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以為朱至會有所此驚訝,額,朱至是頓了半響,卻又很快追問:“去打聽打聽今日早朝都議了什麼。”
百川
!!!
“快去。”朱至催促一聲,讓百川趕緊的去!
百川瞅了朱至好幾眼,確定朱至並沒有因為方才他說的事有所害怕或是不安,這才不得不聽話前去打聽今天早朝的內容。
可是打聽到這些內容的百川啊,嚇得腿肚子都發軟了。好不容易才回的東宮,衝到朱至的跟前,舌頭都差點擼不直地道:“郡主,小郡主,不好了,不好了!”
朱至作為一個被禁足的人,東宮門出不去,故意在宮裡等消息,見百川趕緊催促道:“前麵的內容能省的省了,說重點。”
重點是什麼?今日早朝的內容啊!
百川連吸好幾口氣兒道:“今日早朝都是參小郡主毆打功臣,辱人至死的事,滿朝臣子都請皇上嚴懲不殆。”
朱至一聽頓了半響,百川觀朱至的模樣,想安慰來著,結果朱至突然連聲讚道:“好,好啊!”
???百川腦子實在跟不上,鬨不明白朱至怎麼還在這個時候讚不絕口呢?
朱至突然衝百川招手道:“你去見我爹,帶句話!”
百川腦子完全跟不上,可是主子有所吩咐,他哪裡敢不聽啊!趕緊湊耳過去。
等聽完朱至的話,百川再一次傻眼了!小郡主,小郡主莫不是受的打擊太大,因而犯起糊塗了?彆人參她也就算了,這怎麼朱至嫌不夠,竟然還讓彆的人也一道參她?
麵對百川困惑不解的眼神,朱至隻催促道:“讓你去你就去。”
百川就是想不去,能不去嗎?
再說了,這事兒得報到他們太子殿下跟前,對,朱至會犯糊塗,他們太子爺是絕對不會的,他操的哪門子的心,傳話去就是。
今日的早朝那是分外的熱鬨,都是繪聲繪色指責朱至小小年紀辱人至死,無法無天的事。言外之意不就是指朱至那樣的行徑實在是引人不滿,更叫人神共憤。
朱元璋雖早有預料,卻不急於出言製止,戲,這才開始,他該等著各方登場才是。
太子麵容冷峻,同樣沒有吱半個聲。
朝廷上的人啊,麵對淮西功臣們一個個指責朱至毆打功臣,辱人害命,雖然意外,可是這麼一些人啊,他們要是跟朱至杠了起來,非要朱元璋治朱至的罪不可,這朱元璋要不要護孫女,也是讓人拿不準的。
不屬於任何派係的人,此時此刻須得如何?
靜觀其變啊!
一個早朝竟然都是在細數朱至過錯,不知道的還以為朱至是怎麼樣的十惡不赦呢?
可是,這些說得再擲地有聲的人,他們並未親眼見到這些事,但他們不放過朱至這一點,長耳朵的人都聽出來了!
“好了,今日早朝到此為止。”聽來聽去發現這些人也說不出其他話來,朱元璋也就不想再聽他們說下去了。總得退朝才更好讓他們去補充一些證實朱至罪行的事是吧。
朱元璋丟下這話,起身頭也不回地走了。
落在不少人的眼裡,這是不知如何處置才會惱羞成怒的反應!
相互交換一個眼神,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得意。
首戰告捷,這可就好說了。
百川等在外頭,等著散了朝,趕緊迎著太子去,首先第一件事是將朱至的話說與太子,太子聞之嘴角陣陣抽搐!朱至就不操心自己的嗎?還能給他們想主意?
不好意思,朱至真不擔心自己。
她要是辱人害命也就算了,她又沒有做過,有什麼好怕的。
有人借涼國公的事想讓朱元璋和太子難堪,更想讓大明朝失了威嚴,打的如意好算盤。總該要讓他們嘗嘗搬起石頭砸自己腳的滋味。
想借輿論讓朱至不痛快,逼得朱元璋和太子想護朱至都護不成了?切,真以為朱元璋和
太子是吃素的,由著他們欺負自家的孩子?
朱至確定以及肯定,這事自昨天晚上開始到現在,朱元璋和太子絕對不會閒著。
敢往朱至頭上扣屎盆子,不好意思,他們怕是怎麼也料不到,朱至背後的人正是朱元璋和太子!
