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裡有蛋?小姑姑,我要吃蛋炒飯!”狗蛋蹦過來,說了這麼一句,大家都大笑起來。
順著蜿蜒的山路,伍再奇一行人走走停停。
“小彪,快來,這裡居然還開著花,這大冬天的,它也太厲害了。”狗蛋對著一叢山茶花大呼小叫。
“這是山茶花,是常綠花木,開於冬春之際,所以說,小娃娃就要常常帶出門,不然的話就會像狗蛋你這樣,看見朵花就這麼激動。”梁日紅冒充育兒專家。
四海白了他一眼:“你一個老光棍就彆充內行了。
”
“我是光棍?難道你不光?”梁日紅竊竊一笑:
“前幾天在你家,你媽說過了年就給你說一門親,她讓我勸勸你,合適點就行了,彆等得成了老光棍,跳腳也沒有用。”
“你媽她還說了,你如果再晚幾年說親,你們村裡的好姑娘都給人家選走了,儘給你剩些歪瓜裂棗。”
“我不著急,起碼得工作個幾年再說,噯,我說梁總,我的工作你到底落實了沒有?現在每天閒得慌。”四海又想起了這一茬。
梁日紅扯了路邊的一張葉子,仔細看了看,“你急什麼?又不是等米下鍋,過幾天收了元旦假也就差不多了。”
“橫翠亭。”狗大聲喊:“姑姑,這裡有個涼亭!”
小彪狐疑地看了一眼狗蛋:“這幾個字這麼複雜,你怎麼認得的?瞎猜的吧?”
“哎喲,我的彪噯,我都告訴你了,我很聰明的,
你老是不信!”狗蛋自傲地告訴他:
“但凡是我姑姑教過我一遍,我大概就記得了,而且呀,我每天要寫一個字的,你知不知道?當你還在你媽媽懷裡撒嬌的時候,我在寫字,當你在和彆的小娃玩拍煙殼的時候,我還在寫字,當你…”
雲妮彎腰“啪”地一聲,打了他的屁股一把:“你哪來的這麼多廢話?你每天就寫一行字而已,花了總共不到五分鐘,這也能拿來吹噓!”
“牛,狗蛋,你真牛,長大了肯定是個人才!”梁日紅對他豎起了大拇指。
走在最前麵的伍再奇回過頭來看了一眼狗蛋,心裡卻有無限感慨,這個車匪小時候原來這麼可愛,當然,如果是田桂花女士親自帶的話,估計他現在已經成了個小魔頭了。
狗蛋哈哈一笑,“我這算什麼?梁大叔,你是沒有見識過我紅梅姑的功力。”
“據我三嬸說的,我三嬸就是紅梅姑的親姐姐,我三嬸說了,有一次紅梅姑去挑水,然後路上碰到了一
個人。”
“她呀,就跟人家侃了起來,她寧可把水擔子從左肩換到右肩,又從右肩換到左肩,也要跟人家吹上一大通。”
“這個梗我倒是聽說過,原來你紅梅姑是原型啊?我還聽說了,她對著樹也能吹上半天呢。”梁日紅笑眯眯地說。
“那是她小時候。”雲妮也笑了:“她從小就是個話癆,對著一株樹,一隻螞蟻,她都能講上半天。”
眾人說說笑笑,不一會兒,就看到了磨青塔那個尖尖的塔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