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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思慎說要留在王府, 當夜就真賴著沒離開, 九王爺也實在是拿她沒辦法, 怎麼說也是自己的女婿,總不能讓人將她轟出府門吧。

林思慎本就覺得沈頃綰突然離開將軍府這件事,裡裡外外都透著古怪,而九王爺對她的態度, 更是印證了她的猜想。

若是不弄清楚沈頃綰究竟發生了什麼事,她是斷然不會離開王府的。

九王爺倒是沒再趕林思慎離開,而是讓忠伯招呼著林思慎住下,自己則是去了馬場試馬, 他瞧著林思慎就來氣,所幸眼不見為淨。

九王爺走後,忠伯將林思慎安置在她之前在王府受傷時,曾住過的那間廂房之內。

林思慎一入內,抬眼看著這間似曾相識的廂房, 腦海中頓時浮現出了,當初她被聞行任出手打傷時,沈頃綰曾在這間屋內替她療傷的場景。

當時的情況與昨夜倒是如出一轍,也是一夜之後她的身子就奇跡的好了大半,而之後好幾日,她也未曾見過沈頃綰。

這麼說來,沈頃綰的兩次異常之舉,皆是在替她療傷之後。

眼見林思慎站在廂房之中,若有所思的四處打量著, 站在她身後的忠伯捋著長須笑而不語。

林思慎在屋內轉了幾圈後,轉身望向忠伯,笑問道:“忠伯,我記得您曾與我提起過,您在王府中伺候了王爺幾十年,是看著郡主長大的。”

忠伯點了點頭,溫和笑道:“難得郡馬爺還記得老奴說過的話,老奴少年時便跟隨在王爺身側聽差,也算是在王府裡待了大半輩子。”

話音落後,忠伯特意頓了頓,接著道:“承蒙王爺看重,多年來,這王府之內的事,事無大小皆是由老奴費心打理。”

林思慎聽他這般說,了然一笑後,又問道:“如此說來,那郡主的藥廬,也是由忠伯您打理?”

忠伯何等聰敏,一聽林思慎這麼問,便知曉了林思慎是打算在他身上入手,旁敲側擊的詢問郡主的事,他笑著搖了搖頭:“雖說王府之內的事,大大小小都是老奴在操勞,可唯獨郡主的藥廬,是郡主親力親為自行打理。”

說完忠伯又開門見山對林思慎道:“郡馬爺,旁的事您若是問,老奴是不敢不答,可唯獨郡主的事,老奴絕不敢妄言。”

既然忠伯都這麼說了,林思慎也就懶得饒圈子了,她徑直問道:“忠伯,我今日的來意想必您也明白,我隻是想知曉郡主到底發生了何事,為何會不告而彆?”

忠伯微微一笑,答非所問:“王爺若是不想郡馬爺留下,郡馬爺此時便不會在王府之內。”

他的言外之意,就是不見林思慎,是沈頃綰自己的意思,而不是九王爺有意阻擾。

林思慎始終不明白,為何沈頃綰要避開自己,難不成為她療傷之後,沈頃綰身上會發生什麼古怪的事,所以她不想讓林思慎看見。

可據林思慎了解,就算是用內功替人療傷,至多也是事後虛弱些許罷了,又何至於特意避開,閉門不見。

不過既然林思慎現在就在王府之內,明著不好去闖門,那她就乾脆等到夜裡,偷偷潛入沈頃綰庭院,去看看她究竟發生了什麼,親口問問她為何要避開自己。

和忠伯東拉西扯了幾句之後,墨竹就在兩位侍女的領路下,來到了廂房之內,她被安排住在與林思慎臨近的廂房之內。

忠伯是一直寸步不離的陪在林思慎身側,說的好聽些是服侍,其實就是九王爺讓忠伯看著她,免得她在王府之內隨意走動。

就這麼一直到了夜裡,用完晚膳之後,林思慎假意打了個哈欠要歇息,忠伯這才告退離開,走之前他又拉來了兩個護衛,一左一右的守在林思慎門前看著她。

兩個小小護衛怎麼可能看得住林思慎,到了後半夜,林思慎不費吹灰之力就從廂房之中偷溜了出來,並未驚動那兩名儘忠職守的護衛。

林思慎一路上避開來回巡視的護衛,輕車熟路的摸到了沈頃綰的庭院外,雖說已經是後半夜了,可沈頃綰的閨房之內,卻還亮著燭光。

而蘭青和綠蔭,仍像是白日她看到的一樣,匆忙的端著一盆盆冒著熱氣的溫水,在廂房之內匆忙的進進出出。

林思慎瞧著愈發古怪,她從庭院的白牆翻了進來,落在了廂房後隱蔽的牆角下,她悄悄靠近了廂房的後窗,用指尖輕鬆的在窗紙上戳了一個小洞口,她貼身湊了過去,透過狹窄的洞口,望向屋內。

可後窗的方向正對著的屋內的屏風,壓根就看不見沈頃綰的身影,隻能隱約看見屏風之上沈騰的白色霧氣,以及屏風上閃爍的光影下,倒影出一道單薄身影。

蘭青滿頭大汗神色慌忙的端著熱氣騰騰的溫水走入屏風之後,等她再出來時,手中的銅盆仍是裝滿了水,隻不過那水不再冒著熱氣,顏色似乎也有些異常,還能瞧見些許藥材漂浮在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