這會兒他們什麼事都不做也就罷了,越是弄出更多的證據證明朱至殺人害命,毆打朝廷命官,最後反而暴露更多把柄。
朱元璋和太子如今不發一言,在彆人看來這是犯了難,不知道該如何是好,操縱這一切,想出那麼一個為難朱至的人,終將必食其果。
太子呆滯的反應落在彆人眼裡,這不少臣子尚未離開,也有人想在太子這兒打聽些消息是吧,瞅著太子臉色不太好,趕緊追問:“太子這是怎麼了?”
問得好啊!不少人已經豎起耳朵聽著,就等著太子的下文。
太子板起一張臉道:“回去告訴她,她自己做了什麼事自己不清楚嗎?還敢哭鬨不休。讓太子妃好好管教,不許手下留情。”
百川??
收獲太子一眼瞥來,他要是再不明白那是什麼意思,能跟在太子身邊這些年?
“是,奴這就回去讓太子妃好好管教小郡主。”百川將這人人都想聽到的話說出,至於旁人是何反應,那就不歸百川管了,他隻老實地趕回東宮去,絕對不會再出現。
“太子,果真是小郡主打了涼國公,還侮辱了涼國公的義子?”朝廷上人人指責朱至,總有人是不相信的。
涼國公何許人也,這可是勇冠三軍的人。就這滿朝武將中有多少人是他的對手,一隻手都數得過來。
朱至什麼人?哪怕一開始不太清楚,總能想得起朱雄英的年紀,他們可是龍鳳胎。
這皇長孫才多大,那必須都知道。
一個小孩子打傷了勇冠三軍的大將軍,還打辱了他的義子,這可能嗎?
實力懸殊的情況下啊,誰說這話不讓人思量,同時也懷疑這其中的真實性。
“此事真真假假,會查個水落石出的。”太子並沒有再說些什麼,官方態度得表。
一群人看到太子擰著眉頭的樣子,自知他是不可能輕易罷休。
也對,怎麼說那也是他的女兒,誰能眼睜睜看著女兒受委屈?
“太子,皇上有請太子。”這時候朱元璋身邊的人有請,正好也是為太子解圍了。
太子與眾臣拱拱手,一眾人趕緊讓了一條道來。
“這事我怎麼越看越覺得不同尋常。”有人意味深長地冒出這話。
“那就要看皇上怎麼處置。我記得不錯,涼國公是太子妃的舅舅,這一論,小郡主得喚涼國公一聲舅公。”有人想起這一茬。
“所以你的意思是說,涼國公作為長輩,舍不得對晚輩動手,這才會被小郡主打?”又有人補了這一句,這再討論下去可就不太好了,傳到哪方的耳朵裡,他們都不好交代。
禍從口出什麼的,一個個都是當官的人,可不能忘了。
而朝廷上下眾口鑠金要求朱元璋一定要執法如山,言外之意就是得要好好處置朱至。
消息傳到常氏的耳朵裡,常氏第一次急了。
“怎麼會鬨成這樣?”問的當然是朱至!
朱至趕緊順著常氏的背道:“娘,沒事,真沒事。您放心,這事我能處理好。”
常氏能信了朱至的話嗎?
“這麼大的事你怎麼處理?”常氏聲音都尖了。
“可以的,可以的。您隻要把舅公請進東宮來就行。至於彆的事,隻要您不插手,我保證自己好好的,舅公也會好好的。”外頭彆管發展成什麼樣,朱至是真一點都不急,此時同常氏出主意,常氏猛地盯著她,不得不問:“這麼大
的事,你是怎麼鬨出來的?”
