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夜裡,理查德就被布魯斯親自開車接到了韋恩莊園。
我把我的電話號碼給了理查德,告訴他如果有需要,隨時都可以給我打電話,我不會關機。
布魯斯全程站在邊上看我撬他牆角。
“看起來我突然間成了最不受歡迎的人。”他裝模做樣地抱怨道。
我作勢給了他一個飛吻,“你要是願意讓理查德住到我家來,我肯定歡迎你來我家吃宵夜。”
我們倆尷尬地試圖活躍氣氛,理查德從布魯斯身邊走過去,直接拉開車門坐到後座上。他抗拒的態度讓我和布魯斯擔憂地對視一眼。
我給布魯斯理理領口,借機小聲說話,“他是一個好孩子,給他一點時間。”
布魯斯故作輕鬆,“我不擔心他,我擔心你半夜偷偷跑到莊園來,用麻袋把他套走。”
“這你就錯了。”我左右看看,理查德坐在車後排,沒有往這邊看。
我踮起腳親親他的下巴,“要乾就要乾一票大的,我當然是連莊園的主人一起裝在麻袋裡偷走。”
“真可怕,”他柔弱地瑟縮兩下,“請給我準備一個大點的麻袋,我害怕會露一隻腳在外麵。”
可能我們兩個真的有點膩歪,以至於連佩珀都看不下去了。
“你知道嗎?”
佩珀在知道這些天發生的事情後,一邊批文件一邊用那種早有預料的語氣對我說,“我沒看出一點你和他有走腎不走心的趨勢。”
我瞪大眼睛,“你不要誣賴好人,我隻饞他的臉,一點也不想了解他深沉陰鬱的內心!”
我的好閨蜜在連線那頭毫不留情,“你們除了見麵第一天外,還有哪一天走過腎嗎?”
她聽上去忍受我們胡鬨很久了,“你們隻是在約會而已,吃飯、聊天、了解彼此。哦,對了,你們甚至連手都沒牽。”
她合上文件夾,把批改過的文件扔到小山似的一堆上,“托尼都要為你們的純情落淚。”
“那就讓他哭吧,真哭了記得拍照給我看看。”我翻了一個白眼。
說話間,我正用平板翻看哥譚慈善總會僅僅隻有一個開頭的兒童寄養家庭回訪計劃。
這就是一堆亂七八糟、不知所雲的東西,放一把米在平板上讓小雞亂啄都比他們寫出來的垃圾強!
我憤憤地清空整個文檔,直接從頭開始。
佩珀攤開新的一份文件,用看失足少女的複雜目光打量我。
她搖搖頭,“大學畢業的時候,你告訴我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打開任何一款辦公軟件。”
“這隻是暫時的,暫時。”我反複強調,“你不要把我和你混為一談,我是絕不可能給男朋友打工的!”
佩珀不置可否,我信誓旦旦,“我把這個狗屁計劃做完就撤,從此不再受工作的苦。”
“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做這個企劃?”
佩珀對慈善總會的大致情況多多少少能估算出來,“彆指望我相信那個洗錢組織裡有人良心發現打算做點實事。”
“當然不是。”我肯定她的猜測。
我放下平板,在手邊的零食櫃裡找出一根棒棒糖,拆開放進嘴裡。哈密瓜口味的棒棒糖,味道不錯,下次帶一些給小理查德嘗嘗。
佩珀相當了解我,她想了想最近發生的事,問道,“是因為格雷森家的那個孩子吧。”
我咬著棒棒糖點點頭。
我是在那天後才知道,在哥譚,寄養家庭不算一種好的收養方式。兒童福利機構沒有足夠的時間精力對寄養家庭進行回訪調查,導致哥譚出現很多大批收養孤兒賺取福利金的羊群家庭出現。
因此對街上的很多流浪兒來說,與其被送進羊群家庭百般磋磨,不如在街上流浪,運氣好還能混上某些三流幫派的馬仔當當。
我查了一圈,才知道慈善總會原本有一個領養家庭回訪計劃。哥譚慈善總會被我捋下去不少人,又招了一批新員工。現在到他們出力為總會奉獻的時候了。
“過不了多久我就能回歸躺平生活了。”我對佩珀說,“做完這份工作,我就再也不用工作了!”
佩珀敷衍地點頭,“嗯嗯嗯,等你當上韋恩企業CEO的那天通知我,我開一瓶紅酒慶祝。”
她怎麼能這樣想我!
我鬱悶地掛斷電話。
我堅信我和佩珀這種社畜有本質上的區彆,至少我的男朋友不是一個劃定企業發展方向後就躲進實驗室打鐵的科技宅。
這幾天加班加點的人不止我,布魯斯同樣從早忙到晚。
他第一次帶孩子,堪稱手忙腳亂,每天晚上還要穿著蝙蝠裝調查格雷森之死的案件。
正如他所說,約翰和瑪麗是遭人謀殺的。凶手在表演開始前將強酸塗在格雷森一家表演用的蕩繩上,明顯是蓄意報複,隻要調查表演開始前有哪些和他們一家有矛盾的人入場,就能圈定出凶手的大致範圍。
我能想到的事情,布魯斯當然也能想到。他比我想象中更早就查清了事情的真相。
那天我們在入場檢票時阻止了一個毆打老人的男人,托尼·祖科,他就是殺害格雷森夫婦的凶手。
被我們救下的老人是哈利馬戲團的團長,他拒絕向祖科繳納保護費,卻沒想到祖科為報複他們潛入馬戲團後台,為格雷森一家的幸福人生劃上了永遠的休止符。
聽到這裡,我和布魯斯在電話兩端都沒說話。
我壓下心口的沉悶,“警方什麼時候準備逮捕那個人渣?”
布魯斯沒答話。
我有所預感,隻聽他歎息一聲,“我們,警方沒有證據。沒有直接證據證明是祖科做了這一切,他完全可以反咬一口說是哈利團長報複他收取保護費,拖他下水。”