房子來的。那是不是就要搬出去呢?

想想都舍不得。

已經把買房錢花了一多半的梁曉才要是聽到這話非哭不可,但這時誰都沒想到不光他的宅子沒買成,他們身處的這宅子都賣了。

作者有話要說:  霍嚴東:才剛睡了一天又分開了,我太難了T T感謝在2019-12-09 15:13:25~2019-12-10 19:49:51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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