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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府邸後, 林思慎對在王府發生的事隻字不提,墨竹自覺心中有愧,也不敢在林思慎麵前提及。兩人默契的當這事從未發生般, 各自任由它在心底生根發芽。

正如沈頃綰所承諾,從王府離開第二日, 被困在青州的人就平安運送貨物回到了慶州。沒隔兩日,早就替林思慎備好的茶葉, 也如約送到了她手中。

也沈頃綰所說, 風光無限的聞行任沒幾日後, 果然被陛下一紙聖諭撤去鎮遠將軍封號, 從一品大將貶為從四品都尉。一時之間不僅是聞行任, 就連林思慎和沈頃綰, 也被一同推上了風口浪尖。

沈頃綰說的那些都是真的,她並未蒙騙林思慎。

隻不過林思慎道不出心中是何感覺,在王府那日她佯裝未醒,正巧將墨竹與沈頃綰的對話儘數收於耳底。

她這才恍然大悟,原來身旁的人都有意隱藏了此事。而她與沈頃綰成婚後的這三年來, 竟真有過一段匪夷所思的情感糾葛。

如此說來,沈頃綰使這等伎倆, 便是真的想要逼她與自己一見。

過去與沈頃綰之間發生的一切,林思慎已經忘的一乾二淨, 就算她知曉了這一切,心中也隻剩一片悵然迷茫, 除此之外再無任何心緒波。

興許還有些好奇。

畢竟墨竹那日與沈頃綰說的話曆曆在耳,她曾說過的那些話,冥冥之中她自己的選擇。這些似乎都昭示著,她與沈頃綰之間的糾葛並不簡單。

她想從旁人口中, 得知自己當初與沈頃綰之間究竟發生了什麼,可將軍府內無人敢在她麵前提及沈頃綰,就算他們在林思慎的逼問下想說,他們也不知其間內情。

而知曉內情的柳卿雲和墨竹,又對沈頃綰避諱頗深,更是不願提及。

直到幾日之後,在外采藥的席淺終於回了府,林思慎才趁著柳卿雲和墨竹不在身側,一人去藥廬尋到了席淺,打算從她口中探聽些內情。

席淺本就無意隱瞞,如今又見林思慎起疑,便坦然將一切宣之於口。

春日徐徐微風拂麵而過,藥廬之內草藥清香縈繞。

林思慎若有所思的依在窗前,聽著席淺將她與沈頃綰的過往娓娓道來。席淺口中的故事裡分明

有她,可她聽在耳中卻隻覺困惑茫然,未曾想起半分。

就彷如,她在聽著說書人杜撰而出的一段風流韻事。

聽罷席淺一番講述,林思慎沉默了半晌,才終於抬眸望著席淺,輕聲問了句:“乳娘,既然斷情草能使人斷情忘愛,那它可有解藥?”

席淺沒有言語,隻是微微蹙眉,轉身從藥鬥之中取了幾片地黃,置入石臼中,以杵臼慢慢搗碎研磨。

見席淺似乎不願說,林思慎便走近她身旁,抬手按在她手背上,輕喚了一聲:“乳娘?”

席淺停下手,平靜抬眸望著林思慎,不待林思慎繼續追問,便搖了搖頭無奈道:“將斷情草記載在古籍之上的前輩,隻寥寥幾句寫下了斷情草的藥效,未曾記載有解毒之法。”

林思慎聞言收回了手,又問道:“如此說來,乳娘對此也毫無辦法?”

席淺垂眸繼續搗藥,漫不經心的問道:“慎兒,你既這般問,可是想要記起沈頃綰來?”

林思慎搖搖頭,聳了聳肩坦誠道:“我隻是有些好奇,隨口問問罷了。”

“就算你想,我也沒解藥給你。”

她這般解釋,也不知席淺信還是不信,她將搗碎的藥粉倒入一旁的小碗之中,掀開了一旁熬煮著的藥罐,將藥粉儘數倒入其中。

掀開藥罐時,升騰而起的陣陣熱氣,迎麵撲向了林思慎。林思慎鼻尖輕輕一皺,急忙退開了兩步,抬袖掩住了口鼻。

席淺蓋上藥罐,抬眸瞥了林思慎一眼,唇角微微一勾:“彆躲了,你來的倒也巧,一會趁熱將藥都喝了吧。”

這段時日,林思慎可是一日三餐頓頓不離藥湯藥膳,如今她是一聞到藥味,喉嚨就一陣陣的泛酸。

她蹙緊了眉頭,哭笑不得的又退了兩步,指著還在熬煮的藥湯,弱弱問道“”“這又是什麼藥?”

置入藥粉稍稍熬煮,席淺便將爐火熄了,將藥罐中的藥汁倒入了碗中,頭也不抬言簡意賅的開口道:“通暢氣血。”

硬生生被席淺灌了一大碗藥,胃裡又開始翻江倒海,林思慎皺著一張臉,連連擺手想要告退,生怕一會席淺又要給她灌些稀奇古怪的藥。

見林思慎想跑,席淺頗為無奈,猶豫了一會後,突然開口道:“這幾日

你若有空閒,便抽空去見見那位雲鎏姑娘吧。”

林思慎楞了楞,猶豫著問道:“她...如何了?”

席淺搖了搖頭,長歎了口氣道:“你也知曉,那日之後她就未曾開口講過一句話。我雖替她診了脈,開了幾味藥方,可卻並未奏效。正所謂心病還需心藥醫,你多去陪陪她,與她說些體己話,興許她能好轉些。”

林思慎頷首,神色複雜的應了下來:“嗯,我知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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