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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外的喧鬨林思慎儘收耳中, 她聽著那些歹人肆無忌憚的欺辱墨竹, 心中殺意翻湧,恨不得將那些人的雙手雙腿砍下來。

這麼多年來,墨竹明麵上隻是林思慎的貼身婢女,但林思慎早將她當做了自己的家人, 當做了自己的親妹妹。就連她都不曾對墨竹說上一句重話,那些人竟敢...

林思慎蒼白的薄唇一抿, 麵上神色冰冷如霜,身後被綁縛住的雙手握拳緊緊攥住。

門外腳步聲漸近,緊接著房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似乎有三個人前後進入了屋內。

林思慎嗅到了空氣之中傳來的淡淡藥香,她當即偏頭看向門外, 在眼前的一片漆黑之中, 迫不及待的開口:“墨竹。”

墨竹滿身臟汙狼狽不堪, 雪白的麵頰之上還在滴血,那傷口似乎有些深,血跡自她麵上滑落,劃過修長的脖頸,將衣裳領口浸濕。

不過墨竹恍若未察,仿佛絲毫不在意麵上傷口, 日後可是會在她清秀的麵容上留下醜陋的疤痕。

她平靜的踏入屋內,而後目光有些急切的尋到了角落裡的林思慎,黯淡的眸子瞬間亮了起來,她快步走到林思慎身旁, 抬起衣袖輕柔的擦拭著林思慎麵頰上的血汙,心疼哽咽的低聲道:“公子,奴婢在。”

至少墨竹聽起來還算安好,林思慎暗暗鬆了口氣:“你沒事吧?他們可有對你如何?可有傷你?”

墨竹眼眶微紅的輕輕搖了搖頭,柔聲安撫道:“公子放心吧,奴婢沒事。”

林思慎眉頭微蹙,剛剛外頭動靜那般大墨竹又怎會安然無恙,她壓低聲音又問道:“彆瞞著我,你當真沒事?”

墨竹怔了怔,她緩緩抬起手,好似想要撫摸自己受傷的臉頰,可卻又放了下來。她怕林思慎替她擔憂,便故作輕鬆道:“當真沒事,公子不要多想。”

話音才落,守在她身後的那兩個黑衣人便不耐煩的厲聲催促道:“少廢話,還不趕緊上藥。”

墨竹偏頭瞥了那兩人一眼,不冷不熱道:“兩位大哥稍等,很快便好。”

那兩人一直站在墨竹身後,死死的盯著她的一舉一動,墨竹也不好說些什麼,隻是放下了手中的草藥,小心翼翼的將林思慎眼上蒙著的布條取下。

林思慎的雙眼之前便被墨竹簡單的處理過,雙眼傷還覆著被揉碎的藥草,隻是那草藥已經被血水浸泡,需要立即替換。

墨竹替林思慎取下眼上的草藥後,林思慎眼睛微微一動,似乎想要睜開,可墨竹卻急忙出聲阻止道:“公子彆動,先彆睜眼。”

林思慎深吸了口氣,閉緊雙眼輕聲問道:“嚴重嗎?”

墨竹看著林思慎的雙眼,搖了搖頭後,有些猶豫道:“雖然看著嚴重,不過公子放心,奴婢一定會儘力治好公子的眼傷。”

林思慎一言不發的緊抿著蒼白的薄唇,努力的壓抑著心中的那一絲恐懼,儘量以平靜的口吻問道:“墨竹你與我說實話,你有幾成把握。”

墨竹垂下頭,漆黑的雙眸中彌漫起一層濃霧,她跪在林思慎身旁,瘦弱的身子微微一顫:“治傷的藥材此地難尋,他們又不肯去藥房抓藥,若是再拖兩日,奴婢恐怕隻有三成不到的把握。”

林思慎怔住了,她艱澀的出聲緩緩問道:“三成?”

墨竹聞言急忙伸手扶住了林思慎的肩膀,連聲安撫道:“公子放心,就算奴婢無用不能治好公子的眼傷,還有郡主還有姨娘,她們的醫術都在奴婢之上。”

林思慎緊蹙眉頭,苦澀的勾唇一笑,而後吩咐道:“彆擔心我,替我上藥吧。”

若是就連墨竹都隻有三成了把握,那沈頃綰和乳娘又能多幾分呢,恐怕也相差無幾吧。林思慎有些茫然了,她沒想到林思略會對她下這麼重的手,也沒想到自己有一日竟要擔心,哪一日睜開眼,眼前會是一片漆黑。

墨竹擔憂的看著林思慎蒼白的神色,沉默了一會後她深吸一口氣,將那幾株好不容易得來的草藥揉碎,而後放懸在林思慎眼前:“公子你慢慢睜開眼。”

林思慎緩緩睜開眼,昔日雙漂亮清澈的眸子,此時滿布血色,看上去有些古怪的妖異豔麗之感。

睜開眼後,林思慎並不是什麼都看不見,隻是她眼前的一切,都像是蒙著一層血色紗簾一般,朦朧而縹緲。

墨竹將擠出的藥汁低落在林思慎的眼中,細小的綠色水滴砸在她眼珠之上,帶來一的一陣陣刺痛感,讓林思慎下意識的想要閉上眼躲開。

可她知曉這些藥草都是得來不易的,也是墨竹現下唯一能替她做的,所以她強忍著痛意,就連眨眼都不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