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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在說話間,人群之中又有兩人麵色鐵青頭冒虛汗倒下,不過瞬息間便口吐鮮血死不瞑目。見狀,聚眾的百姓紛紛四散躲開,形勢愈發驚恐慌亂。甚至還有人不管不顧的往前衝去,可卻又被官差用刀給逼了回來。

一個壯實的男子冒出頭來,踩上一旁的一輛馬車,居高臨下的環顧四周,聲嘶力竭的喊道:“鄉親們稍安勿躁,還請聽我一言。”

就這麼喊了幾句之後,人群終於安靜了起來,紛紛看向那男子,想聽聽他究竟要說些什麼。

見所有人都看了過來,那男子暗暗滿意一笑,清了清嗓子道:“鄉親人,如今城內瘟疫橫行,眼看著都死了那麼多人。你們也都瞧見了,這些染上瘟疫的人死的有多慘。可欽差大人到如今,卻仍關著城門不讓我們出城避難,分明就是想把我們往死路逼。”

人群中有人出聲附和:“說的沒錯,那個什麼狗屁欽差大人壓根就不會理我們這些尋常百姓的死活。”

男子聞言憤然一拍大腿,繼續煽動道:“說的沒錯,那狗官是不會理我們的死活。反正橫豎都是一死,不如咱們現在就去官驛門前,將那狗官逼出來,問他討個公道。”

這男子三言兩語便將百姓們煽動,跳下馬車牽頭要將百姓們通通往官驛領去。

站在城門上的官吏見此情形,急忙拉過身旁一人,指著那男子蹙眉追問道:“等會,那人你可見過?”

“應...應當是吧。”

那人踮起腳尖探頭盯著那男子打量了許久,待看到他袖口隱約有一道金色紋路,當即篤定的點了點頭道:“沒錯,大人瞧他左袖上繡著一朵君子蘭,他是自己人沒錯。”

“奇怪。”

官吏有些疑惑的深吸了一口氣,不解道:“嚴老不是說過,先將這些刁民堵在城門口,待到時機成熟再將他們一股腦放出城麼,怎麼...又突然變了卦,將人往官驛領呢?”

眼看那些百姓在那男子的帶領下,浩浩蕩蕩的往官驛衝去。官吏有些摸不著頭腦,思忖了半晌後,他正打算派人去問問時,一個黑衣人卻從天而降,悄無聲息的落在了他身旁。

一落地,那黑衣人便狠狠瞪了官吏一眼,厲聲質問道:“這是怎麼回事,為何那些刁民都往官驛去了。你難道不知嚴老在官驛四周布下了天羅地網嗎,此時讓他們過去,豈不是讓他們將嚴老的部署打亂。”

官吏聞言神色大變,急忙辯解道:“這...這難道不是嚴老的指令嗎,那牽頭之人分明是咱們自己人啊。”

黑衣人啐了一口,急聲道:“蠢貨,嚴老何時有次指令,那人定是林思慎的手下,你即刻將城門打開,將那些刁民引出去。”

在孫文謙的計劃之中,林思慎可以死於匪徒之手,也可以死於瘟疫或是暴動,唯不能死於刺殺。若是讓人瞧見有人行刺林思慎,再經由那人之口宣揚出去,威遠將軍和九王爺一定不會善罷甘休。

一旦他們不停派遣人手來隴右查明林思慎的死因,真查出了什麼蛛絲馬跡,再再順藤摸瓜查到龍嶺,後果將不堪設想。

隻要這次行刺不露出馬腳,威遠將軍再怎麼遷怒,也怪不到孫文謙頭上。到那時,二皇子再將查明林思慎死因的事攬下來,把後事料理乾淨,那就無人知曉林思慎究竟是怎麼死的。

所以刺殺林思慎絕不能擺在明麵上,知道的人自然也是越少越好,最好能悄無聲息的除掉林思慎,再將她的死歸於瘟疫。

百姓現下對林思慎的憤恨還未到頂點,自然不會冒著謀逆的大罪對林思慎這個欽差下手。他們若現在堵在官驛外,孫文謙的人同樣也不能動手。

官吏也知曉其中利害關係,不敢再拖遝,急忙假意命人保護林思慎,將城門前的官兵調走。然後再派人扮作百姓,冒死去將城門打開,好引著那些百姓出城。

城門一開又有人大聲呼喊,百姓們果然紛紛回頭,既然城門都開了,他們也就不必再去官驛門前找林思慎討公道了。

眼看著蜂擁的百姓又紛紛轉頭出城逃難,可偏偏此時,城中突然響起一陣震天的敲鑼打鼓,緊接著傳來更夫驚慌失措的呼救。

“走水了走水了,宗祠走水了,快來人救火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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