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宮殿竟然連個使喚的人都沒有,妖界已經衰落至此了嗎?”尋嶺不屑地開口。
跟在他身後的仙奴聽得心驚肉跳,恨不得趕緊找條縫躲起來以免殃及池魚。
陛下,咱們是來上門拜訪的,不是來砸場子的,他心驚膽顫地在心底念叨。明明陛下聽到刺殺事件時一臉擔心,恨不得立刻就來妖界,怎麼來了以後又變臉了?
仙奴悄悄抬眼,瞄到前方站姿隨意的秦嶼後心裡頓時有了數,原來如此,他心道就算您不喜歡秦嶼殿下,也要收著點啊,以免給臨鶴仙君留下不好的印象,不是。
沒錯,仙奴以為尋嶺急匆匆來妖界是為了看臨鶴,畢竟尋嶺有多麼在乎、關心臨鶴他都看在眼裡。身邊的人都這樣想,在場的其餘人更是如此。這不,秦嶼一聽完尋嶺的話,就背著手勾唇道:“來人。”
話落,就有幾位侍女排成一列進來,齊聲道,“請殿下吩咐。”她們原本就是在興明殿當值的侍女,因臨鶴不喜她們一直待在他的視線中,便去了一旁的偏殿裡。
秦嶼看著她們吩咐說,“有貴人來訪,記得好好侍奉,不要丟了妖界的臉麵。”
“是。”
叮囑完,秦嶼揮揮衣袖,欲向殿外走去,“你什麼意思?”結果走到中途,尋嶺倏地拉住他的一條胳膊,臉色比剛才更加冰冷。
秦嶼微微扯起唇,眼角餘光掠過一眾侍女,最後回到尋嶺身上,用隻能兩人聽到的聲音說:“你不是嫌沒有使喚的人?怎麼,我把她們叫來,你又不樂意了?”“我不是這個意思!”尋嶺眉頭緊縮。
秦嶼故作煥然大悟,“哦,我明白了,你怕她們擾了你和臨鶴獨處的時間。”
“秦嶼!”尋嶺低嗬一聲,眼中似有火焰在燃燒,“你為什麼總惹我生氣?”他手上的力氣逐漸增大。
秦嶼收起唇邊的弧度,瞥了一眼被他拉住的胳膊,冷嗤一聲,一下子就把尋嶺的手拽了下來,口吻冷淡,“這不是帝君自找的嗎?”
“哈哈哈!”尋嶺突然大笑起來,接著又抓住秦嶼的衣領,頂著他厭惡的神情,眼睛通紅、咬牙切齒地道,“沒錯,是
我自找的!”
“尋嶺!”“陛下!”
臨鶴和仙奴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他們隻看到秦嶼和尋嶺有動手的趨勢,急忙上前勸阻。仙奴苦不堪言,你說帝君平日多麼冷靜的一個人,怎麼一遇到這妖界儲君就像變了一個人似的?
而臨鶴心中卻是莫名的慌張,和仙奴想的一樣,他也認為尋嶺是來看自己的,畢竟很早以前他就知道尋嶺對他有意。可現在,他人明明就站在這裡,尋嶺卻一直糾纏著秦嶼不放。看著尋嶺在秦嶼衣領間的手,他忍不住心煩意亂,好像在看不見的地方,一切事情都向他無法預料的方向駛去。
強忍著焦躁不安的情緒,他問,“你們兩個到底怎麼了?有什麼事不能坐下來好好聊一下?”
“仙君說得對,您二位應該靜下心來好好聊一聊。”仙奴實在不能再同意臨鶴的話了。
“什麼事都沒有。”像上次一樣,毫不猶豫地拉下尋嶺的手,秦嶼道:“帝君想必有很多話想對臨鶴仙君說,我就不打擾了,告辭。”
臨鶴還想問秦嶼有關表白的事,但又因尋嶺在這裡,他無法開口,最後隻也能眼睜睜地看著他出了興明殿。
人走後,他轉頭對著尋嶺,“陛下,有什麼要對我說的嗎?”
尋嶺看著臨鶴,一時無言。
他想起秦嶼臨走前說得話,心道難不成他以為他是專門來看臨鶴的?可他明明是來看他的。他還記得聽到秦嶼被刺殺時的心情,那一刻說是天旋地轉也不為過,整個人仿佛一瞬間被抽去了生命力,隻留下一副空空的軀殼,飄蕩在三界中,無所寄托,隨時都能毀滅。
那時,他全身上下隻有一個想法,到他身邊去,到他身邊去。即使後來知道人沒事,想法也沒有減弱。
“陛下?”自秦嶼走後尋嶺就沒有張過嘴,他問他他也不回答,以前從來沒有發生過這種事,臨鶴有些不安。
“我聽說了,你表現勇猛,擋住了刺客的攻擊,回仙界後,我會給你賞賜。”
臨鶴一聽,立馬低頭,“賞賜就不用了,”天知道他是用了多大決心才說出這句話,沒辦法誰讓他在眾人麵前一直是不愛名利、財富的形象,為此,他也強硬拒絕了妖皇對他的賞賜。頓了頓
,他又繼續說,“我是心甘情願救秦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