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會(1 / 2)

玩笑間,鬥妍廳內的百花宴已經正式開始了,怕魏無羨再說下去會惹得藍忘機忍不住去拔避塵,待得藍忘機的聊字話落,嵞染立即便拽著他大踏步的跑了進去。

“忘機,嵞染!”藍曦臣是第一個看見的他們,不等金光瑤上前引領,他已先一步於席間衝他倆招起了手。

嵞染應聲笑了笑後,正要拉著藍忘機落座,誰知就在這時,也不知金子勳是抽了哪門子的風,忽然就衝出來攔住了他們。

嵞染懶得搭理他。藍忘機則是不悅的皺了下眉:“何事。”

“我能做什麼,當然是賠禮道歉了。”金子勳一手酒壺一手酒杯,身上全是刺鼻的酒氣,但他自己卻渾然不覺,“前日在百鳳山,隻恨我當時怒火衝天光顧著逞口舌之快,以致於衝動之下在言語上衝撞了嵞姑娘。叔母和叔父呢已經為此事陳說過我了,都說擇日不如撞日,所以還請嵞姑娘看在我不懂事的份上,大人有大量的原諒我這一回。”說著,已向嵞染遞上一杯酒來。

嵞染沒有去接,隻是盯著他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當然,不隻是她,魏無羨和江澄他們也不約而同的笑了。

“魏無羨你聽這個金子勳,說是賠罪,可你看看他這恨不得把酒潑嵞染姐臉上的架勢,哪有一點真心實意要賠禮道歉的意思。”

“就是,都還沒你平時罵我的態度好,居然也好意思說自己要握手言和。”

在座眾人都是仙門各家頂尖的修士,耳力非常,所以江澄和魏無羨的竊竊私語他們都聽在耳裡,隻不過除了藍家聶家和江家的人,其他人基本都選擇了靜看好戲,或是幫金子勳說話。

可即便如此,嵞染仍是沒有選擇伸手去接。

一時間,整個鬥妍廳的氣氛都陷在了尷尬之中。

金光瑤見狀,趕忙過來當起了和事佬:“哎呀,嵞姑娘你看我這腦子,竟忘了跟子勳提前說你一喝酒就會渾身起疹呼吸困難的事,也幸得你沒有喝,不然這要是出事了,可讓我如何向藍老先生和已故的青蘅君交代啊。”

於說話這門藝術上的造詣,金光瑤的成就原比金子勳要高深的多,說真的,要不是她本人也是個說謊不打草稿的主,嵞染還真聽不出來他這看似打圓場的背後,竟原是在逼迫她和金子勳必須和解的意思。

“無妨,不知者不罪。”到底是在人家蘭陵金氏的地盤上,嵞染就算再如何天不怕地不怕,也斷不可能任由事情發展到讓藍曦臣這個她名義上的家主,不得不親自出麵調解的地步。

“多謝。”金光瑤見她主動讓了步,萬分感激的衝她微微笑了笑。

金子勳見狀,本想直接冷哼離去,然一回頭,卻見金夫人已經蠢蠢欲動的要破口罵人了,無法,他隻能乖乖的順著金光瑤的話向嵞染再次賠起了不是:“嵞姑娘,抱歉。”

“無妨,不知者不罪。”還是那句話,隻是這一次在說的時候,嵞染的嘴角多了幾絲玩味。

有人忍不住笑出了聲,但礙於金光善的麵子,他們也就隻敢偷偷的笑。

“嵞姑娘。”金光瑤出聲喚道,“百花宴馬上要開始了,嵞姑娘先入座吧。”說著,已過來將她和藍忘機引到了藍曦臣旁邊的空位上,並差婢子撤走了桌上的美酒。

與此同時,金夫人也立即又讓人給她上了幾道顏色鮮紅的辣菜。

等到嵞染起身以茶代酒的向她道了謝,藍忘機下意識的便伸手將米飯往她麵前推了推:“先吃米飯,再吃菜。”說完,見她仍是兩眼放光的直奔辣子雞而去,他又道,“圍獵結束至今,你隻喝過一碗白粥,直接吃辣,胃會難受。”

“藍宗主。”嵞染不敢直接凶他,隻好轉頭向藍曦臣控訴道,“你快管管你弟弟,他不讓我吃飯。”

“我沒有。”藍忘機幾不可聞的嘟囔了一聲,“我是為你好。”

從小到大,對於他二人的戰爭,藍曦臣從來都隻會選擇作壁上觀,因此他隻是微微笑了笑後,便自顧自的喝茶去了。

不過很快他又回來。

“對了,昨兒你們去哪了,怎的一夜未歸?”

嵞染握筷的手頓了頓:“還能去哪兒,當然是去找治宋嵐眼睛的法子了。”

“是嗎?”藍曦臣故作疑惑,“若真如此,那為何會有巡城的蘭陵金氏回報說,曾在一賣孔明燈的小攤前看見過你,還有醉了的忘機。”

“是他看錯了。”

“是嗎?”藍曦臣笑笑,然後又看向藍忘機,“忘機,你來告訴我,嵞染她說得可否屬實。”

“我……”藍忘機看了眼眼睛快眨到飛起的嵞染,微微沉默了一會兒後,他道,“兄長,忘機知錯,待回到雲深不知處,自會去找叔父領罰。”

眼見他把什麼都認了,嵞染鬱悶的嗷嗚一聲,趴在桌上不動了。

“二哥,嵞姑娘這是怎麼了?”金光瑤一直都在注意他們這邊的情況,尤其是嵞染的,隻可惜她自落座後,不管做什麼說什麼都把聲音壓的很低。

“沒什麼,隻是想到回家後要再翻修規訓石,有點激動而已。”藍曦臣笑道,“對了,金大夫那邊如何了。”

金光瑤掃了一圈鬥妍廳的所有人,等確認隻有一個聶懷桑在注意自己後,他低聲道:“二哥放心,薛叔他已經安全離開了,而且宋道長的行蹤我也找到了,就在薛叔的藥廬裡。”

離藍曦臣最近的藍忘機,把他的這番話聽得清清楚楚,聽完,他疑惑了:“兄長,斂芳尊,我不在的時候到底發生了何事?”

“這個……”金光瑤頗是為難的看了眼藍曦臣。

藍曦臣點了點頭:“告訴他吧,有嵞染在,他遲早是要知道的。”

“是,二哥。”金光瑤斂了笑意,開始娓娓道來,“實不相瞞含光君,你們前日夜裡在破廟看到的那五十具屍體,還有宋道長的眼睛,其實全是由我父親和薛洋聯手所為。”

“薛洋!?”嵞染耳力好,聽到這個名字,她驚了,“薛洋他不是逃了嗎,怎麼會跑到蘭陵來,而且還跟你爹攪和在了一起?”

許是沒有料到淡定如她居然也會有這麼情緒失控的時候,金光瑤明顯的愣了一下,不過他很快便又恢複如常了。

“嵞姑娘。”他壓著聲音,眼睛滴溜溜的注意著周圍的動靜,邊看邊道,“此事說來話長,真要細講怕是要說好久,未免有所遺漏,因此還請嵞姑娘先不要心急,且容我忙完百花宴再來借一步細說。”

“金光瑤,斟酒!”正說著,已有人像喊狗一樣的吩咐他做起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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