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最新更新(2 / 2)

大夫那也出了話,說問題不大,吃得幾副藥就好,永安那吃得一月的藥後,沒得兩月,他媳婦和三個姨娘的肚子都同時大了起來。

張小碗從汪永昭這處聽罷笑得眼淚都快掉出來,對汪永昭說,“您瞧瞧,幾年都不來一個,這才兩月,一來就來了四個。”

見她那大笑得沒什麼儀態的樣,汪永昭皺了皺眉,把訓斥的話隱了下來,隨得這沒規沒矩的婦人亂笑去了。

同年四月,田裡地裡的活要開始了,見張小碗要找鋤頭要下土,汪永昭當下就讓江小山把家中的鋤頭扁擔背簍特什物都放到了後院的雜物間,拿大鎖鎖上門。

沒得兩天,就叫來了些人,把田裡土裡的活按照著張小碗的意思整理妥了。

張小碗要背弓箭入山,汪永昭一句“沒得體統”,這弓箭也繳了,眨眼就消失在了張小碗的眼前。

張小碗這才體會到了汪永昭長住在此的不便,這家中,竟是他說什麼都算,而不是她說什麼才算。

她也不是個沒什麼心思的人,見汪永昭閒得太厲害,事事都管到她頭上了,便使了法子,把汪永昭身體好了一點點,隻要悠著點,還是能人道的消息放到汪家宅中去了。

於是沒得幾日,那雯姨娘便抱著兒子來村裡的當天,張小碗便找了借口,要去看望在五十裡外農莊處的胡九刀一家,從而一大早就溜了出去。

當晚她留在莊子處過了夜,第二天一大早,正當她要溜到幾百裡外的張家,去住上一段時日時,汪永昭的親兵擋了她的道,她便被靖王放在她家的一個老婆子給請上了馬車,被逮了回去。

一見到她進院,在院中與孟先生下棋的汪永昭嘴邊還起了笑,笑著問她道,“胡家一家可還好?”

“好。”張小碗隻得朝他福身。

“你家呢?”汪永昭挑了挑眉,又問道。

“不知。”張小碗又福了福身。

“您看,這婦人有一樁好處,就是你從她嘴裡聽不到一句謊話……”汪永昭淡笑著朝孟先生道。

孟先生撫須,老神入定地看著棋局,似是沒聽到他的話一般。

“去歇息吧。”汪永昭說罷,也專心看起了棋局。

張小碗聞言,便又朝他們福了福身,這便走了。

她一去了後院,汪永昭斂了眉,道,“先生可曾見過臉皮如此之厚的婦人?”

刺她陽奉陰違,她不僅不紅臉,還沒事人一般。

孟先生聽到此話,“啊”了一聲,茫然地看著汪永昭,“你說什麼?”

看了眼前也裝老糊塗的孟先生一眼,汪永昭搖了下頭,哼笑了一聲,“鼠蛇一窩。”

說著,拿棋而起,吃了對麵的一著棋。

孟先生一見他布置的暗棋冷不丁被他一著就吃了,刹那眉毛倒豎,眼睛精光突現,精神百倍地盯著棋盤,繼而思索排布下一定棋勢。

汪永昭看罷他一眼,也不再多語,拿起茶杯抿了口冷茶,便起身站起朝親兵走去。

親兵在他耳邊一陣耳語,把那婦人的事告知了他,跟他所料竟然不差,汪永昭便好笑地翹起了嘴角,心道那婦人果然是好膽子,竟又敢算計起了他,還敢躲得遠遠的。

*******

同年七月,邊關大捷,靖王爺把夏軍殺了個血流成河,終奪回了雲滄兩州。

那廂邊關傳來捷報,這廂宮裡再來人傳汪永昭入宮。

過了幾日,京城裡外便有人說靖王爺立了大功,要班師回朝了,老百姓頓時一片歡騰,奔走相告。

就在此時,京內的汪家被一隊禁衛軍守住了大門後門,隱隱有抄家之勢。

張小碗當日買了幾簍子菜,讓留在她那的江小山駕了馬車,趕到了汪家。

汪家人一見到她,婦人們哭鬨不休,這時張小碗也不便提分家,隻能聽著她們哭鬨,這時她也止不住她們的哭鬨了。

抄家的恐懼之前,就算打死幾個,也止不住她們的驚恐,隻會讓這些女人們更驚慌罷了。

讓她們哭哭鬨鬨,興許心裡還能好受點。

再過得幾日,汪觀琪病得連氣快要喘不上,眼看一腳就踏在了鬼門關時,大門前的禁衛軍散了,這幾日躲在外麵的汪永莊與汪永重才傳回來了消息,說夏軍又大舉進兵,又搶回了雲州,竟從雲州直逼大東,眼看又有沿著大東進入蒼西,踏步關西之勢。

仗又打了起來,這時宮中也傳來消息,說二品總兵汪永昭在宮中舊病複發,皇上憐他是有功之臣,特令他在宮中休養,現休養好了,特準他回家。

汪永安三兄弟去宮門外接了人回來,張小碗一見,這才知汪永昭先前說的他要出事了,便要她分家的話中的出事,是指他要死了,而不是她以為的他要再被打壓。

這時的汪永昭奄奄一息,與前麵的裝病之態完全截然不同,而他握劍與槍杆的右手上,那筋骨竟挑斷了一根,傷口醜陋猙獰。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