朱至豈不知她言外之意,斷然是不能答的,隻道:“追究前因後果已經沒用了。娘,您出麵請舅公進宮。”
事兒,朱至不能告訴常氏始末,眼下唯一能做的反而是想方設法的請常氏出麵,請涼國公進宮一趟。
常氏握住朱至的手道:“至兒,那是你的舅公。這些年來對我多有嗬護。至少你要看在我的份上,想方設法保全他。”
這話聽來不是操心朱至,反而是憂心涼國公。
朱至就知道,自家娘親怎麼可能什麼都不懂。
“娘放心,我向您保證,一定想辦法保全舅公。所以,您得讓舅公進宮一趟。”朱至沒忘記自己的目標,這種時候就得請常氏出麵,先把涼國公請進宮。
常氏得了朱至這一句準話,可見鬆一口氣,爽快答應道:“好,我這就讓人請你舅公進宮。”
朱至被禁足,太子可不是做戲而已。雖然外頭指證朱至辱人至自儘一事的人好像越來越多,似乎已經證據確鑿,朱至在宮裡反而悠閒自處。
涼國公自打出手做下某此事開始,心裡就清楚著,開弓沒有回頭箭,到今天這一步他沒有回頭的餘地。
太子妃常氏請他往宮中去,一開始涼國公是不想去的,但有人卻希望他去,這意思還是想讓涼國公順勢進宮探探底。
這麼說也對。
畢竟他們鬨的動靜確實挺大的,但就算到現在朱元璋和太子都沒有消息,說他們偏袒吧,那也不對,兩人都沒有要堵人嘴的意思。
自然也有人提出應該以三司查查此案,不可再放任不管下去,以令天下以為皇帝徇私包庇,朝廷公信蕩然無存。
但是,朱元璋就是不聽,不管,就由著底下的人吵啊鬨啊。
這麼放著不管的作法,也是讓人始料未及的事。背後指使這一切的人難免也拿不準了,這種時候要如何?
直接打聽太子的想法是愚蠢的,更彆說朱元璋那兒了。
現在不一樣了,想來是有什麼人急了,太子不好出手,再沒有比太子妃出麵請涼國公這個當舅舅進宮的最好人選了。
鬨騰好些天了,也差不多是時候該解決了。
因而涼國公就在這個時候進了東宮。
原本以為會先看到常氏,不料才到東宮的門,涼國公才剛邁出去,迎麵走來的竟然是朱至。
一瞅著朱至,涼國公的臉色當即變得十分難看,本能的,涼國公往後退了一步。
“舅公,這裡是東宮,東宮之內行凶,我爹會不高興。”涼國公那一退朱至看在眼裡,巧笑嫣然而道。
涼國公一聽鬆了一口氣,不料下一刻朱至下令道:“來啊,著打涼國公四十軍棍。”
MD!涼國公剛要鬆一口氣,結果朱至不來暗的,竟然來明的。
“你,你個小丫頭,你憑什麼打我?”涼國公氣得臉都紫了,可隨朱至一聲令下,一旁的侍衛竟然真就上前押下涼國公,涼國公能服嗎?隻問朱至哪裡來的資格。
“看看這是什麼?”朱至亮出一塊金牌,一塊如朕親臨的牌子。
得,涼國公一看明白了,朱至背後的人竟然是朱元璋?
所以,現在算是怎麼回事?
以涼國公的腦子是想不明白這其中的彎彎道道的,四十軍棍,那是非打不可。
侍衛們押著涼國公放到一旁的板凳上,扒下涼國公的衣裳,這就當眾打了起來。
朱至呢,那就在一旁看著,麵不改色。
不遠處的屋裡,太子和太子妃,朱雄英在那兒坐著,聽著外麵的聲音,常氏看向太子喚道:“太子。”
“四十軍棍都是打輕了的。”太子這話,直把常氏堵得說不出半句求
情的話來。
朱雄英與太子問:“至兒對舅公行刑雖是奉皇爺爺的令,但再想說服舅公怕是難了。”
太子端起茶絲毫不急,道:“你妹妹竟然把事情攬下,說了一定會有辦法,既然事情交給你妹妹去辦,自該由著她。”
至於最後朱至是不是能做到,此時下定論其實早了點。
朱雄英一聽不再多言,但其實也在想,要是換了他,打了人如何還能讓人為他所用?
外麵棍入肉的聲音傳來,涼國公受刑愣是半聲都沒吭,朱至從頭看到尾,讚道:“舅公果然有骨氣。隻是,您這麼有骨氣的人,怎麼能做出栽贓嫁禍的事來呢。”
涼國公已然受了四十軍棍,後背被打得皮開肉綻,血肉橫飛。
聽到朱至的話,涼國公硬著脖子抬頭問:“我如何栽贓嫁禍了?”
朱至冷冷笑著,下一刻猛地拉過涼國公的手往前一用力,涼國公本不曾設防,朱至用力一拉,他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這才發現麵前放著一盆水,一盆冒著泡冒著煙的水!
立時間涼國公即想起朱至先前讓他見到的那水,能化了木頭也能化了土的水。
使出全身的力氣把自己的手拉回來,涼國公竟然頗覺吃力,怒吼一聲問:“朱至,你到底要乾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