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美酒(七)(2 / 2)

你還真想嫁啊!

“你想都彆想!”封琪幾乎給人跪下了,“當初京城那麼多美人,你轉頭就拋到了腦後,怎麼這回偏偏當了真。”

沈臨淵老神在在地用扇子遮住自己的臉,“正所謂,緣,妙不可言啊。”

眼瞅著身後探頭探腦的喬安,沈臨淵按著封琪的肩膀,將人轉了個圈兒,接著擺擺手,懶洋洋道:“幫我和夫子告個假,就說我身體不適。”

說著,封琪便見那人頭也不回地走了,望著那堪稱瀟灑絕情的背影,他大聲呸了一口。

今日是馬球課,人都往外去了,越往裡走便越是寂靜。來到藏書閣時,更是安靜地沒有一絲人聲,隻聽得見風吹葉動的沙沙聲。

守館的老儒生正在陽光下打著盹,沈臨淵瞅準時機,一溜煙溜了進去。

隻走了幾步,他便找到了想找的人。

窗外的春光泄入,映照著正在溫書的少年,恍若霜雪的膚色透出瑩瑩的光暈,他的目光專注極了,落在他雙睫處的星光隨著他眨眼的瞬間,閃動著跳躍的光。

正是眾裡尋他千百度,那人卻在春光爛漫處。

越風清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他的靠近,依舊沉浸在書中。沈臨淵也不打擾他,隻坐在他的對麵,從懷裡摸出了一壺桃花釀,邊賞人,邊小口小口地飲著酒。

不知過了多久,眼前的人終於看完了手裡的書,他微微呼出一口氣,合上書,甫一抬眼,便撞進沈臨淵盈盈笑著的眼眸裡。

沈臨淵晃了晃手中的酒壺,“喲,好巧啊,師兄。”

越風清:“……”

他的目光緩緩移向對方手裡的酒壺,沉默半晌,才憋出了四個字:“書院禁酒。”

“我知道我知道。”沈臨淵連忙討饒,他可憐兮兮地眨了眨眼,“這是最後一壺了,好師兄就饒了我吧。”

越風清被那聲好師兄喊得不自在地轉過頭,誰知他剛側過頭,沈臨淵便已經挨著坐了過來,腦海中又浮現出那晚的輕吻,越風清隻覺得如坐針氈。明明沒有回頭,卻仿佛對方的視線一直落在他的身上。

沈臨淵瞥見越風清緋紅的耳尖,笑著又飲了口酒,接著仰躺在對方的腿上,手指把玩著那垂下來的青絲,聲音醉人。

“師兄方才在看什麼呢?”

越風清淡淡道:“……大夏律法。”

“……”沈臨淵險些笑死在越風清的腿上,他轉著那長長的發絲,拉長的尾音甜膩得要命。“師兄不如聽我講個故事。”

“從前啊,有個小書生,是個隻會讀書的書呆子。他的朋友很少,性子也高傲。可有一天,小書生誤入山林,遇見了一隻白狐。那白狐是個修煉千年的狐狸精,慣會勾引人,然而他使勁渾身解數也沒能讓小書生喜歡上他,反而是自己喜歡上了小書生。”

冰涼的指尖忽然點上越風清的下巴,沈臨淵的笑依舊是那樣漫不經心,卻帶著些許捉摸不定的意味,他這樣問道:“師兄啊,如果你是那個小書生,白狐要怎樣做才能得到你的心呢?”

越風清幾乎是被迫對上了沈臨淵的雙眸,哪怕過了很多年,他也依舊記得此時此刻自己的心情。

那是一雙極美的眼眸,含著散漫的深情,也帶著他最渴望的東西。

他緩緩閉上眼,輕聲道:“真心。”

“原來如此,多謝師兄,這個結局我很喜歡。”沈臨淵笑著直起了身子,他晃著酒壺,將酒遞到越風清麵前。

“最後一口了,師兄不嘗一下嗎?”

沈臨淵隻是那樣笑著,可落在越風清眼裡,就像方才故事裡的白狐,蠱惑著他將條條框框的戒律丟到一邊,蠱惑著他走向離經叛道。

鬼使神差的,他便接過了那壺酒,仰頭將其管了進去。因著是第一次喝酒,他冷不丁便被那股辛辣嗆了一口,臉頰都染上了些許薄紅。可儘管如此,他卻小小地勾起了唇角,好像是在為幼年時,那個隻看了話本便挨罰的自己感到高興。

沈臨淵歪著頭靠在自己的膝蓋上,“師兄笑起來可真好看。”

越風清一愣,瞬間斂了笑意,他不自然地將酒壺推了回去,正待說些什麼時,卻聽見一聲低沉的怒吼:“好啊,說了多少遍書院禁酒禁酒!你們兩個倒好,在藏書閣給我喝起酒來!”

沈臨淵和越風清俱是愣在了原地,僵硬地轉過頭,正對上老儒生七竅生煙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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