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德國-青少年隊(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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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克拉斯準備的早餐很簡單, 不是粥粥有地域歧視,但單說飲食——或者僅限於早餐這種東西,能像我大天.朝一樣,區區早餐就玩出百般花樣的國家可真的不多。

吐司煎蛋配烤腸,尼克拉斯還特彆貼心的為蘇舟滿上了一大杯的全脂牛奶。

並且特彆囑咐道:“昨晚是我忘記了, 如果你對牛奶並沒有特彆的厭惡,以後在每天睡覺前, 我也都會記得會為你準備一杯。”

唇邊糊了一圈奶白色的粥粥眨眨眼:“…?”他的身高貌似不矮哦…?

然而尼克哥哥似乎是把他對尤利安的愛護,暫且轉移到了蘇舟的身上。

正因為尤利安多年來幾乎沒有一個能真正說得上話的朋友, 就連他的隊友們,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不合拍——先除去那些極少數含有嫉妒心理的——正如蘇舟所說, 尤利安的隊友們經常給尼克拉斯一種“他們都在很熱情的一頭熱,無奈我家弟弟一臉冷”的錯覺。

因此,當尼克拉斯第一次知道出了蘇舟這麼一個人物時, 為弟弟的人際交友愁的明明不是英國人,卻也有了青年掉發傾向的尼克拉斯,真的就差沒有在門口跪著感謝上帝了。

尼克拉斯認真思考良久, 能讓自家弟弟不秀冷臉, 這其中應該有著“蘇舟在乒乓球這一領域真正打敗了尤利安”這一要素的影響。

雖然因為自家弟弟輸球而免不了的感到有些不愉,但看到自家弟弟真正交了一個朋友,作為哥哥還是在心中大喜。

回歸現實, 看著蘇舟很痛快的將一杯牛奶一飲而儘, 尼克拉斯露出欣慰的笑容。

然後在這個挺拔英俊看似寡言少語的德國男人, 將餐盤都放進洗碗機後——

就和蘇舟吐起了疑似苦水的東西。

這是在尼克拉斯開車載送蘇舟前往慕尼黑訓練基地時, 發生的簡短的對話。

“時間允許的情況下,我都會負責接送你——當然,我還是個學生,也不可能全程配合你的時間,如果你不介意有時候早一點出門,同樣在訓練結束後也在訓練基地等我的話。”

“如果你不願意,鑒於你是16歲而不是6歲。”尼克拉斯在經過某幾個站點時,稍稍放慢了車速,“這是離我們家最近的公交站,走路大約20分鐘,坐藍線可以直達慕尼黑訓練基地的附近,那裡的公交點比較近,下車後大約步行10分鐘就能看到訓練基地。”

說著,尼克拉斯就掏出一疊紙張扔到了蘇舟的手裡:“這是藍線的班次時間和地圖,或者你也可以選擇坐地鐵,路線改天我再帶你看,稍微有些不同。”

紙張的縫隙間掉出了兩張卡,卡的背麵和正麵都沒有什麼特殊的標誌,幾串德語文字無異於天書文字,蘇舟拿起卡,衝著尼克拉斯晃了晃。

尼克拉斯的餘光掃過,明晰答道:“那是我的公交卡和地鐵卡,雖然在我成年後基本就不怎麼用了,但還沒有過期,裡麵剩下的錢你先用著,用光了之後你再自己充。”畢竟,他隻是蘇舟的監護人,並不是說蘇舟在歐洲的全部花銷,都要搭在他的身上。

路過紅燈,尼克拉斯緩緩的踩下刹車,話題又不禁回到了自家弟弟的身上。

尼克拉斯的心情明顯很好:“尤瑞他大約還要過一周才回來。”

蘇舟張張嘴,壓住了自己下意識去提醒的衝動,畢竟,這已經是自蘇舟遇見他以來,尼克拉斯第三次說這句話了。

尼克拉斯的好心情仍在繼續:“蘇舟,你知道嗎,你手中的這兩張卡,尤利安曾經也用過。”

“……看出來了。”蘇舟把兩張卡在手中擺弄,右手的拇指和食指夾住公交卡,他的目光看到了卡的左下角褪了色的小貼紙,不禁流露出幾分笑意。

那是一個小小的乒乓球。

嗯,充滿童趣的小可愛的貼紙鑒證√。

綠燈亮起,尼克拉斯再次踩下油門:“我現在對你說的這些話,我幾年前對尤瑞也都說過。”

“幾年前?”蘇舟對這個時間發出疑問,如果沒記錯,尤利安隻比他大了幾個月…?

雖然從外表看起來,似乎比他還要小上1、2歲。

“嗯……兩年前吧。”尼克拉斯稍稍回憶了一下,“尤瑞練乒乓球的時間稍稍晚了一點,8歲的那年才開始的………但是他的進步驚人。”尼克拉斯的口吻中是毫不掩飾的自豪,深褐色的眼底滿是驕傲,“僅僅過去了四年,他就進入了慕尼黑訓練基地,然後……大約是在他14歲的時候,他開始拒絕我的接送,非要自己搭乘公交車或者地鐵去訓練基地。”

尼克拉斯輕哼了一聲:“我知道他是不想讓我每天花費時間接送他,但你簡直不能想象,當我一大早起來就找不到他的人影,後來發現是他偷拿了我的公交卡,自己出門的時候,我有多麼的震驚和惱怒………老天,他才14歲好嗎?——ok我知道,14歲也不算小了,但是他看起來的確很小,而且……”

尼克拉斯輕聲嘀咕了一句,這句嘀咕用的是德語,蘇舟聽的不太清楚,然而如果他聽得懂——

【…尤瑞那麼可愛,僅僅14歲,隻有14歲,怎麼能放心讓他一個人上街啊→_→】

毫無疑問的,尼克拉斯是個深度弟控,在接下來的數十分鐘裡,蘇舟深刻的體會到了這一點。

當然,嗯,咳,能聽一些小可愛小時候的醜事,彆看他表麵一臉正經,內心其實也早都偷著樂了哦…?

