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宴會(2 / 2)

金光瑤的臉色有點難看,但因著對方是他父親金光善,他隻好急忙斂了尷尬,一臉笑意的拿著酒壺顛顛的湊了過去。

見此情形,嵞染忍不住冷笑了一聲:“子不像子,父不像父,不知道的,還以為金光瑤是他金光善買來的奴隸呢。”

藍曦臣聞言,沒有說話,隻是望著金光瑤忙前忙後的背影,長長的歎了口氣。

歎完,他似的想起了什麼,又回神向嵞染和藍忘機吩咐道:“破廟一事,我已傳音告知給了叔父,你倆先不要輕舉妄動,一切等叔父安排好事務趕來看過再說。”

“好的。”嵞染好奇歸好奇,但她並沒有要參與進去的打算,所以她回答的很乾脆。

藍忘機見她如此,便也跟著點了點頭。

而另一邊,不知是不是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損蘭陵金氏的聲譽,於是在吩咐金光瑤給在座的所有仙門宗主一一斟完酒後,端坐在主位的金光善,忽然間便改了態度,終於開始溫溫柔柔的同金光瑤說起了話。

金光瑤受寵若驚,眼中全是欣喜。

“阿瑤,去把此次圍獵的彩頭拿來。”金光善語氣溫柔,一邊說還一邊疼愛的給金光瑤正了正帽子,不過要不是他的目光裡沒有半點的慈愛之情,或許嵞染還真的會跟在座的大多數人一樣,被眼前的這幕期盼已久的父慈子孝感動到呢。

金光瑤的笑容僵在了臉上,看樣子,他也發現了。

不過即便如此,他最終還是很聽話的去鬥妍廳的偏殿拿來那個所謂的彩頭,雙手捧到了金光善的眼前。

嫌棄一笑,金光善伸出手,在裝著彩頭的木盒上來回摩挲了一會兒,完了,他戀戀不舍的收回手,示意金光瑤將它放置在鬥妍廳最中央的空地上。

“金宗主,這是何物?”有人好奇了。

“覃宗主忘了,圍獵之前,我曾於邀帖中向大家說過,要給此次圍獵的優勝者送上一件世間罕有的寶物,做人呐要講信用,這不,就在這兒了。”

人都會好奇,金光善此言一出,立即便有人七嘴八舌的向他套問起了是何寶物。

毫無意外,他半個字也沒有透露。

不知就這麼過了多久,久到連他們蘭陵金氏自己人都沒了耐性時,金光善才終於傲然的勾了勾唇。

“阿瑤。”他喊了一金光瑤一聲,示意他開始。

金光瑤會意,上前一步道:“諸位仙友請先安靜,且聽我說一句,此次百鳳山圍獵盛況空前,所獵之物俱為曆屆之最,尤其是雲夢江氏,所獵之物為什麼諸門之首。”說著,他又彎腰朝著江澄行了一記賀禮,“恭喜江宗主,這個彩頭算是歸雲夢江氏了。”

“嗬!”不知是誰冷笑了一聲。

嵞染放下筷子,抬頭一望,原是蘇涉。

“蘇公笑什麼,可是對金宗主的評判有所不服?”出聲質問的是江澄,蘇涉的事情他曾聽魏無羨說過幾次,他向來嫉惡如仇,所以對於這種貪生怕死出賣他人的人,他一貫都沒有什麼好臉色。

“江宗主誤會!”蘇涉繼續冷笑,“金宗主賞罰分明人儘皆知,他的評判我自然不會懷疑,我笑,隻不過是因為我聽說圍獵那日,你們雲夢江氏的獵物貌似都是貴派的魏公子一人所獵,所以一時有些好奇罷了。”

聽出他是在故意把矛頭往自己身上引,怕江澄被繞進去,魏無羨連忙打斷了他:“蘇宗主,不過是獵個東西而已,這有什麼可好奇的。”

“魏公子此言差矣。”蘇涉一笑,看人的眼神頗有要和魏無羨杠到底的意思,“魏公子能僅憑一己之力就獵得整座百鳳山三分之一的獵物,這是何等的本事啊,換做是我,就算把它們提前打斷雙腿,也不見得能獵到魏公子的十分之一。”

