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第 19 章(2 / 2)

細聽下,聲音中似乎浸滿了血與淚,絕望與不甘。

“好,我馬上說。”秦淵一時被情緒突然發作的尋嶺鎮住了,反應過來後,立刻就將那日的事情細細講了一遍。他有預感,此事不會對秦嶼產生壞處,反而……

秦淵講述的內容與尋嶺知道的彆無二致,隻不過主人公換了,以前他一直把人帶入自己和秦暄,現在他才知道另一人是秦嶼。

是秦嶼!他身體有一道聲音在悲鳴,秦嶼才是他應該發誓要保護的人。

理智上是如此,可感情上尋嶺卻斷然無法接受,無法接受自己一直傷害的人是他曾發誓要保護的人。尋嶺甚至希望這一切都是假的,他與秦嶼並無那些淵源。

在他極力否認下,他終於找到了一絲破綻。

“叔父你在騙我對不對?不然按你說的,秦嶼應該與秦暄一樣,和我年齡大體一致才對,不會像現在這樣比我小了許多歲。”

聽他提起秦暄,秦淵臉色瞬間陰沉了,“這一切都怪我當初瞎了眼……”他張嘴將曾經的一切娓娓道來。

原來當初世家為了爭權,故意裡應外合,陷害妖後和妖後背後的世家,秦淵偏偏信了。一係列處置下來,他心灰意冷,恰逢這時有一出身低微的女子適時地慰藉他的心靈……

可世上哪有那麼巧合的事情,秦淵後來才意識到這一點,但是一切都晚了。

“秦嶼是因為妖後心思抑鬱、身體不佳,在母胎裡落下了病

根,才出殼晚的?”

“是這樣,沒錯。”秦淵承認了。

原來還未出生時,秦嶼就已經在遭受磨難了,尋嶺努力咽下嘴中的甜腥,問“秦暄又為什麼會體弱多病?”直到前一刻,他都一直以為是他造成的。

秦淵長歎了一口氣,“因為秦暄生母懷他時吃了催生的藥劑。”

至於這樣做的原因,不用想也知道,除了身份地位權力還能因為什麼?她想母憑子貴,她想成為妖後,她想讓他的兒子早早出生,成為嫡長子,將來繼承妖皇之位。唯一聊以慰藉的就是,她所算計的東西全都沒有實現。

……

從倚書閣出來後,尋嶺便直奔承明宮而去。

他想去見秦嶼,一刻都不願耽誤,可在就要到達承明宮的一刹那間,尋嶺倏地想起他與秦嶼的無數次不歡而散,腳步頓時遲疑了。這一遲疑,他便從河麵上的倒影中看到了此時的自己。

這是他嗎?

河麵上的人可謂是狼狽不堪,原本不染一絲塵埃的衣袍布滿了灰塵,灰撲撲的,發絲淩亂,頭間竟然還有枝葉,亂糟糟的。

就連全身上下最為出彩的臉也沒了往日的光彩,一眼看去,形容枯槁,臉色蒼白,眉間儘是悲切,眼睛裡都是血絲,嘴唇皸裂,沒有血色。

越看越讓人厭惡。

不行,尋嶺後退一步,他怎麼能用這幅鬼樣子去見他的秦嶼呢?秦嶼本來就不喜歡他,看到這副樣子,更不會喜歡他了。

尋嶺用手拍拍臉,想讓它顯得有血色一些。

結果,真的有了血色。

尋嶺怔然地看著手心上不停向外滲血的傷口,苦笑了一下,難怪他一直覺得鼻間有股血腥味,他還以為都是他咬破了舌尖的原因,原來這裡還有啊。

是如何造成的呢?

他想起來了,是他在妖皇講話時,手攥得太林,指尖硬生生戳進去的。

尋嶺用力張開手,將傷口間的縫隙擴大,片刻間就有更多的血液滲了出來,它們順著他手掌上的脈絡下滑,滑到手腕,滑入衣袖,衣袖霎時間被染紅了,紅色的血液點綴在白色的衣上,猶如雪地上的紅色寒梅。

痛嗎?

不痛,他不敢痛,秦嶼曾經受過的疼痛可是他的千倍、百倍,他現在算得上什麼。

“陛下,您等等老奴啊!”仙奴終於找到了一出門就不見了蹤影的尋嶺,“陛下,你怎麼受傷了?”他看到尋嶺臉上的血嚇了一臉,“哎呀,手上也有!”

“誰傷的您啊?”

“閉嘴!”尋嶺用衣袖拭去了臉上的血跡。

仙奴立馬把嘴閉上了,他突然想起,除了陛下自己,沒人能輕易傷的了陛下。

尋嶺望了一眼前方的承明宮,聲音嘶啞,“我們先回仙界。”

他要以最好的麵貌見秦嶼,訴說他的悔意與愛意。

似有所感般,秦嶼透過窗戶望向了承明宮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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