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春日宴(7)(1 / 2)

“那肉食,果然是你安排的?”

側夫人哪有那種膽子,再三挑釁,原來是這npc一直在試探他。

任逸飛第一時間控製住表情,不到撕破臉皮的時候,自己這邊絕不能先輸。萬一這人又是詐他,那他不是輸得太冤了?

“你是誰?”青鴻盯著他,想要從他臉上找出不同的痕跡。

任逸飛平靜地看著已經開始不平靜的青鴻:“與你有舊怨的人。”

“師兄?”某個瞬間,青鴻覺得眼前的就是他的師兄,但是下一秒,他自己否認了,“不,你不是。你到底是誰?為何冒充我師兄,你將他怎麼了?”

遇上太熟悉角色的人就是這樣,隻要稍稍有點破綻,就會被人抓住,進而試探。

任逸飛在心裡歎息,也拚命想著對策。

也不知道npc能不能殺沒曝光的玩家,他看起來恨不得撕碎了他。

青鴻不等任逸飛開口,伸手朝著手腕抓來。任逸飛要避開,然而對方動作快速精準,竟一下抓住他的手腕,指尖按在脈門上。

任逸飛隻覺得一股寒氣隨著血脈竄入身體,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

“不好。”他心道。

異種能量在他身體裡流竄一圈,想要把任逸飛凍成冰塊。

青鴻的臉上卻是難以置信的表情:“怎麼會是師兄的身體?你?”

他緊緊盯著任逸飛,眼中有著懷疑和探究,氣息也變得詭譎危險。

任逸飛站立不動,嘴唇繃直:“如今可是確認了?”

“你真的是師兄?”青鴻向前又逼近一步,一雙眼倒映著他的臉,仔仔細細看每一個細節。

他搖著頭,就算所有證據都說這人是師兄,他還是一口咬定:“你不是!”

這樣還能咬定不是,這一定是真愛。

現在情況比較複雜,任逸飛知道,若是不能過了青鴻這一關,接下來他肯定困難重重。不因為彆的,就因為這是人家的地盤。

“真可憐,青鴻。”任逸飛張開嘴,他的嘴唇有點乾,顯得聲音也有些啞,“他偶爾還念著你這個師弟,無論如何想不明白,為何你對他下手。”

青鴻一愣,緊接著眼睛微微睜大,瞳孔微縮。

“你發現了吧,這具身體,壓根還沒恢複。”任逸飛指著自己,“你猜這是為什麼?”

這句話的信息量太多,就算是青鴻這樣的人,也沒法第一時間反應過來。這就給了任逸飛發揮的時間。

“那些年他一直沒有想明白,為什麼你要這麼做。是日常的生活過於平淡乏味,所以尋求更高的刺激,亦或是尋求褻瀆道德的快樂?這世界上的感情,真的很複雜呢……是吧,師弟?”

青鴻太熟悉原主,讓他瞞過青鴻,難度太大。

既然如此,不如重新造出一個‘鶴君’來。

跳出必須百分百扮演的線框,另辟蹊徑,走另一條更加危險,也更加有效的道路。

他的精神世界裡,一身白衣的‘鶴君’走過來,走進這個身體裡,透過這個軀殼和青鴻對視。

他和鶴君的聲音重疊在一起:

“我,就是鶴君。”

無數的空白畫麵浮起圖案,想象力補充著‘鶴君’消失百年的空白。

鶴君應有兩人。

一人是主人格,所有一切過去都是他的,驕傲且強大,不識情愛,更不屑識情愛,世間萬物於他不過是雲煙。

一人是副人格,在困惑中誕生,他的年齡更小,更直爽,也更犀利,對於人的欲望情感,都有自己的理解。

任逸飛看著青鴻,聲音緩慢、平靜,帶著一點點諷刺:“於是,他的疑惑裡誕生了我。”

趁著對方失神的瞬間,任逸飛出手了,他反轉身體,將青鴻摁到牆壁上,臉上似笑非笑:“他不願麵對你,就讓我來,找你要回他的三滴心頭血,從此橋歸橋,路歸路,恩怨兩消……”

“不!他休想!”

青鴻滿眼猩紅,再一次加強了他的意思:“他、休、想!”

這次任逸飛不再說話,隻是靜靜的用看著小醜的眼神看著他。

“讓師兄出來見我。”

青鴻果然相信了,或者說,他必須相信。比起師兄已經死亡然後被孤魂野鬼占據身體這件事,還是師兄人格分裂更容易接受。

“他不願。”任逸飛一動不動。

“我殺了你,他是不是就願意出來見我了?”

青鴻笑得非常溫柔,溫柔得都有點不正常,伴隨著這個低低的聲音,任逸飛好像看著一隻野獸慢慢脫下了人皮,露出猙獰的麵目來:“師兄不來見我,我就去找他。”

“唔。”任逸飛的脖子一下被鎖住,上麵的爪子慢慢收緊,他無法呼吸,窒息讓他整個人燒起來。

“即便如此,你也休想……”

“師兄,出來見我!否則我便殺了他。”

前所未有的危機感襲來。

這個家夥,是真的要殺了他,就算是師兄的身體,還是選擇動手,真TM的瘋子。

青鴻的力氣太大了,任他如何掙紮也沒用,任逸飛覺得自己就是被壞小孩抓在手裡,擠壓著垂死的魚。

他無法呼吸,也無法抵抗這種暴行。

眼前的光明在散去,任逸飛的意識沉入黑暗的海底,莫非他的遊戲到此為止?

“要解鎖嗎?”白皙的帶著一點肌肉的手臂像蛇一樣,從後背滑行到胸前,‘他’的聲音出現在耳側,“你可以接受這樣的失敗嗎?”

失敗?

不。

不接受!沒有人可以在我的領域擊敗我。

任逸飛一下睜開雙眼。

白發鬼低低笑出來:“把極端情緒都封印了嗎?明明最極端的還在外麵……完全無法忍受失敗的演繹,是吧,驕傲?如此,我就助你一臂之力。”

突然的力量從身後來,把他從沉淪的深海推向海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