辯我雌雄(五)(2 / 2)

他的修為……

沈臨淵順勢放開了手,輕輕道:“看來小道長發現了,這個地方邪得很,我們在這裡,用不了半分修為。”他伸出素白的指尖,在越昭涯的傷口上方,貼著肌膚點了點,接著抬頭,一瞬不瞬地望向越昭涯。

“我和你,如今隻是個凡人。”

越昭涯的神色短暫的愣怔了一瞬,很快又恢複了平日裡的冷若冰霜,隻說了句:“我知道了。”

他微微呼出一口氣,沒有慌亂,也沒有詫異,隻是安靜地接受了這個事實。

這樣的從容,倒讓沈臨淵更加喜歡了。

他忍不住問道:“你就不怕嗎?”

越昭涯抬起眼,看了沈臨淵一眼,那雙霜雪似的眸子裡似乎閃過了什麼,但很快又恢複了平靜。

“習慣了。”冷峻的少年隻說了一句話。

說完這句話,他就閉上了眼睛。

他本就不是個話多的人,今日也不知怎麼了,心中的雜念似乎有些多,幾乎乾擾了他的正常思維。

越昭涯深深呼出一口氣,在心中默念著心法,哪怕靈力無法流轉,卻也能讓自己的心安靜下來。

無數刀鋒舔血的深夜,他便是這樣,獨自一人,尋個無人的角落,靜靜地療傷。

若還活著,他便依舊是玄靈門的越仙長。

若死了,那他便什麼也不是。

人情冷暖,他早已嘗遍。

可怕的習慣已經根植於他的骨髓,他的血肉。

然而今日卻有些不同。

沈臨淵坐在床榻邊,先是懶洋洋地靠在了越昭涯的肩頭,接著翹著兩隻晃晃悠悠的腿,身體的擺動起伏,時不時就撞一下越昭涯。

沈臨淵有一秘技,他總能準確無誤地將人惹毛。

越昭涯忍了幾下,終於忍不住了,道:“你讓開些。”

“你是我未婚夫,不該你讓我嗎?”沈臨淵側過臉,兩人挨得極近,側臉的瞬間,越昭涯幾乎覺得對方的唇要吻上自己的臉頰,心臟猛的跳動了一下。

越昭涯狼狽地彆過臉,可沈臨淵更快,他牽住那雙冰冷的手,含笑似的嗓音一字不落地傳進越昭涯耳中。

“你要習慣的事情還有很多。”

沈臨淵的手指放肆地插|入對方的指間,來了個十指相扣。

“等出去了,我會一件一件教你。”

那嗓音像是一條蛇,順著指尖攀附上他的身軀,一圈又一圈,纏緊了他。

越昭涯心下狂跳,一下子抽回了自己的手,眼眸裡的鎮定陡然崩散。

沈臨淵瞧著對方略微冒紅的耳尖,又瞧了瞧自己身上的女裝,心下恍然:原來這樣也可以。

說話間,天已然完全暗了下來,陰涼的風順著木窗的縫隙透了進來,可詭異的是,村子裡安靜極了,就連黃昏時,沈臨淵聽見的蟬鳴聲,此時也聽不見。

今夜的明月似乎也被黑雲籠罩了,窗外,沒有一家人家點了燈,黑漆漆的,處處透著詭譎。

萬籟俱寂裡,隻有風把木窗吹得吱呀作響,沈臨淵站起身,抬手就將木窗合上了。

然而,這窗卻不是完全密封的,而是雕刻上了不知名的細小紋飾,約莫隻有螞蟻大小的紋飾,細細地分布在木窗周圍。

漸漸的,暗紅色的光從窗戶裡透了進來。

喲,還有些瘮人呢。

沈臨淵沒心沒肺地欣賞著。

越昭涯不知何時站了起來,將沈臨淵往後拉了些,他注視著那扇窗子,神色肅然,說出了駭人的話語。

“那些不是光,是……”

“眼睛。”

“……”沈臨淵一臉毛骨悚然的看向那扇窗。

木窗上密密麻麻的小孔或高或低,然而此時,那些小孔處竟都透進了詭異的紅光。如果真如越昭涯所說,紅光是眼睛,那外麵得站了多少人。

砰砰砰——

木窗被拍響了。

起初,隻是輕輕的拍,很快,那速度越來越快,聲音越來越重,似乎要將木窗給震飛。

越昭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伴著那瘮人的拍窗聲,窗外又傳來一個令人頭皮發麻的陰冷聲音,那聲音陰測測地喚道:“沈婉兒……沈婉兒……來開門。”

“……”

沈臨淵一個沒繃住,噗嗤一聲笑了出口。

越昭涯麵無表情看了他一眼。

被老婆瞪了一眼,沈臨淵立馬收斂神情,摸了摸頭發,試探性的討好道:“我是不是該表現得害怕些?”

作者有話要說:沈臨淵:皮這一下我很開心!

大家覺得這章嚇人嗎?應該還好吧QA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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