哥哥熟知弟弟的一切醜事:)

“尤瑞他討厭喝牛奶,上帝,作為亞洲人的你看起來都比他高了大半個頭——抱歉,我沒有歧視亞洲人的意思,這隻是人種血統造成的體格差距——我隻是想說,他現在都16歲了,每天晚上的牛奶還要我逼著他喝,他這輩子都不想再長高了嗎?”

“尤瑞他的時間觀念很強,強到我都有些受不了,蘇舟,尤瑞回來後你們可以每天一起搭夥去訓練基地,但上帝保佑你,最好不要跟今天一樣叫不醒。”尼克拉斯衝著蘇舟擠擠眼,“彆看尤瑞的身板貌似小巧,但他發起火來也是很恐怖的——彆用那種眼神看我,蘇舟,你不會想試試的,簡直是冰火兩重天,先是火山爆發,然後就是冰河時期。”

“如果有時候尤瑞不理你了,你千萬——好吧,儘量彆較真,你要是同樣也不理他了才是真的要遭,這時候賣好的說兩句話就萬事大吉,幾句話就足夠了,畢竟,我已經看出來了,蘇舟你是一個心胸寬大的好孩子。”

為了不讓尤利安時不時爆發的臭脾氣,再逼走一個好不容易交上的友人,尼克拉斯也是先為蘇舟戴上了一頂高帽子。

蘇舟怎麼會較真呢?

粥粥正托著腮聽的津津有味呀xd

一路上,蘇舟被一句一句的尤瑞洗了腦。

雖然當車子開到慕尼黑訓練基地的時候,他感覺尼克拉斯似乎還說的意猶未儘。

蘇舟忍不住想象了一下,如果今晚他和尤利安發幾通messenger,把這些話都告訴尤利安…?

……嘶!

粥粥抖了抖,把衣服裹的緊了些,人作死,就會死,他明顯不會去主動作死。

臨下車前。

“手機帶了吧?”

蘇舟點頭。

“你訓練完了給我電話………當然,也有可能是我先下課來接你,今天是第一天,就不要試著自己坐公交或地鐵回家了,改天我陪著你把這些交通工具都試一遍。”

蘇舟繼續點頭。

感覺好像沒什麼需要再額外囑咐的了……“彆太緊張。”尼克拉斯關心道,“再見。”

車尾帶出的硝煙,在短短的幾秒後,被冬日的冷風吹散於無。

蘇舟裹了裹棕黑色的圍巾,不自覺的想起了遠在大陸另一端的賀錚。

或者說,尼克拉斯這種叮囑操心的口吻,無法不讓他想起錚哥。

“呼……”蘇舟摸摸鼻尖,呼出一口熱氣,難道說有個弟弟的男人,性格都會有些奇妙的相似點嗎?

嗯,雖然錚哥不是他親哥就是了。

和昨晚的程序不同,這裡也不是直接和停車場相連的後門,蘇舟走到正門的門衛室,拿出慕尼黑訓練基地這邊早都給他發到郵箱的文件打印件,這是確認他的身份的證明。

兩名門衛明顯早都被告知了這件事情,德國人在這種方麵並不會太過馬虎,不會出現什麼認為蘇舟是偽造文件的狂熱粉絲的大烏龍。

他們其中的一個按通了電話,另一個則是讓蘇舟稍等。

而如果按照常理來說,一個來自中國學習的乒乓球交流生,對於這種人,慕尼黑訓練基地的態度應該是有禮而單調的。

暫且將這名交流生編入成為青少年隊的一員,與青少年隊接受一樣的訓練,這就是全部了。

按照常理——甚至常識,應該就是這樣。

但實際上——

早在蘇舟的歐洲之行徹底定下來,而有關於監護人的這件事還沒有一錘定音的時候,一段存在於德國隊隊長與德國隊教練間的秘密談話就誕生了。

那是在二月初的時候。

與17章的後半段如出一轍的場景,剛剛結束了一天的訓練,淋浴穿戴完畢後,奧古斯特走出了休息室,他路過了乒乓球室,發現室內的燈還亮著,裡麵隻有著一個人。

那是他們的教練。

奧古斯特的腳步頓住,他本來就有著找教練談一談的意思,而現在也正是個不錯的時機。

“教練。”奧古斯特走入訓練室內,“現在有時間嗎?”

“喲,隊長。”與其說像是自製冷靜的德國人,性格更偏向熱情洋溢的西班牙人的教練露出笑容,打趣道,“真不愧是隊長,每天都是最後一個才走,難道你就沒有哪一天,需要跟美麗的女孩來個晚間的甜蜜約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