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025(2 / 2)

蘭青解釋道;“公子和郡主成親後,就得搬來琉光閣住,將軍已經發話了這兩日就得著手給公子布置。”

成婚之後搬來琉光閣,林思慎對此倒是不意外,她點了點頭:“原來如此。”

蘭青擺了擺手:“公子進去吧,我忙去了,郡主可等著你呢。”

這麼說沈頃婠倒是猜到了自己會來,還真是一個聰明到可怕的人啊,林思慎輕歎了口氣,緩步踏過門檻。

才經過影壁,林思慎遠遠就看到沈頃婠站在簷下,她一身白衣站在梨樹之下,頭頂便是開的正盛的滿樹梨花。

微風拂過花瓣飄零,她緩緩的抬起手,白皙柔軟的指腹接住了一片飄落的細碎花瓣。

這個冷豔孤傲的女人,竟是因為接下了一片飄零的花瓣,瀲灩的眸中掠過一絲歡喜。

落在她發間潔白的花瓣像是冬日的飄雪,沈頃婠斂下的眸中噙著的那點雀躍喜色,讓林思慎屏住呼吸止住了步子,她不遠不近的看著,不想出聲打攪。

花滿枝頭美人如斯,一切都美的恰到好處,不俗不魅風輕雲淡。

沈頃婠緩緩抬起頭看了過來,她的眼中的笑意還在,看到林思慎的那一刻她微微眨了眨眼,長長睫毛輕顫著,紅唇微微上揚,她柔聲道:“梨花開了。”

短短四個字,一張看似無意的笑顏,竟讓林思慎心跳有那麼一瞬驟然加快,她快速的偏開頭沙啞著聲音應了一聲:“嗯。”

沈頃婠鬆開手指尖的花瓣落下,她很快恢複了平日裡的清冷:“站那麼遠做什麼。”

林思慎垂下眸子,她深吸了一口氣複而抬眸,緩步走了過去,待走到沈頃婠幾步遠她這才停了下來。

不知為何,今日麵對著沈頃婠她覺得有些彆扭,她偏開目光:“郡主何時離府?”

沈頃婠的目光落在她肩頭,語氣不冷不淡:“你這是急著讓我走?”

林思慎搖了搖頭:“見蘭青姑娘和綠蔭姑娘在整理行裝,這才來問問罷了。”

沈頃婠看著身旁的梨樹:“兩日之後我便離開將軍府,成婚之前你我不能見麵。”

也不知怎麼,林思慎鬼使神差的回道:“待你回來時,梨花應當還未落下。”

沈頃婠眼中綴了一絲笑意,她斂眸問道:“你以為我舍不下梨花?”

林思慎抿了抿唇,輕咳一聲,她下意識的抬手撫上左肩:“那日,還未謝過你。”

沈頃婠輕輕搖了搖頭,而後定定的看著她,啟唇問道:“你養傷這幾日我未曾去看過你,你可有不悅?”

“未曾。”林思慎眉頭微蹙,她果斷的接過了話,話音落了她似乎覺得這樣有些不妥,又補充道:“我很明白我與郡主之間的關係,互惠互利罷了,不敢多想半分。”

沈頃婠的神色似乎冷了許多;“你倒有自知之明。”

許是她的語氣突然太過冷漠,林思慎心中覺得有些不適,她深吸一口氣抬眸直視著沈頃婠的眼睛,沉聲問道:“我的確很有自知之明,所以我想提前問過郡主,郡主打算何時與我和離。”

沈頃婠淡淡的瞥了她一眼,清冷的麵容上掠過一絲不悅,隨後她冷聲道:“三年為期。”

沈頃婠冷然的神色讓林思慎突然間驚醒了過來,她剛剛竟毫無分寸的挑釁了沈頃婠,隻因她神色有變就心生不滿。

意識到自己失態的林思慎偏開頭,她低聲道:“這三年,我會與郡主分房而睡。”

沈頃婠的目光自她身上移開,隻是冷冷的吐出了兩個字:“很好。”

肩頭似乎又開始痛了起來,林思慎沉住氣,恭敬的拱手道:“叨嘮郡主了,思慎告辭。”

今日似乎有些不在狀態,林思慎轉身走了兩步,豈料身後沈頃婠突然叫住了她:“且慢。”

林思慎腳步一頓,她回過身低聲問道:“郡主可還有事。”

沈頃婠斂眸,一直垂在身側的左手緩緩抬起,在林思慎麵前攤開了:白皙的掌心靜靜的躺著一個白玉色的瓷瓶,雖不知是什麼,可看容器便知道應當很貴重。

沈頃婠黛眉微蹙,似乎有些倦意,她言簡意賅的介紹道:“此乃梨花膏,塗抹在傷處半月便會淡去疤痕。”

林思慎聽過這種藥,因為功效奇特所以極為珍貴,恐怕就是重金都難覓得。

剛剛才惹了沈頃婠不快,她看似氣惱了,卻還要贈予林思慎這般貴重的奇藥,實在是叫人有些難以置信。

林思慎看著沈頃婠掌心的瓷瓶,神情有些複雜:“這等珍貴之物,郡主又何必...”

