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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汀是想用自己的死, 徹底斬斷林思略的所有退路,她也的確做到了。

林思略挾持著林思慎,在一眾人的團團包圍下, 一動不動的垂下眸,望著幾步之外躺倒在地上的煙汀。

煙汀已經合上了眼, 蒼白的麵容上沾染著點點猩紅的血跡,唇角卻似乎噙著一抹淺淺笑意, 如同了卻了心願一般。

林思略強迫著自己偏開頭不再去看, 目光從孤寂悲痛逐漸轉為堅定和冷厲, 他死死握緊手中的匕首, 環顧四周沉聲道:“讓開,不想她死的話,就通通給我讓開。”

到了如今地步, 林思略已經沒有了任何留戀,他隻想帶著林思慎去寮國, 再無人能牽絆住他。

林思韜無計可施,隻能咬了咬牙緩緩抬起手一揮, 暗衛們見狀東張西望了幾眼, 而後進退有序的在林思韜身後讓出了一條路。可林思韜還是不死心,想要開口再開口勸說林思略:“二弟……”

“最後一次,不想她死就讓開。”

可林思略冷冷的打斷了他的話,匕首加重力道一按, 林思慎脖頸上的血痕又深了有些, 陣陣刺痛感讓林思慎忍不住深吸了一口氣,她咬緊牙關看著擋在前頭的林思韜,闔眸無奈道:“大哥,你先讓我們走吧。”

林思韜聞言攥緊了拳頭, 擔憂的望了林思慎一眼,不得已隻能側身退開來兩步,將路給讓了出來。

林思略挾持著林思慎,抬手在她肩頭一推示意她往前走,從煙汀屍體旁繞開時,林思略還是忍不住垂下了眸子最後看了她一眼。

這一眼,卻是最後一眼。

林思韜領著暗衛亦步亦趨的跟在他們身後,直到林思略出聲喝止他們停下,林思韜這才不得已攔下了暗衛,眼睜睜的看著林思略將林思慎帶走。

就在林思略和林思慎的背影快要消失在眼前時,林思慎的聲音突然從遠處飄來。

“大哥,派人好生安葬煙汀姑娘。”

話音落下,林思慎和林思略就鑽入荊棘之中,徹底的消失在林思韜眼前。

林思韜蹙眉偏頭盯著一旁的暗衛,伸手一指:“你與他留下安葬煙汀姑娘,餘下的人都隨我來。”

說完,他便帶著大批暗衛,追往了林思略離開的方向。

林思慎這麼一失蹤,就整整失蹤了兩日。

這兩日來,林思略專挑荒無人煙的叢林鑽,但凡見到人影就帶著林思慎躲藏起來,不分晝夜的往晉寮兩國的邊境趕去。

為了方便看管林思慎,他封住了林思慎的穴道,撕開布條接長,一頭牢牢的捆住的林思慎的手,另一頭則是捆在自己手腕,像是牽著一頭牛似的,牽著林思慎往前走。

才短短兩日,林思慎身上件錦緞白袍就被刮的破爛不堪,整整齊齊的發髻也散開,猶如從一個貴氣柔弱的小公子,變成了一個披頭散發的瘋子。

林間山路崎嶇而泥濘,林思略不吃不喝的牽著林思慎趕路,也就到了夜裡會給林思慎一個時辰歇息,他撐得住,林思慎卻實在是撐不住。跟在他身後的林思慎已經是臉色蒼白氣喘如牛,她的一雙腿從酸痛到麻木,磨破的腳掌甚至開始淌血,從被刺破的靴子底溢出,留下一路的血跡。

林思慎一步一步往前走,稍稍慢了一些,林思略就會扯動繩索警示,一直到林思慎兩眼發黑,突然雙眼緊閉撲倒在泥濘的山路上,被石子劃破臉頰,也沒有半點知覺。

林思略見狀愣了愣,而後緩步走到她跟前,看著她狼狽不堪的模樣,這才終於意識到林思慎似乎已經到了極限。他盯著林思慎沉吟了片刻,而後俯身一把將林思慎抱了起來。

出乎他意料的是,林思慎似乎比他想象的要輕上不少,輕的就像是縮在懷裡的一隻小貓。不管怎麼說,她好歹也是個男子,這重量輕的實在有些過分了。

雖然心中略有疑惑,可林思略也沒多想,抱著林思慎尋到了一處隱蔽的山洞,暫且將她安頓下。

林思慎是嗅到一股肉香味醒來的,她迷迷糊糊才睜開眼,一條烤的焦香的魚就遞到了她手邊,她稀裡糊塗的伸手接了過來,還來不及開口,抬眸就對上來林思略那雙冰冷卻帶著一絲探究的眼睛。

林思慎怔怔的望著林思略:“這是……哪兒?”

林思略聞言一拂袖轉過身,在一旁盤腿坐下,口中簡短的吐出兩個字:“山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