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1 / 2)

晚上,徐照白等人見顧執驗收完了成果,並滿意地點了點頭,不由鬆了口氣。

“你們做的很好,相較於學習,果然還是搞破壞更適合你們。”顧執評價道。

汪文和徐照白聽了有些不太高興了,這不就是在諷刺他們已經忘了來學校的本心。

雖然到了這所名為學校的大染缸後,他們為了融入到其他同學裡麵,確實做出了一些改變。

可聽到顧執這麼說,他倆還是有些微妙的不爽。

至於郭勇敢,樂嗬嗬的,純粹把這句話當做是誇獎,真是讓他們兩個不知道說什麼好。

顧執看了一眼掛在牆上的鐘表,“不早了,你們去休息吧。”

話音一落,其他三人就散開來回到了床上,兩個看,還有一個則看少年漫,時不時發出笑聲,是個沒心沒肺的。

顧執去了洗手間,由於手腳不便的緣故,一個多小時後,他才洗漱完畢並從裡麵出來,頭發濕漉漉的,搭在額頭上,烏黑的發,白皙的皮膚,造成了脆弱的透明感。

一看就很好欺負,郭勇敢當時就是被顧執這幅模樣給騙了,以為他一隻手就能輕易地把他給撂倒,結果他吃了此生最大的滑鐵盧。

顧執拿了塊薄薄的毛毯,蓋在了身上,說:“我睡了。”

郭勇敢很驚訝,“你就這樣睡?”

“嗯。”少年淡淡應道。

“這樣怎麼睡得著,”沒準顧執是在等他們主動請他睡他們的床吧,一定是這樣的,可顧執睡他床了,他睡哪裡呢,他可睡不慣沒有柔軟被子的床。哎,自己怎麼這麼笨,又是跟顧執第一個搭話的,現在視而不見已經是不可能的了。

他就不能學學徐照白和汪文呢,他們多聰明,認認真真地看著書,當做什麼也沒看到。

郭勇敢暗自懊惱著,想了又想後,不得不開口,“要不你睡我床上吧,我皮糙肉厚,睡哪裡都可以。”

顧執淡淡地掃了一眼郭勇的床鋪,“不用了。”

“真不用了?”難道顧執真的打算睡在輪椅上,他一個瘸子受得了嗎?

“不用了。”

郭勇敢仔細打量了顧執一眼,發現他眼裡的認真,以及眼裡一閃而過的厭惡。

他基本確定了顧執沒有跟他客氣,隻是厭惡和排斥是什麼鬼?他雖然是體育生,可平時很愛乾淨的好不好,臭襪子都不過夜的。

而後他想起顧執似乎不願意與任何人,任何東西有肢體接觸,當然,也不願意彆人碰他的東西。

當時顧執教訓完他們,第一件事就是去洗手,仿佛他們是病菌,是臟東西,得立馬清洗乾淨。

想到顧執不是嫌棄他的床鋪,郭勇敢的心裡舒服了很多,“這裡你能睡得好嗎?”

“可以。”

隨後,顧執就閉上了眼睛,一副閉目養神的模樣。

郭勇敢知道顧執是懶得搭理自己了,問了問,其他兩個室友也準備睡了後,便關上了燈,在心裡腹誹著,真是個怪人,有床不睡偏偏要睡輪椅上,難道他在顧家的時候,經常這麼折騰,現在已經習慣了?

也不是沒有這個可能,這麼想想,顧執還挺可憐的。

可習慣也不會舒服啊,郭勇敢還是不明白,顧執為什麼要現在就把被子給弄濕,明天早上弄也可以啊。

伴隨著這個疑惑,郭勇敢關了燈,蓋上被子蒙頭就睡。

郭勇敢思考的這個問題,汪文倒是猜到了一二。

顧執是個聰明謹慎的人,騙人嘛,一半真一半假才會讓人相信。

沈鶯這大小姐是心疼顧執也好,確認一些事也好,肯定會捏一捏被子。

這被子要是第二天一早弄濕的,床板肯定是濕漉漉,用力一擰還會擰出水來。

他們有那麼閒嗎?天天給被子澆水,讓一個瘸子不能蓋放在那麼高的床上的被子,當然是不可能的。

而今天在被子上潑了水,才不會引起沈鶯的懷疑。

沈鶯對他們欺負顧執這件事,肯定會深信不疑。

當然,也有可能是顧執擔心第二天他們會不配合他,所以提前把所有事都做好了準備。

……

半夜,郭勇敢被一陣尿意給憋醒。

他連忙從床腳摸出了一隻手電筒,借著亮光穿上了拖鞋。

快經過顧執身邊時,他用手電筒照了一下顧執,少年閉著眼睛,長長的眼睫毛投下淺淺的光圈,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他微微咋舌,顧執還真能睡著啊。

正這樣想著,少年倏忽掙開了眼睛,雙眸清湛,目光如一把開刃了的刀,黏在了他的臉上。

那模樣,不像是剛睡醒,而像是壓根就沒睡,精神地過分了。

郭勇敢猝不及防,被顧執的舉動嚇了一跳,下意識倒退了一步,又很快站定,麵不改色的去了廁所。

關上廁所門,他靠在上麵,撫了撫前胸,那小子也太機警了吧。

他有預感,他要是想趁顧執睡著對其不利,肯定會被反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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