沈頃婠將瓷瓶放在一旁的紅漆木欄之上,淡淡道:“本就是為你所尋,你不必拒絕。”

林思慎站在原地沒動,這些日子來一直困擾她的事情,讓她煩悶而焦躁,她深吸了一口氣抬眸看著沈頃婠,輕聲問道:“這般對我,你隻意在拉攏我?”

沈頃婠眸中的倦怠神色愈發明顯,她冷聲道:“沒錯,難不成你還以為我有其他用意?”

林思慎抿了抿唇,而後揚起笑意:“本就該如此,是我多想了。”

沈頃婠眉頭緊蹙,她紅唇輕啟卻又並未開口,沉默了半晌後這才揮袖道:“我倦了,你退下吧。”說完便轉身離去。

林思慎取了瓷瓶握在掌心,恭敬的拱手道:“多謝郡主賜藥。”

沈頃婠的腳步微微一頓,而後並未轉身也並未停下,她穿過了廳堂,徑直往書房走去了。

林思慎不知她今日這是怎麼了,總覺得太過意氣用事了,沈頃婠的身份和她不同,她又尚未知曉沈頃婠的真實目的。

況且往後還要以夫妻名義相處,就這麼惹怒她可不是明智之舉。

回到屋內,林思慎將沈頃婠交予她的瓷瓶放在桌上,而後揉著生痛的額角,她心煩意亂隻覺得怎麼靜不下心來。

滿腦子都是沈頃婠在梨樹下的燦然一笑,和她剛剛那冰冷的麵容。

正當她長歎一口氣時,墨竹突然推門走了進來:“公子,該換藥了。”

林思慎垂下手一動不動,麵無表情的閉上了眼:“嗯。”

墨竹背著藥箱走近,她聳了聳鼻尖眼睛一亮,看向了桌上的瓷瓶:“咦,這味道。”

林思慎的乳母也就是墨竹的姨娘,她的醫術極高,林思慎幼時傷病都由乳母照料,墨竹從小跟在乳母身旁,乳母走後由她照料林思慎。

墨竹在醫理方麵極有天賦,隻是嗅到屋內的味道,她就放下藥箱迫不及待的拿起桌上的瓷瓶,急切問道:“公子,這是哪來的?”

林思慎瞥了一眼,見她頗有興趣的樣子,便輕歎一聲道:“這是郡主給的梨花膏,說是能淡化疤痕。”

墨竹神情一喜,急忙追問道:“香味濃鬱,這應當是這幾日才調製出來的。公子,你可知道郡主是從何處得此藥膏的。”

墨竹很少對一樣東西感興趣,林思慎見她這般激動,便問道:“你好似很感興趣?”

“奴婢可是調製了大半年都未曾調製出藥方。”墨竹連連點頭,而後坐在林思慎身側,拽了拽她的衣角:“公子這藥膏奴婢可否...”

林思慎眯著眼睛看著她,猜出了她的心思:“你想取一些回去研究藥膏的成分,從而完善你的藥方?”

墨竹點了點頭,一臉期待的看著林思慎:“那公子可答應?”

林思慎沒多說,隻是淡淡的應了一聲:“嗯。”

墨竹歡喜的打開瓷瓶,小心翼翼的取出了一小滴藥膏收好,而後準備給林思慎換藥。

林思慎一直閉著眼沒說話,墨竹跟她自幼相伴,自然知道她這是有煩心事,便輕聲問道:“今日公子去見郡主,可是鬨了不快?”

自然是鬨了不快,可林思慎覺得這些話不好與墨竹說,便敷衍的搖頭道:“未曾。”

墨竹站在她身側,取下包裹著傷口的白布,隻見林思慎白皙的肩頭的傷疤還未結痂愈合,新塗抹上傷口的藥粉帶著灼燒的痛感襲來。

可林思慎雙目緊閉麵無表情,就連呼吸都不曾亂上一分。

換好藥後,墨竹替她理了理衣領,一邊收拾著藥箱一邊忍不住開口道:“公子若是不想說,奴婢也就不問。隻是公子的心事總憋在心中,難免會心生鬱結。”

林思慎緩緩睜開眼,她神情複雜的看著墨竹,良久之後這才開口問道:“你覺得郡主此人如何?”

墨竹闔上藥箱,認真想了想答道:“旁的奴婢看不出,不過郡主行事大方得體又聰慧過人,雖然瞧上去冷冰冰的可從不擺架子。若公子是男兒身,能娶郡主入門倒是一樁幸事。”

林思慎斂下眸子,自嘲的笑道:“可我不是男兒身。”

墨竹一針見血道:“如今公子隻能走一步看一步,您與郡主本就是要做一對假夫妻,了解的多了反而不利。”

林思慎愣了愣:“你說的沒錯,隻需做一對貌合神離的假夫妻就好,我又何必想去知曉她的心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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