“你什麼意思?”眼見得蘇涉的態度越來越不善,江澄也發現了他的企圖。

蘇涉一笑:“方才與幾位仙友閒聊,得知魏公子竟是靠一支笛子引得獵物們自投羅網的,正巧,昔日我在姑蘇藍氏當外門弟子期間,曾有幸見識過師姐嵞染使過與此術類似的馭音之術,今日難得大家都在,不知魏公子可否露上一手,讓我們看看你和嵞師姐到底哪個更技高一籌。”

得,原來在這等著呢。

乍聽到自己的名字,嵞染愣了一下,隨及等意識到蘇涉的這目中無人的語氣,很像剛才硬要拉她喝酒的那人後,她放下筷子,緩緩抬頭看向了他。

“嵞染。”藍忘機輕輕喚了她一聲,待看著她複又拿回筷子後,他立即握緊住避塵,沉聲道,“蘇涉。”他站起身,一字一頓,“你說你曾於雲深不知處見過嵞染使馭音之術,那請你告訴我,她當時用的是哪種樂器,召的是哪種生靈,又是於何年何月何日使的此術?”

“這……”似是沒有想到惜字如金的藍忘機居然也有一口氣說這麼多話的時候,蘇涉愣住了,好半晌,他才磕磕巴巴的道,“還……還能用什麼,當然是笛子,至於是何年何月何日,我已脫離姑蘇藍氏近乎半年,哪還記得請是何年何月何日。”

有藍忘機在,嵞染是真的想直接當甩手掌櫃的,可眼見得蘇涉越扯越厲害,她這個當事人要是再沒點動靜,恐讓不知情的人覺得他們姑蘇藍氏的人有點恃才傲物了。

“蘇宗主。”忍無可忍,嵞染終是扶著桌子站起了身,“承蒙蘇宗主抬愛,隻可惜想來應是您貴人多忘事記了,竟忘了我原是個連笛膜都不會貼的人。說來也不怕大家笑話,我雖然已經跟著藍老先生學了十多年的音律,可我到現在連譜子都不會看。”

“哎哎哎,這個我可以作證!”不待她話音落下,躲在角落的聶懷桑已主動當起了證人,“我可以對天發誓,嵞染姐對樂理是真的一竅不通,她一看見樂譜就頭疼。”

像是怕他的保證還不足以讓眾人相信,等他說完,聶明玦也附和了一句:“我雖沒怎麼去過雲深不知處,但倒是常聽舍弟還有曦臣提起過嵞姑娘光榮事跡,對了,說起這事,我正想問嵞姑娘一句,你那倒背藍氏家規的本事,是否真的是因為樂理考核過不去被藍老先生罰出來的?”

“哪有!”嵞染尷尬的撓了撓頭,這個藍曦臣,還真是把什麼事情都跟他的結義大哥說啊,好歹也是一宗之主,不知道什麼叫做家醜不可外揚嗎。

看著她這明顯是默認了的表現,很快,大家便明白了他們幾個剛才你一言我一語的緣故,原來竟是因為秣陵蘇氏的這位立派宗主是第二個姚宗主。

見此,有幾人忍不住冷笑了起來。

“哼,無中生有也就算了,居然還故意抹黑姑蘇藍氏,真是白瞎了藍老先生多年的授業之恩。”

“誰說不是呢,青蘅君何等人物,能被他收做關門弟子的,其人品秉性定是一等一的好,這種人怎麼可能會和魏無羨一樣去修習那種妖邪之術?嗬,蘇宗主到底是哪來的自信,以為我們會信他的胡編亂造。”

“為什麼?還不是看人家嵞姑娘一個小女娃好欺負。真的,也虧得是姑蘇藍氏大度,要換成我,早一掌劈了蘇涉這個白眼狼。”

“……”蘇涉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著急間,嵞染看到他下意識求救的望向了金光善。

似是察覺到了她的若有所思,金光善在低頭扭自己食指上的扳指的同時,順便抽空朝她微微笑了一笑。

作者有話要說:我的問號,不要再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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