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攝政王的白月光(2 / 2)

又取了一根針,江晟年卻說:“我自己來。”

她隻好把針給江晟年,親眼看著他把指尖血滴入碗中。

神奇的事情發生了。

明明是來自兩個看似不相關的人的血珠,卻在澄清的水中漸漸靠近融合,最終融為一體。

江晟年猛地後退一步,震驚地看著這副奇異的畫麵,一時說不出話來。

秦雁玉卻淺淺一笑:“王爺這回可以確定,玠兒是你的親生兒子了。”

江晟年眼神複雜,看著她說:“我以為那日我喝醉了,至今不知那晚到底發生了什麼,原來……原來玠兒真的是我的孩子……”

秦雁玉上前一步,兩行清淚沿著麵頰滑落,聲音哽咽:“我與你自幼相識,人人都說我們是一對,後來先帝召我入宮,我日夜對著那張與你相似的臉,想的卻是全是你。本以為這輩子隻能認命,沒想到上天給了我們一次機會……那天你是喝醉了,我卻無比地清醒,你有沒有……”

秦雁玉一頓,語氣一下子變得羞澀而曖昧,“……又是如何對我,我這輩子都難以忘記……”

江晟年低聲道:“可我一喝酒就全身無力,如何能將你……那時我也以為我與你發做了對不起先帝的事,之後日夜悔恨,可仔細思忖一番,卻覺得不太可能,除非是你主動對我……”

秦雁玉怎麼覺得江晟年一點都不為此高興,反而想極力否認玠兒是他的骨血,這與她最初設想的他該有的反應完全不一樣!

秦雁玉開始焦躁:“方才你與玠兒滴血認親,難道還不能證明你們是父子嗎?再說那天,難道你不喜歡我儘心伺候你?還是你不想承認玠兒是你的孩子,才故意說這種話推脫。”

江晟年看起來很痛苦:“自然不是……若玠兒真的是我的孩子,我自然傾儘一切也要好好輔佐他,看著他成為一代明君……我隻是,對不起先帝……”

秦雁玉的怒氣猛地燒起來,刻薄而尖銳道:“如今你倒是覺得對不起先帝,當初又為何背著先帝與我私會?!你休想撇清一切,讓我做那個罪人!”

江晟年嘴唇抿成一條線,片刻後開口:“你先冷靜下來,彆把玠兒弄醒了。”

秦雁玉剛剛氣急攻心,如今理智回籠,擔憂地看了床上一眼。

“玠兒不知何時會醒,方才一時疏忽,我們換個地方說話。”

江晟年出言止住她的腳步:“不必換了,先帝剛去的時候,我自覺心中有愧,不顧眾人勸說保玠兒登上皇位,既然你說玠兒是我的孩子,我更加不可能存反心,你就安心待在宮裡,往後若無事彆再召我,免得風言風語傷了玠兒的心。”

秦雁玉被江晟年一番話逼得啞口無言。

他看似一心為玠兒著想,理智地提出所謂麵麵俱到的意見,掩藏在下麵的用心卻是疏遠她。

秦雁玉終於從江晟年愛她至深的假象中漸漸清醒過來了,她不信江晟年真像他嘴裡說的,對先帝心懷愧疚,她覺得隻有一個可能,那就是江晟年被彆的女人勾走了魂,所以才對她如此冷淡,甚至不想再與她有牽連。

如此想來,那天主動去攝政王府求和,他的態度也可以理解了,他根本就不是因為玠兒杖責他生氣,而是借題發揮,以此掩飾自己不想碰她而想出來的借口。

曾經在她的觀念裡,江晟年此人十分專情,一旦愛上一個女人就難以自拔,她以為自己就是那個女人,所以雖然覺得男人都不可靠,但還是隱隱自信江晟年不會這麼輕易地變心,卻沒想到這一天來得這麼快。

如今說再多也沒有用了,她隻想找出這個女人究竟是誰,竟有這麼大的魅力讓江晟年對她都沒了興趣。

再看江晟年似乎還沉浸在某種情緒當中出不來,隻聽他道:“我先走了,這件事不能讓第四個人知道。”

秦雁玉心已經涼了,冷冷地說:“這你自不必擔心。”

江晟年最後看她一眼,大步走出永壽宮。

而此時此刻,最為震驚和痛苦的不是秦雁玉,不是江晟年,更不說小德子,而是中了迷藥躺在床上的江允玠。

是的,他隻中極小劑量的迷藥,在秦雁玉用針紮他的時候就痛醒了。

在他恢複意識之前,他已經模模糊糊地聽到了江晟年的聲音,但他不敢睜眼,更不敢弄出任何聲響,他對江晟年的恐懼已經隨著秦雁玉之前那句話深深刻入骨髓中,不管再過去多久都難以消除。

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喝了幾口茶以後就覺得很暈,之後就失去了意識,他現在隻想裝一會兒,等江晟年一走就給母後一個驚喜,免得讓她擔心。

可他聽到了什麼?

母後竟然說自己是江晟年和她所生,還要讓他和他滴血認親,而且聽他們的對話,似乎已經能確定江晟年才是自己的生父。

江允玠根本不能接受,他是他父皇的兒子,江晟年又是什麼東西?他心想,一定是弄錯了,他的母後怎麼可能在父皇還活著的時候就和江晟年私相授受?

她不是說她是為了保住他們的性命被逼無奈才向江晟年屈服的嗎?可他怎麼越聽越不對勁,母後到底在說什麼?為什麼極力想撇清關係的反而是江晟年,而她的母後卻不斷地向江晟年訴說情意,有些話他雖然不太聽不懂,可他還是覺得莫名羞恥,他的母後竟然讓他感到羞恥。

難道她愛的不是他的父皇,竟是江晟年這個佞臣嗎?

她為什麼要騙自己?他那麼恨那個人,可他的母後卻愛他,還為了他騙他!

江允玠難受極了,恨不得立即塞住自己的耳朵,他不想聽了,他寧願什麼都不知道,至少他還是父皇的兒子,跟江晟年一點關係都沒有。他不要什麼親生父親,不要輔佐,不要那人的忠心,他要他的母後回來,告訴他這都是他在做夢。

江允玠鼻息加重,就快要哭出來,要不是江晟年沒有繼續和母後說下去,他一定會穿幫的,如果母後發現他已經聽到他們全部的對話,他該怎麼麵對她?

他愛憎分明的內心不受控製地冒出一些想法——他的母後是個不守婦道的女人,背著他的父皇和江晟年私會,甚至做出違背人倫道德的醜事,而他就是醜惡的產物。

此時此刻,他對秦雁玉的恨竟然超過了江晟年。

他全心信任的人騙了他,這是一種背叛,她還背叛了他最崇拜和尊敬的父皇,她是天底下最壞的女人!

江允玠的心底開始埋下仇恨的種子,這回不僅是對江晟年,更是對秦雁玉,他早晚有一天會懲罰他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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