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不是蒙毅恰好被調走,趙高的計謀恰好成功,扶蘇也真的鬱憤自儘,如果不是這種種巧合——可惜曆史沒有如果,會發生什麼我們也不得而知。
總而言之,這些正是秦朝走向覆滅的導火索,但這把火要想燒地旺,那還得看趙高和胡亥這兩個二五仔。
嬴政隻是步子拉得太大,扯出火星子,胡亥那可太會整活兒了,他是直接搬出八百桶油,呼啦一聲潑上去——三年直接亡秦,放在一般人身上都做不到的。
這本爛賬還是主要記在胡亥頭上為妙,他爹是千古一帝,他就是千古一炸裂。
畢竟此人在繼承皇位後,便成了一個徹頭徹尾的瘋子。什麼指鹿為馬啦,久居宮中不上朝啦,陳勝吳廣反了幾個月了他一點不知道,都是基操,懶得吐槽了。
最炸裂的還得是殺光手足,在這個方麵他應該是做到了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嬴政二十幾個兒子,被他用各種罪名,殺得片甲不留,連那十幾個其實也威脅不到他的公主,也通通殺光。根據近代的考古記錄,從這些公子的陵墓棺槨中找到的屍身,有的甚至被攔腰斬斷,死狀可怖。】
幸好現在胡亥還暈著,沒有蘇醒的跡象,否則他將會體驗到一份前無古人後無來者的怒火——畢竟一般也沒人體驗過聽彆人說自己被自己兒子抄了滿門過。
嬴政聽得頭暈目眩,強忍住內心想要一刀把這個逆子也攔腰斬斷得衝動,深吸一口氣,繼續細細品味天幕中的言語。
雖然是聽來覺得大不敬的批評戲謔之語,但是隻要盤剝層析,便會發現,天音竟然泄露了一條自己可以救亡圖存的路線。
“蒙毅,記得可是一字不差?”秦始皇望向台下那個唯一可以確定忠誠的臣子。
蒙毅手都要寫冒煙了,連連點頭稱是:“回陛下,一字不差。”
“很好,待天幕結束,朕要和諸位大臣再重新商討我大秦的未來。斷斷不可讓三年而亡的預言成真。”
他負手而立,竟顯不出一點老態,一如曾經那個如日中天的祖龍,眼中全是這座屬於他的王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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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元前211年,秦王政三十六年,上郡。
黃土丘陵綿延萬裡,沙塵呼嘯,吹在每一個士兵的麵龐上,一片被曬得乾癟的草葉翻飛,最終悄悄飛落在一個裝飾華美的帳前。
帳內,扶蘇和蒙恬正呆立在原地,久久不能回神。
這裡駐紮著大秦的三十萬大軍,與北匈奴遙相對望,蒙恬奉命率軍於此,憑借著個人的赫赫戰功,多年壓地匈奴不敢翻身。
至於扶蘇,他早幾年就被父皇派來此地監軍。說是監軍,其實也有了磨礪他的意思。
他原本是要來找蒙恬蒙大將軍學習討教一些領兵作戰上的疑問——來這裡這麼些日子,蒙恬對他是知無不言言無不儘,是他的第二位好老師。
現在兩個人站在一起,居然還有點師生相了,特彆是現在連驚訝時嘴巴張開的弧度都差不多!
而引得二人驚恐萬分的,正是這個驟然出現在帳內的天幕。
起初,蒙恬以為是有對未來太子的刺客,急忙將人護在身後,想要喊來帳外守候的士兵。
誰知道畫麵變動,竟然是始皇陛下的皇陵,還揚言要對陛下的“野史”大講特講!
“都出去,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許進來!”
蒙恬喝退了要衝進來護駕的士兵,然後扶住已經石化的公子扶蘇。
蒙恬:“……”淦,這什麼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