殊途同歸(五)(2 / 2)

此言一出,底下所有人都察覺到空氣都仿佛凝滯了一般。

這任魔君來自仙界並不是什麼秘密,儘管有很多人心中有所芥蒂,但還沒有人有膽子將這話放到台麵上來說。

沈臨淵並未急著作答,反而靠上王座,支起雙手,衝著對方點了點頭,大有你繼續往下說,我聽著呢的意味。

什麼?就這樣?!

第九宮的宮主簡直難以置信,對方的態度傲慢到了極點,顯然沒把他的挑釁放在眼裡。

在刹那間,怒火點燃了他的理智,粗大的手掌帶著惡意襲向沈臨淵,猩紅色的眼眸亮得驚人。他一瞬不瞬地盯著對方略有些慘白的麵色,在心底無比憤怒地想著:不過是一個仙界的小道士,仗著一點機緣墮入了魔道,就算成了魔君又如何?還不是——

剩下的話,他沒能再繼續想下去了。

碩大的頭顱被直接擰了下來。

甚至於,連一滴鮮血都沒有湧出來時,屍首就已經化為了灰燼。

這下,寂靜的空氣幾乎成了死寂,沒有人再敢發出任何聲音。

新任的魔君用絕對強大的實力,向所有人證實了他的強大。

沈臨淵收回手,靠向椅背,沒有半分多餘的表情,隻說了兩個字:“繼續。”

一刹那,原先所有生出叛逆心思的人都哆嗦地坐回了原地。第九宮的宮主在魔域內,已經是一等一的高手,然而卻於一個呼吸間,就沒了性命。眼前的魔君,究竟可怕到了何種地步!

第十宮的宮主是個千嬌百媚的大美人,在魔域內,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交際花,無數魔族渴求著與她春風一度。而在沈臨淵出現的那一刻,這位大美人的眼神就一下子亮了起來,恨不得立刻就與新任魔君度過一個美妙的夜晚。

然而,在剛才的凶行之下,所有旖旎的心思都升不起來了。

她明白,眼前的這位魔君,和先前的都不同。在他的眼裡,規則與秩序大於一切,冷漠到了極致。他高高在上,淩駕於眾生之上。

她遞上酒盞,虔誠地跪了下去。

若是這位大人,定然能夠帶領他們魔族走向複興之路。

陸陸續續的魔族獻上自己的血之酒,宣布把所有的忠誠都獻給眼前的魔君。直到最後一杯血之酒被獻上,血日宴的前奏便到此為止了,按照以往的慣例,新任的魔君會在這一刻得到萬民的信仰,與前任的力量,成為真正的魔域之主。

然而,沈臨淵隻是抬手將杯中的酒水飲儘了,他這樣說道:“不急,還有位客人。”

話音方落,所有人便見他們高高在上的魔君忽然站了起來,原先還幽深不可見底的眼眸在一瞬間,恰如春水爛漫,變得萬分柔和,那目光愣是讓好幾位老魔物唬得渾身一顫。

這可真是見鬼了,這殺神他媽的竟然笑了。

而更令人恐懼的還在後麵,所有人隻察覺到空氣中出現了一陣奇異的波動,緊接著,那空無一物的塵埃中伸出了一隻素白修長的手。

緊接著,那白底燙金色的鷹紋便猛然撞入所有人手裡。

“嘭——”不知是哪個膽小的魔族一下子滾到了地上,他顫抖的伸出手,指著空間波動的方向,像是回憶起了什麼恐怖的事情一樣,牙齒不斷打著顫,然而下一秒,他看見了對方那雙冷寂得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喉嚨便像被死死掐住了,一句話也說不出。

底下的魔族,不論是身居高位的,還是此處卑微的,此時卻都如出一轍地在心中呐喊著:堂堂仙君,怎麼會在血日宴來到他們魔域?!

什麼時候,仙界之人還會來魔域參加宴會了?!

沈臨淵神態自若地牽起越止戈的手,露出一個近乎惡劣,卻是今天唯一發自內心的笑。

“相信我不用多介紹,大家都知道他是誰。”

那人隻靜靜站在一旁,他甚至不用多說什麼,隻需看那白底鷹紋的長袍,所有人便知曉了對方的身份。

自千年以前,踏仙門慘遭滅門之後,這世間,唯一會穿白底鷹紋長袍的人,隻有——

“瓊鶴仙君——越止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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